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三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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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箋綠酒!
    魏念晚的先發製人並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果,她未能壓製住單君讓。
    單君讓的目光一錯不錯地盯在她身上,就像凶獸瞄準了獵物,恨不得下一刻就將她撕碎了當點心吞食入腹!
    開口時,他的聲音像崩裂的寒冰,冷得刺骨,卻沒有一絲起伏“我已問過太醫了,黃連與苦參這兩味藥生嚼的藥效遠不敵煎煮,你是故意在折磨我?”
    魏念晚心下雖打了兩下鼓,可對此她也早有準備,麵上不見一絲慌亂地反問“四皇子所中的毒由來已久,為何太醫卻從不曾提醒於你?既然四皇子如此信任你們吳國的太醫,為何不幹脆讓他們來給你驅毒治病呢?”
    問完,不等單君讓說什麽,她又故作想起什麽一般,了然地“喔~”了一聲,接著道“我想起來,他們原本就是皇後那邊的人,別說幫四皇子治病驅毒了,指不定平日調養的藥材裏還動了手腳,使得四皇子身上的毒越中越深呢!”
    單君讓已被她氣得咬緊了牙關,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間硬擠出來的“魏念晚!你真以為本殿下不敢殺你?!”
    魏念晚自嘲地笑了起來“我可沒有這樣以為,在同州城北的驛道上時,我的小命可是差一點就交代給四皇子的馬車寶駒呢。”
    提起上回的事,單君讓多少有些消氣。那回他屬實是被她氣瘋了才會發那樣大的脾氣,不然以她的能力,他還真不忍那樣折磨她,畢竟他素來喜歡善待有用之人。
    見他情緒稍稍平複一些,魏念晚便知他果然是吃這一套的,對上這種陰險小人,你越是沒底氣,他就越是氣焰高漲。相反你挺直了脊梁,視死如歸,反倒激起他的惜才之心。
    可一個人的耐心總是有限的,單君讓壓下胸腔內的火氣,問“這樣的日子到底還得多久才行?”
    “四皇子,我早就說過了,你體內的毒非一日兩日造成的,想要驅除幹淨也要費些時間。當初璟王中了你叫人下的毒後,即便我已盡全力為他治療,他也用了近半月才恢複如常。”
    “那我要多久?”單君讓仍是不死心,非要問個明白。
    魏念晚大致估算了估算“若四皇子能保證全部按照我說的做,半個月後我雖不敢說能治愈,但毒已驅除大半,殿下應當會有明顯不同於現在的感覺。”
    “半個月……”單君讓的目光落到那隻木桶上,先前被他推翻過的浴桶內隻餘了少量的湯藥,可即便隻是這一點,味道仍舊令人頭痛惡心。
    這樣的日子要熬半個月,他甚至不確定自己的身體是否能撐住。
    不過若放棄,他或許再也找不到能治愈自己的良醫,與其這樣藏頭露尾地活著,倒不如豁出去了!
    “好!半個月就半個月,這半個月我都聽你的,但若半個月後沒有達到你所說的,你便休怪本殿下心狠取你性命。”他話說得無比冷靜,倒比用狠一些的口吻說出來更讓人相信是發自真心。
    既然一早與他做了約定,魏念晚便沒有退路了,她頷首道“好”,而後喚了內官進來。
    “按照我之前給的藥浴方子,再——”
    她話尚未說完,單君讓倒是比她還主動“再去重新熬煮一桶過來!”
    內官領命道“喏”,正欲退下去辦,卻被魏念晚又叫住“等等。”
    內官納罕的看著魏念晚“魏女傅還有何吩咐?”
    “你家殿下方才已經說了,接下來的半個月什麽都聽我的。”魏念晚說完,便將目光轉到單君讓的身上,顯然是讓他自己認下這話。
    單君讓隻略作遲疑,便明確道“沒錯,正如魏女傅所言,以後她吩咐的事你們隻管照做。”
    “喏~”
    “按照我之前給你的藥浴方子,再加三倍藥量。”魏念晚語調平靜的更正道。
    單君讓雙眼豁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麽?”
    “四皇子今日一怒之下踢翻了浴桶,以至於治療中斷,但我一早便說過,藥浴浸身的法子是不可中斷的,否則隻會將剛剛逼出的毒素再次逼回體內,前功盡棄。如今挽救的法子便是藥量加倍,若四皇子受不了這苦,想要食言,請隨意,反正這具身子是你的不是我的!”
    說罷,魏念晚也不管他後續反應如何,直接抬腳走人出了門。
    單君讓微怔的立原地,魏念晚走到窗下時突然聽見屋裏傳出一個聲音“還不快下去,照魏女傅所說的做?!”
    她心下冷笑,不一時便見內官急火火退出來,見她還未走正立在窗下,便朝她躬了躬身,快速去準備。
    出了這間院子,魏念晚便見蕭譽立在院外,有些焦急地等著她。甫一見她出來,立時迎上來“晚姐姐,沒事吧?他可有難為你?”
    魏念晚嘴角噙著一抹輕鬆的笑意,搖了搖頭“放心吧殿下,我沒事,他也不敢。”
    說到這兒,她嘴角的那抹笑意莫名變得有些陰險“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接下來的半個月他都會老老實實的,不再給咱們找任何麻煩。”
    蕭譽雖不知方才裏頭發生了什麽,但見魏念晚一副心有成算的樣子,心便放了下來。她這樣說,他便這樣信,她總是能化腐朽為神奇。
    事情也的確如魏念晚所說的一樣,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們過得十分平靜,吳國四皇子那邊沒再找過什麽麻煩,魏念晚隻時不時過去調了調藥方。單君讓性情變得出奇的平靜,她如何說,他便如何做,再也未有質疑和反抗。
    而蕭譽這邊,魏念晚既然答應正式做了他的師傅,便也十分盡職地教他一些醫理。
    當然,醫學深奧,非是幾日之功,是以她教他的並非尋常入門所學,而是隻挑著他未來或許能用得上的東西教。有保命的方子,也有害人的方子,反正這些在她看來並無什麽不同,有時想保自己的命就得學會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