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請祖母,賜問秋為貴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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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打死了事,謝以蘭到想的美。
    人死了,不僅能保住她的名聲,還能好好留著祝青霍心中的那點無法言說的情愫。
    祝卿安其實茶碗,將一旁的點心盤子拖到自己身邊,眼神炯炯,預備看戲。
    能讓謝以蘭徹底死心的人,快到了。
    果然,在謝以蘭再三扭捏之際,一個身影闖入寧安堂,身後還跟著氣喘籲籲的高喜子。
    祝青霍一進來便跪在問秋身旁,目光掃過端坐的謝以蘭,身形一頓,而後才低著頭開口。
    “求祖母恕罪,昨夜是孫兒喝醉了,與問秋無關。”
    問秋一身素服,渾身不著半點釵環首飾,隻挽了個斜髻。
    她強裝鎮靜,身子卻微微顫抖,扭過頭不去看祝青霍。
    “哥兒,是奴婢傾慕哥兒已久,能得公子您垂憐一夜,問秋已心滿意足,隻願公子餘生安康。”
    能在回京的第一夜便將祝青霍勾到床上的人,自然也有幾分本事。
    從祝青霍的角度看,那雙與謝以蘭有五分相似的眉眼中盛滿了倔強的淚水,眸底的不舍更是攝人心魄。
    來之前高喜子的話仿佛就在他耳邊。
    “主子,你和蘭姑娘注定不可能,與其強行分開,不如給自己找個模樣相似的養著。”
    “既能保全蘭姑娘的名聲,要能滿足主子你的一腔歡喜。況且問秋姑娘心善,不是那等爭風吃醋的,定會好好服侍在您左右。”
    祝青霍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
    “求祖母成全,抬問秋為貴妾。”
    “胡說!”祝老太太一拍桌子,將桌上的東西盡數掃落。
    “還未娶妻便有了貴妾,還有那家貴女肯嫁給你!”
    祝青霍猶豫一瞬,一旁的謝以蘭適時出聲。
    “哥哥。”她咬緊下唇,手裏的帕子攪成一團,“你當真願意為她,連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嗎?”
    哦哦哦!
    打起來打起來!
    祝卿安拿起塊瓜子酥,邊啃邊看這二人鬥法。
    倔強小白花替身大戰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刺激!
    那邊祝青霍本就動搖的心思愈發有些猶豫。
    “公子。”一道甜軟哽咽的聲音響起,問秋麵色悲傷,眸子裏盛滿不舍,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主子們說的對,問秋奴婢之身,公子不必介懷,公子自會另娶良人,而問秋也會有自己的歸宿。”
    自己的歸宿?祝青霍眼底一暗,一回想起昨日的軟玉在懷往後會投入哪個不解風情的屠夫農戶懷中,便心如刀絞。
    “祖母,若未來的娘子是個不能容人的,那孫兒寧願不娶!”
    祝青霍重重叩頭,牽起問秋的手長跪不起。
    “你!!!”祝老太太繃著嘴,不再說話。堂上一時安靜下來。
    可祝卿安卻偏不想如她的願。
    她垂眸飲茶,指尖翻動,一抹靈力沒入問秋的眉心。
    “你想活嗎?”
    問秋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冰冷的女聲。
    問秋是有渾身的手段,但奈何在祝青霍身邊的時間尚短,實在無處施展。
    她咬了咬唇,掩蓋眸子裏的暗光。
    “仙人救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可那聲音卻並未回答,隻漫不經心的答道“一月之後,我可為你假造喜脈,至於現下怎麽才能活,全靠你自己。”
    問秋眼中的惶恐漸漸消失,她摸了摸肚子,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倔強。
    “回稟老太太,奴婢萬死不足以辭,但奴婢已經有了身孕,待公子的血脈落地,奴婢自然甘願赴死。”
    “什麽?”
    謝以蘭手中的茶水瞬間打翻,連祝老太太都瞪大了眼睛。
    張氏一拍桌子站起來的問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昨夜才一次,你們便有了??”
    問秋有了祝卿安的允諾,此時反倒顯得格外沉穩,隻是跪在地上,目光平靜。
    “嶺南有孕女一族,傳言曾專為武王孕育後嗣,女子隻需同房一次便可有孕。”
    “奴婢正是孕女一族的後代。”
    嶺南根本沒有孕女一族,問秋更是沒有身孕。
    祝卿安和問秋皆心知肚明,可偏偏問秋的娘是老夫人和老侯爺在嶺南遊曆時買下的家仆。
    本朝崇佛重道,更有國師坐鎮,故而民間對奇聞異事,怪力亂神也頗為信任。
    對問秋的話,老太太雖心存疑慮,但為了侯府子嗣考慮,終是投鼠忌器。
    “有還是沒有,關她一個月再找個太醫把脈,不就全知道了。”
    祝卿安拂去茶葉沫,將晾好好的清茶送入口中。
    “可……”謝以蘭一雙美目含淚,望向祝青霍的眼神裏似有千言萬語。
    祝青霍卻像是癡了一般,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聽到謝以蘭這一句,才猛地醒過神來。
    “她既有了我的骨肉,那自然要回我的院子裏好生養著,祖母恕罪,待一月之後自見分曉。”
    祝青霍將人從地上一把抱起,大步走出了寧安堂。
    問秋窩在祝青霍懷裏,垂著頭,用手中的帕子捂著嘴角。
    臨走時,她抬眸望了眼氣的不輕的謝以蘭,借著帕子的遮掩,張口無聲的說道。
    “多謝姑娘成全。”
    謝以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再抬頭卻楚楚可憐,開口便說祝青霍可憐。
    “家裏的妾室先有了庶子,哥哥的婚事可如何是好,若不是安姐姐…”
    她隻說了一半,可剩下的人全都聽懂了她的話外之意。
    若不是祝卿安提醒說可等一月之後,祝青霍又怎麽會想起來把人強行帶走?
    思及此處,祝老太太心中愈發覺得寺裏的師傅說得對。
    她祝卿安便是候府最大的災星,隻有將她狠狠碾入泥裏,他們候府才得萬年昌盛。
    “若不是我怎麽了?”祝卿安的眼神清澈而愚蠢,還拿了個核桃酥,塞的滿嘴,說話時時不時掉下兩塊餅皮渣。
    “等她一個月便是,一個月之後沒有,再處置她也不遲。”
    這蠢貨!
    張氏難得和祝老太太想到了一起。
    一個月,孤男寡女在一個院子裏待一個月,便是沒有也有了,到時候再處理,可就難於登天了。
    但無論如何,如今人已經被祝青霍帶回去了,祝老太太本想借著此事敲打敲打謝以蘭和祝青霍。
    卻沒成想弄巧成拙,給自己惹了個麻煩。
    這位問秋可不簡單,她是侯府家奴,對侯府眾人的心思喜好了如指掌,對於祝青霍這位寧國侯府未來的世子更是上心。
    有了她,謝以蘭這個外來的好妹妹,不知還能拿捏祝青霍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