第124章 替身女配逆襲白月光(29)

字數:15300   加入書籤

A+A-




    快穿瘋批女配她是白月光!
    玄武門緩緩的打開,景雲湛才帶人離開城門,遠遠的就看到穿著紅衣的少女騎著駿馬飛奔而來。
    衣袂飄飄,好似神女一般絕美,她手中拿著紅纓槍,臉色鄭重。
    景雲湛定睛一看,原來是時卿。
    “京城有危險,卿卿,回宅院躲起來,我的人會保護你離開,不會讓你有半分的危險。”
    時卿穿著戎裝,今日景承恩攻破城門是想叛國,溫眠在其中起的作用不小。
    隻是,回想起原本的劇情,她撓了撓頭,看來劇情是全麵崩壞了。
    團子,溫眠的劇情為何崩壞了!
    團子剛升級好,聽到時卿的吐槽,連忙在識海回道。
    宿主替人抓鬼,消災祛祟,在小世界累積了不少的福運,原女主雖有天道,然而,卻不敵宿主的氣運,溫眠想做皇後的初心不改,種種原因之下,劇情就崩潰了。
    時卿挑眉,原劇情的女主不是什麽好人,既然劇情崩壞,那就直接崩壞到底。
    她目光倔強且堅定,看著景雲湛說道。
    “阿兄,我可以自保,京城陷入危難,我也想幫阿兄,我會占卜,能幫阿兄避難,我的武功並不差,阿兄你信我好不好?”
    景雲湛知她倔強,見沒辦法讓她改變主意,歎了歎氣,終歸是無奈的說道。
    “罷了,既然卿卿隨我同行,隻是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時卿忙不迭點頭,“我應下了,阿兄。”
    二人從皇城中離開,身後錦衣衛緊隨其後,景雲湛的白衣與時卿的紅衣糾纏在一起,就像他們的命運一般。
    京城已經陷入一片混亂中,雖有鎮寧候的人出兵相助,然而,還是死了不少百姓,官兵也死了不少,人人自危。
    突厥人與陳王殺意太重,地上躺著不少的屍首,陳王的人將京城的東街和西街盡數占領,所到之處血流成河。
    婦人和孩子的哭聲,越發的淒厲。
    陳王已經殺紅了眼,他原本是尊貴的陳王殿下,父皇將他的一切都奪走,他全然沒有其他的心思了。
    就算與突厥人合作,又如何!
    他身旁有兩個人,一人是突厥的王上耶魯,另外一人則是帶著麵紗的溫眠,今日的動亂是她一立促成的。
    耶魯將無辜的孩子都抓了起來,四處已經淪陷,百姓們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他撫了撫手中的長劍,抵住孩子們的脖頸,異瞳中帶著冷意。
    無數的孩童被抓了起來,突厥人行動利落,若是有敢反抗的人,直接就地殺了。
    玄國的將士手中握著兵器,想將孩童解救,然而隻要靠近半分,就有孩子直接被抹脖子。
    突厥人生性重殺戮,自然也是沒有半分人性可言。
    溫眠輕笑一聲,遮掩著的容貌之下,她的櫻唇嫣紅,語氣卻是冷然如冰一般。
    “王上,與他們周旋做什麽,咱們的目的,是拿下皇城!不如將這些孩子帶去城門口,若是文昌帝願意用玉璽換他們的性命,咱們豈不是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耶魯狂野的笑了,他與溫眠同乘一騎,雙手撫了撫她柔軟的腰肢,語氣曖昧道。
    “孤沒有看錯,你就是孤王的神女,綿綿,等孤王拿下京城,你就是孤王的皇後,日後那些妾室都受你管教!”
    耶魯是突厥的王上,他的後院有三十三房小妾,而溫眠則是他毒殺自己親哥後,搶過來的女子。
    耶魯的兄長頭七未過,他便將溫眠的衣衫撕破,在靈堂之上行魚水之歡,溫眠原本不從,後來在耶魯的手段之下,隻能被迫應做他的夫人。
    溫眠嬌美的臉龐帶著笑容,從兩個月前開始,她一直做著一場夢,夢中的她被耶魯搶占,後來她逃出突厥。
    結局是,靠著沈鍾離和陳王,她最終坐上了皇後的位置,母儀天下。
    隻是,她醒過來時,她處境並沒有改變,耶魯將她視為玩物,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行閨房秘事。
    昔日裏,她曾是上京最尊貴的貴女,然而在突厥,她對耶魯而言隻是暖床生子的工具罷了。
    夢中的一切與現實開始割裂,而她原本沉寂的野心也開始膨脹,她將夢中的一切視為預言夢,她總有一種預感,未來的自己定是玄國的皇後。
    於是,她暗中回京,知曉沈鍾離對她的情誼後,溫眠開始醞釀了一場驚天的陰謀。
    她設計讓沈鍾離知道自己的處境,她以房中術得到了沈鍾離的身心,同時,在安頓好了兒女後,她在京城安插了不少韃靼的人。
    溫眠和親,原是她父親一力促成,為了臉麵的榮光,她的原配丈夫對她確實不錯,將她視若珍寶,可惜太過短命。
    耶魯得到了溫眠後,並沒有給她尊榮,反而隨意踐踏著她的身心,溫眠在怨念之下,憎恨起昔日裏的玄國。
    仇恨日積月累,她心中暗暗的發誓,要將玄國踩在腳底下,她所受的屈辱都要還回去。
    雖變故太多,隻是陳王到底是為了權利合作了,隻要攻破城牆,踏入紫禁城中,耶魯做了皇帝,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後了。
    若假以時日,突厥王不慎病故,她就是新任的女皇,她的心中膨脹的想著,笑容也盛放的越發燦爛。
    溫眠嬌笑著靠在耶魯的懷中,輕聲道。
    “多謝王上,妾身隻願王上心中最要緊的是我。”
    陳王看著脖子上架著刀的孩童,心中忽的有些不忍,他輕聲道。
    “直接攻入皇城就是,你的人已經從暗道中進入京城,何必用這些黃口小兒威脅!”
    突厥王耶魯嘲諷的看了一眼陳王,戲謔道。
    “怎麽,你心疼了,不過也是,這是你的子民,可景承恩,你別忘記了,皇帝老兒已經將你的姓氏摘了,你算哪門子的王爺,如今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這番話說的是不留情麵,也令景承恩惱怒至極,當初景承恩說合作時,分明是許諾要邊境的兩座城池。
    對景承恩而言,自然是皇位更重要,他已經沒有退路,隻好逼著自己合作,誰知,這也是一條不歸路。
    突厥王竟然將說好的盟約說好,他成了引狼入室的亂臣賊子,景承恩隻感覺心跳極快,腦海嗡嗡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突厥王的人凶狠,且武力值並不低,百姓們死傷無數。
    鎮寧候帶兵從後麵包圍,他手中的三千精兵,在耶魯大意時,將眾人團團圍住。
    “來人,將陳王與突厥王抓起來,若是誰能斬其首級,重重有賞!”
    突厥王一聲令下,手下的人和鎮寧候的人馬廝殺起來,竇堯的目光落在溫眠的身上。
    想起朝中曾有一位永寧郡主去突厥和親,看來就是這位。
    原以為是共建兩國邦交,沒想到,她竟然引狼入室,看來,邊境已經潰不成軍了。
    時卿和景雲湛趕到時,正好發覺突厥王想暗箭傷人。
    景雲湛的身手利落,他閃身一躍而起,不知何時走到突厥王的身側,手中的劍刃抵住耶魯的脖頸,聲音如羅刹一般。
    “不知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
    耶魯絲毫沒有畏懼,他陰沉著臉,看著不遠處哭鬧的孩童,語氣陰冷道。
    “你大可以試試,來人!將這群黃口小兒全都殺了!”
    話音剛落,突厥人用刀抵住手中孩童的脖頸,他重重的落下手中的刀刃,孩童脖頸處流著血,臉色煞白的暈了過去。
    雖沒有死卻也是重傷,突厥人仿佛瘋了一般,大開殺戒。
    景雲湛片刻猶豫都沒有,他手中的劍劃破耶魯的脖頸,他一腳將男人踹下馬,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
    耶魯雖生性殘暴,武功不錯,隻是景雲湛的功夫比他更好,他慢慢的敗下陣來。
    溫眠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她分明在京城安插了不少人,可終歸是小瞧了這群人的實力。
    她的皇後夢,似乎要破碎了。
    兩軍對峙之下,誰都不肯投誠,時卿和竇堯對視一眼,她手中暗藏著匕首,趁著突厥人神情高度緊張的時候,從敵軍後麵繞過去。
    她手中握著匕首,手起刀落間,手刃了一個又一個韃靼人。
    城牆之上,無數的箭雨落下,突厥人沒有想到事情沒有回旋的餘地,還沒有顧得上逃走,紛紛倒地中箭而亡。
    孩子們得到解救,被時卿護在身邊。
    景元朝手中持著弓箭,將突厥人射殺,而錦衣衛已經帶軍將四處包圍起來。
    他的聲音冷靜自持,目光落在神色惶惶的陳王景承恩的臉上,眸中不屑。
    “身為玄國人,為了一己之私叛國,景承恩,你該以死謝罪!”
    景承恩不怒反笑,他擦了擦手中的劍刃,原本的不安在這一刻化為破罐子破摔。
    “若非你們相逼,我何至於此,景元朝你們兄弟二人的運氣還真是好!”
    景承恩心中猶如滴血一般,事到如今他都是被逼的。
    景元朝的弓箭朝著陳王射了過來,陳王躲避不及,重重的從馬上摔了下來,他用劍撐著身子,局勢混亂。
    耶魯外強中幹,他這個陳王的結局未必好,而今就算身死,他也要景雲湛兄弟痛不欲生。
    他的目光落在景雲湛的身上,神情陰沉猶如毒蛇一般。
    若非景雲湛要為雲家洗刷冤屈,他不會被逼到絕路上來,如今的困局,都是景雲湛引起的,還有他的母妃也被人算計。
    “景雲湛,你為何要回京,攪亂我的一切!”
    話音剛落,他抱著必死的決心,一躍而起,手中的劍朝著景雲湛刺過去,他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刺入景雲湛的胸膛。
    然而,一道紅衣的身影飛撲過來,擋在了景雲湛的身前,劍刺穿時卿的胸膛,景雲湛看見鮮紅的血從時卿身上流下,鮮血將地麵染紅。
    他臉色微變,將時卿跌落的身子牢牢地抱在懷中,眸中猩紅道。
    “卿卿。”
    景雲湛反手一劍抹了景承恩的脖頸,沒有給他說話和交代遺言的機會,景承恩瞪大雙眼,直挺挺的倒下。
    “雲姑娘!”
    竇堯趕到時卿的身側,隻看到她嬌軟的身子躺在景雲湛的懷中,她的氣息有些微弱。
    她劇烈的咳嗽著,緊緊的握著景雲湛的手。
    竇堯厲聲道,“殿下,快去太醫院尋張太醫,雲姑娘傷勢太重,不宜拖著。”
    “侯爺,多謝。”
    景雲湛沒有片刻猶豫,抱著時卿離開了城門,朝著紫禁城飛奔而去,他的心劇烈的跳動著,仿佛有重要的東西要流逝一般。
    “卿卿,你不能死,阿兄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能死……”
    時卿撫了撫景雲湛的臉龐,語氣輕柔。
    “阿兄,在煙雨樓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時,我就想著有一天能與阿兄重逢就好了,卿卿沒有遺憾了,雲家的冤屈平反,我可以去見爹娘了。”
    她說完,昏迷過去了。
    景雲湛抱著時卿找到了太醫院的張太醫,請他診治。
    張太醫看著血色全無的時卿,他先是給時卿診斷了脈象,發覺她的身體中還有一種毒素。
    就算沒有這致命的劍傷,時卿或許也活不到來年的春日。
    他皺眉道,“殿下,且不說雲姑娘的傷勢太重,她身體中毒,隻怕時日不多了。”
    景雲湛沒有理會,他抱著時卿閉上了眼睛。
    “用盡一切辦法,隻要能給她續命就夠了,張太醫,我隻要她活著。”
    張太醫別無他法,隻能給時卿止血,不一會兒,總算將血止住了,隻是時卿的臉色近乎透明。
    景雲湛的手中握著一瓶丹藥,當年在雲家時,他外出遊學,無意間救了個老神醫。
    神醫贈予了景雲湛一瓶藥,神秘兮兮的說,這藥可以醫死人,活白骨。
    隻是,誰都沒有試過,而今或許隻能賭一把……
    景雲湛將藥給時卿喂下,他隻想將她留在身邊,再讓她多快樂的活幾年。
    哪怕用自己的命相換也無妨。
    京城的動亂,被竇堯的軍隊和皇帝派出的錦衣衛解決,突厥人藏在京城之中,也趁機被連根拔起。
    耶魯重傷,竇堯將他囚禁,同時,願意投誠的突厥人都關押起來。
    溫眠眼看大勢已去,便想趁亂逃走,誰知,被竇堯的人抓到,也關進了天牢。
    陳王已死,追隨他的人自盡而亡,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隻是京城死傷的百姓太多。
    文昌帝為了平息百姓的怨氣,從國庫中撥款無數,用來撫慰陳王謀反一事。
    京城的一切漸漸的平息,而在平反反賊一事上,文昌帝嘉獎了不少將士。
    至於陳王,最終被處以斬首示眾,連屍首都被扔到了亂葬崗中,陳王府的家眷最終被發配嶺南。
    突厥王違背兩國交好的約定暗中偷襲,文昌帝手段利落,並沒有給他活路,直接讓人在天牢將耶魯絞殺。
    而溫眠雖是永寧郡主,卻暗中賣國,陷京城於險境,最終命福安送去三尺白綾,賜死了溫眠。
    反賊已經除去,饒是心中有想法的朝臣,最終也掩飾自己的野心。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除了時卿。
    時卿雖服了藥,隻是一直沒有醒過來,張太醫過來診脈數次,都斷言時卿傷勢太重,再也醒不過來了。
    旁人知曉此事,都得感慨一聲雲家嫡女命運多舛。
    景雲湛沒有舍下時卿,無論怎樣,都將她放在心上,每天用心的照料著,連朝堂上的事也顧不上了。
    文昌帝雖覺得景雲湛感情用事,隻是時卿是因雲湛而受重傷,他沒有插手此事,恐傷了父子之情。
    時卿昏迷的第三個月,景雲湛做出令眾人都驚歎的舉動,他命人挑選良辰吉日,欲與時卿成婚。
    文昌帝自然不同意此事,隻是景雲湛執意如此,他終歸隻能默許。
    景雲湛帶著時卿去了京郊的溫泉別院,是他數年前備下的,他與時卿分別數年,原本想著等一切過去,在溫泉山莊養老。
    誰知,變故發生的如此快。
    他每日親自為時卿梳妝打扮,除了朝政上的事,幾乎每日都在溫泉山莊,有綠芽照顧著時卿,他倒是能鬆一口氣。
    成婚這一日,景雲湛換上了婚服,他沒有宴請太多人,隻請來了鎮寧候竇堯為他做見證人。
    時卿穿著大紅色的婚服,容貌依舊,隻是血色全無,若隻是瞧一眼,不知她是死是活。
    他與時卿拜了天地,他擁著時卿的腰身,聲音輕柔道。
    “卿卿,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妻,阿兄再不會舍下你,無論去哪裏,阿兄心中隻有你。”
    竇堯別開臉,將心中的情愫隱藏,往日裏伶俐聰慧的小姑娘,而今毫無生機,他暗暗歎息。
    若蒼天有眼,但願時卿能醒過來,她這半生顛沛流離,明明是世家貴女,卻過的艱難無比。
    景雲湛目光微紅,他看了一眼竇堯,語氣鄭重。
    “還有三日,我將去一趟玉門關,侯爺,替我照拂卿卿,待我取回一物,或許卿卿能醒過來。”
    鎮寧侯默了默,自然也沒有多言,隻是還是提醒道。
    “她的傷勢很重,張太醫也說了很難醒過來,你何必折騰,不如好好的陪伴她左右……”
    景雲湛目光又深邃,他緊握著時卿的手,語氣鄭重。
    “北海有蛟龍之傳說,隻要能找到鮫珠與永生花,卿卿會醒過來的,她性子活潑,受不住每日都在溫泉山莊的。”
    鎮寧候隻覺得景雲湛瘋了,蛟龍的傳說虛實難辨,且北海凶險九死一生,誰知會不會有人做文章,若他不能回來,時卿又該如何。
    “你瘋了是不是?你是玄國的太子,而今這般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若時卿清醒著,也斷然不會許的。”
    景雲湛撫了撫時卿的臉頰,語氣近乎貪戀,他長歎一口氣,緩緩道。
    “卿卿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若玉門關一戰我不能平安歸來,竇堯,卿卿就交給你照顧了,我知曉你的情誼,你會好好護著她的。”
    竇堯,“……”
    罷了,都是癡人,事到如今時卿的安危影響太子,他不想再阻攔了。
    “我答應你會照顧時卿,隻是,你必須要全須全尾的回來!”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算是達成了共識。
    景雲湛離開的那日,他穿上戎裝,依舊是俊美的模樣,原本剃光的頭發已經長出來了。
    他眼波流轉間的溫柔,也隻許給了一人。
    景雲湛讓綠芽給時卿換上了新衣,同時,出發前,他坐在窗欞前,親自給時卿描眉。
    美好的畫麵仿佛是畫卷一般,隻可惜,少女的眸子緊緊的閉著,仿佛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
    “照顧好你家小姐。”
    景雲湛隻留下一句叮囑。
    綠芽跪下,鄭重其事道,“隻要奴婢活著,小姐就不會有損。”
    景雲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溫泉山莊,他神色凝重,歸期何時,其實並不可知,隻是為了卿卿,他願意一試。
    他離開京城的那日,是京城的上元節,而這一去,就是數月。
    溫泉山莊並不太平,雖在京郊,卻也有人見不得時卿半死不活的樣子,想將溫泉山莊給燒毀。
    還好竇堯每日都會來溫泉山莊,正巧抓到了縱火行凶的雲婉柔,他沒想到此人還在蹦躂,於是轉手送進了天牢,不準她出來。
    雲婉柔罵罵咧咧,最終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天牢中,再沒有出路。
    當初左子龍在貶為庶民後十分的失意,常常去巷子喝酒,有一次喝醉酒後,跌入了護城河被淹死了,而後他的夫人隨他自盡而亡。
    雲婉柔過的十分艱難,這才想起被遺忘的時卿,她咽不下心裏那口氣,最終的手段將自己送上歸途。
    半年後,京城鑼鼓喧天,聽聞太子殿下屢戰屢勝,從玉門關直接打到了突厥的老巢,順便將北海直接占領,且贏了無數的城池。
    玄國所有將士,都以太子殿下為首,百姓們更是期待著景雲湛的歸來。
    溫泉山莊
    綠芽給時卿擦拭完身體,依舊是如過去那般絮絮叨叨。
    “小姐,還記得當初被京兆府尹迫害的張小姐嗎?她議親後已經出嫁了,她遺憾您不在場,不能看她出嫁呢。”
    綠芽看著容色依舊的時卿,心中更是感慨道。
    “殿下帶兵前往玉門關,他可厲害了屢戰屢勝,每到一處殿下都會送來戰利品給小姐呢,奴婢將戰利品都留著,等小姐醒來看看。”
    說完,綠芽落下一滴淚來,她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的說道。
    “小姐,您這樣好的人該好好活著,為何還不睜開眼睛看看。”
    係統空間中,團子抽抽搭搭的看著坐在沙發上吃零食的時卿,怒斥道。
    宿主,你歇的太久了,該營業了,咱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
    時卿放下手中的快樂水,炸雞,還有薯片,瞪了一眼團子。
    不是你說,原主選定的結局嗎?為家國大義而死,救了氣運之子這怎麽不算完成任務!況且原主體內的毒不是時日無多?
    她躺平了大半年,薪資倒是不減反增,夠她躺平很長一段時間了,於是時卿有些擺爛了。
    不過擺爛的時候,每天也在強製看劇情的走向,她沒想到景雲湛會如此瘋批的娶她。
    團子有些心虛,它一本正經道。
    宿主,係統進度條沒有拉滿呢,請宿主再接再厲,距離宿主複活時間還有一秒……
    時卿,“??”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團子一腳將她的魂靈踢出係統空間,時卿心中怒了,正欲罵人,睜開眼睛,對上的是一雙淚汪汪的眼眸。
    “小姐,你醒過來太好了!”
    綠芽抱著時卿有些激動,雙眼微紅像是小兔子一般。
    時卿感覺身子像是被碾壓過一般,許是近來躺著的時間太多了。
    她聲音有些喑啞,溫聲安撫身旁的少女,說道。
    “綠芽,讓你擔心了。”
    綠芽擦了擦眼淚,連忙說道,“小姐,您且等等,奴婢去請太醫過來為您看看,張太醫不愧是活神仙,竟然救回來小姐。”
    時卿感覺胸口有些發燙,心中詫異,這會綠芽要離開也沒有阻攔,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竟是感覺心髒處的跳動有些不尋常。
    團子,什麽情況?
    團子解釋道,“景雲湛在北海得到機緣,宿主原本應當在上次叛亂中死亡。
    但景雲湛得到了機緣,他與鮫珠的主人做了交易,給了那人十年的壽命,而後還剩三十年的壽命,他以鮫珠之力,與宿主平分性命。”
    團子頓了頓,又解釋道,“原主知曉此事,隻求宿主替她走完餘生。”
    時卿若有所思,還以為景雲湛是冷血無情之人,現在看來,其實也不盡然。
    原本想著早點下班結束這個世界,現在看來倒是沒機會了,不過革命尚未成功,還是先將任務解決好。
    “好,我知曉了。”
    綠芽急匆匆的帶著張太醫過來,身後還跟著兩人,一人戴著紫冠穿著華服容貌俊朗。
    他腳步急切的踏入後院中,在看到時卿時,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
    “卿卿,你醒了!”
    時卿聲音低啞,“阿兄,聽說你去了邊境,如今能平安歸來,卿卿心中開心的緊。”
    張太醫輕咳一聲,“雲姑娘,我先替你診脈,你們再敘舊也不遲。”
    時卿臉頰微紅的點頭,景雲湛退後兩步,將時卿的神態盡收眼底,這半年來他日夜思念的人兒,終歸是見到了。
    張太醫也覺得時卿能醒過來是醫學奇跡,隻是她原本是極好的姑娘,許是上天垂憐。
    等診斷完脈象,張太醫詫異道,“雲姑娘身體的毒素幾乎都消了,身體也漸漸好轉,隻要好好的修養就夠了。”
    這番話讓眾人都寬心,時卿的安危比任何人都重要。
    張太醫這番話,足夠讓所有人安心。
    竇堯一直沒有說話,隻默默的看著時卿,她雖神色蒼白,卻恢複以往的生機,日後有景雲湛照顧她,未來的時光……很長。
    縱然心中的念想不可宣之於口,然而隻願她平安喜樂。
    有些事,不必說出口,喜歡一個人,隻要她幸福就好了。
    竇堯靜悄悄的退了下去,腦海中一直浮現著與時卿初見時的模樣。
    她舞姿絕美的在蓮花池旁跳著舞,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是他心頭的一抹朱砂。
    人生若隻如初見。
    景雲湛心口溫熱,等張太醫離開後,他將時卿抱在懷中。
    一滴清淚從男人的眸中落下,他聲音溫柔小意,輕柔道。
    “卿卿,阿兄擅作主張娶了你,你可怨阿兄,若阿兄不護著你,京城中略有權勢人不會放過你……”
    景雲湛承認,他力排眾議娶時卿,不僅是形勢所迫,更多的私心,他想娶喜歡的女子,如此而已。
    若她不願意,景雲湛也不會強求。
    他的卿卿苦了大半輩子,日後想要什麽,他都願意成全。
    時卿搖了搖頭,她的手拽著景雲湛的衣衫,語氣鄭重其事的說道。
    “卿卿不怪你,你我已經成親,阿兄,隻要能在你身邊就好了。”
    少女巧笑倩兮,景雲湛心中甚是柔軟,他撫了撫時卿的臉頰,心中將未來打算的更是長遠了。
    時卿窩在景雲湛的懷中,在原主久遠的記憶中,她年少時最傾慕之人並非沈鍾離,而是雲家收養的義子雲湛。
    在她流落煙雨樓的時候,心中無數的念頭希望景雲湛出現將自己救出去,然而她心頭的那人至死再未相見。
    一人慘死在了後院,另一人遁入空門,不問世事。
    景雲湛行事從來利落,時卿醒過來後,二人在溫泉山莊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
    時卿喜歡種滿花的別院,尤其是海棠花,景雲湛便親自種下滿園的海棠花,還在溫泉池旁種下了一棵葡萄藤。
    等來年夏日的時候,上麵就會長不少的葡萄。
    一切都是時卿期待的模樣,隻是在景雲湛心中還有遺憾,當初他與時卿成婚時,她雖穿著嫁衣,嫁給自己時卻不省人事。
    他想重新將婚禮補辦,於是他將此事與文昌帝商議,得到文昌帝的讚許後,東宮的眾人行動起來,開始大肆操辦婚禮。
    婚禮定在七月初七的七夕節,消息才傳出去,京城的茶樓皆是滿座。
    說書先生開始大肆講起太子殿下如何情深義重,將命懸一線的太子妃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隻是,在成婚的前一晚,京城流言紛紛,有人謠傳,太子妃乃是從前大理寺卿沈鍾離的妾室。
    消息傳出去後,眾說紛紜,見不得時卿好的人,就將此事奉若真相,口口相傳,哪怕有人為時卿辯解,都會謠傳是恩客。
    太子與太子妃成婚原本是喜事,大婚當即,卻成了天下人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