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逃跑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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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藥材未晾幹,便要放在最外麵的位置,以便行進的過程中仍能持續晾曬。
    魏念晚看了看前後,因著身份還未被公開,她在這些人眼中仍是璟王殿下最信重的魏女傅。加之這裏的藥本就是她親自采回來的,因此並沒有人對她的蓄意接近起疑。
    她便趁前後的禁衛不備,將小瓶子裏的毒液倒在其中一包藥材上。
    那包藥材上做著標記,正是蕭譽生病之後一直在服的,而這包恰恰是他的最後一劑藥。
    做好這些,魏念晚便駕馬向著隊首行去。她知道即便自己今晚不在營中,蕭譽也會如約死在自己的手裏。
    想到這裏,她夾馬腹的動作更為用力,握著韁繩的手也握得更緊一些。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在為那一刻的到來而興奮,還是害怕。
    因著整隻隊伍都有意壓慢速度,魏念晚很快便追到了隊首,領頭的是劉將軍,見她過來有些不解“魏女傅,可是殿下有何事交代?”
    魏念晚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兩條分岔路,道“前麵的兩條路皆可到吳國,但哪邊適合今晚駐紮倒是不確定,不若劉將軍先在路口處秣馬休整,我帶著人分兩路去探一探。”
    “這如何使得!”劉將軍立時拒絕道“魏女傅是女子,又是殿下敬重之人,怎能如此冒險?這種事交給下頭人去即可。”
    魏念晚不屑地笑笑,道“將軍說笑了,滿車的藥草不也是我帶人去采回來的?要說冒險,這一路可沒少冒,沒理由這會兒突然嬌貴起來。”
    劉將軍噎住,一時不知再如何勸阻,而魏念晚已然抖了韁繩,朝著其中一條岔路跑去。
    劉將軍急得皺眉,卻也無可奈何,隻得趕緊吩咐人跟上,並安排另兩人去另外的一條岔路探路。
    甩開長長的隊伍,魏念晚回頭便看到跟上來的兩名禁衛,她勒馬停住,那兩人也停在她的身後,正是下風口。
    “你們跟來做什麽?”魏念晚明知故問,引導二人開口。就在兩人解釋間,一陣風刮起,魏念晚袖口一抖,肉眼難辨的藥粉被風裹挾著,落入那兩名禁衛之口。
    兩人正回著話,突然就覺得頭重腳輕,身子不穩,還沒想明白時人已栽下了馬來!
    解決掉這兩人,魏念晚便猛振韁繩繼續朝前趕路!她知道身後的人很快便會意識到她逃走了,她得趁他們意識到這一點前,找到一處藏身之所!
    然而才跑出不多遠,魏念晚就聽見身後傳來篤篤的馬蹄聲!心下不由一驚,竟這麽快就追上來了?
    任由她將馬催得再快,追兵也還是不斷地同她拉近距離,終於,她被從兩側包抄上來的兩隊馬擋住了去路,停了下來。
    “魏女傅,殿下請您立即回去。”開口的人是劉將軍。
    蕭譽竟讓劉將軍親自來抓自己,魏念晚知道這一回去便是再無活路,於是在極短暫的時間裏,她衡量了一下去留的利弊。
    若不跟劉將軍回去,勢必在這裏便要發生衝突,縱是能以毒藥為武器,她一人又如何能擺脫這一群人?
    既然沒有一分一厘的勝算,又何需搞得那麽難堪。魏念晚噙著一絲笑意點了下頭“好,我跟你回去。”
    同樣是死,回去了興許還能看到蕭譽死在自己前頭。這般想著,魏念晚便毫無畏懼地走在前頭。
    與隊伍匯合時,禁衛們已就地紮好了營,嚴公公站在必經之路上等著他們,見到魏念晚,便冷著腔調道“殿下正在王帳內等著魏女傅,您就快請吧。”
    既已暴露了身份,魏念晚也懶得再裝什麽,回以同樣冷漠的目光,而後一言不發的跟著嚴公公朝最大的那頂主帳走去。
    在進帳之前,嚴公公讓映秋和另外一名宮女搜去魏念晚身上的毒藥和香囊,而後才準她進去。
    進入帳內時,魏念晚既意外,又不意外地看著蕭譽。蕭譽的座椅前,站著一排的禁衛,他們連成人牆,幾乎讓兩人的目光難以對視。
    蕭譽有所防備,這是自然。隻是頭一回和他之間隔了這麽多的人,魏念晚仍是覺得有些陌生。
    “覲見殿下,為何不行大禮?”一旁嚴公公拖著腔調提醒。
    魏念晚笑笑,若在平時她興許會為了複仇偽裝對蕭譽行禮,可如今真相都大白了,能做的她也都做了,又怎會再對著仇人卑躬屈膝?
    她站在那兒,絲毫沒有要跪下去的打算,嚴公公無明火直往上竄,正要再訓斥幾句,蕭譽卻驀地開了口“你先下去。”
    這話是對著嚴鬆說的,嚴公既不解又震驚,遲疑須臾還是依言退了出去,守在帳外。可才沒多會兒,竟見那些禁衛也排成隊伍被趕出了王帳!
    嚴公公震驚萬分,生怕殿下有個好歹,一時不顧禮數未宣而入,進門就道“殿下,謹防狗急跳牆啊!”
    “滾出去!”蕭譽怒喝一聲,唬得嚴公公一跳,而後咽了咽,不得不再次退了出去。
    寬敞的帳子裏隻剩下魏念晚和蕭譽兩個人,而蕭譽就這麽坐在椅上一錯不錯地看著她,卻一個字也不對她說。
    終是魏念晚沉不住氣,主動發問“蕭譽,你單獨審我,就不怕我趁這機會對你下手?”
    蕭譽低頭笑笑,笑聲中既有苦澀也有僥幸“你我同行並非二三日,若你真想動手,早該動了。”
    魏念晚蹙了蹙眉,所以蕭譽是沒以為自己準備今天殺他?這很好,他疏於防範,她勝算便更大些。
    是以她決定虛與委蛇,再哄他一時“殿下說的是,師徒一場,我終是狠不下這個心……”她低下頭去,苦悶又自責。
    蕭譽從椅中站起,朝她一步步走過來,他心裏有恨,有怨,可終於不再有隱忍。那些埋藏於心底深處的情愫,也無需繼續掩飾。
    就在魏念晚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有些惡狠狠的“師徒?這些時日在你眼中我們就隻是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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