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福星現,佛蓮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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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第二日一早,餘家的馬車便停在侯府門口,隻待祝家的姑娘們一同出遊。
    張氏稱病,祝業這幾天也不知發了什麽瘋,日日夜不歸宿,隻留下祝老太太帶著兩個姑娘一同出門。
    老太太本想帶上祝青柏一起,可那日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如今滿汴京都在傳,祝家嫡幼子其實是外室之子。
    張氏的娘家也算是地方豪紳,如今聽說已派了人在來的路上了,祝青柏一時半會也不方便露麵。
    既然不能帶祝青柏,祝青霍自然也不能跟著去,便被老太太強壓在府中看門。
    這才剛上車,老太太好似忘了那日祝卿安的不是,拉著祝卿安的手便開始話家常。
    “金光寺求姻緣極靈驗,說起來你母親和餘大娘子當年指腹為婚,如今你們也都大了,安兒可有別的意思?”
    祝卿安佯作生氣,甩開幹枯的手,坐在一邊哼了一聲,“我瞧著那餘家倒是想要謝以蘭,餘竹韻三番五次上門,回回都和她偶遇。”
    “姐姐。”謝以蘭頓時紅了眼,依偎在祝老太太身邊一臉委屈。
    “姐姐這話可是難為我了,蘭兒不過隻是和姐夫說幾句話罷了,是姐夫非要說蘭兒過於清瘦,希望姐姐也能少吃點。”
    因著祝卿安障眼法的緣故,眾人眼中的她還一如往日般滿身肥肉。
    殊不知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她早已瘦了不少,臉上也隱隱有了前世的影子。
    “他若覺得你瘦好,那娶你做大娘子便是了。”祝卿安掀開紗簾,獲得馬上的餘鬆韻大大的笑臉一枚。
    “安兒!”祝老太太沉聲製止了祝卿安的話頭,“你妹妹尚在閨中,怎容得這種話來毀她清白。”
    “那我又許了何人?她一口一個姐夫,將我置於何境地?”
    祝卿安反唇相譏,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會那祖孫二人。
    祝老太太目光似淬了毒,盯著看了祝卿安半晌。
    這個家成了如此場麵,和這個災星脫不了幹係。
    將這災星留在府中,原就是為了給蘭兒一個正當的身份,再者便是替蘭兒擋災,博一個好名聲。
    如今蘭兒不得不從二房出嫁,門楣已是低了不少,婚前萬萬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至將這個災星塞進餘家,既能堵了餘家老大的嘴,也能讓侯府的氣運再一次鼎盛。
    祖孫三人心思各異,不一會兒便到了金光寺。
    當今聖上禮佛重道,金光寺雖不是皇家寺廟,但每逢祭祀,除了國師祭祀之外,金光寺也成了百姓們祈福禮佛之地。
    金光寺最出名的莫過於大雄寶殿之前的一池佛蓮。
    這池蓮花常年受香火供奉,每年盛夏必定結滿了花苞,卻鮮少盛開。
    據說當今天子登基之時曾到過金光寺上香,天子之氣引得池中的佛蓮搖曳,竟盛開了足足半池。
    因而每年秋季,佛蓮所產的蓮子花苞之類的,皆供不應求,有價無市。
    迎接兩家的和尚是祝老太太慣熟的空禮大師,祝青柏出生後,祝老太太以身體不適為由,曾在佛寺住了整整八年。
    也是這位空禮大師,告訴了老太太關於災星的事。
    “老太太近來可否康健?”空禮看了一眼在場眾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老太太笑得似朵花一樣,從身後拉過謝以蘭,給空禮介紹,“托大師的福,一切安好,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女,蘭兒。”
    二人在身前寒暄,祝卿安卻打著哈欠看著山門。
    這寺廟倒是怪得很,半邊佛光半邊陰氣,不知原先是個什麽模樣,但是如今,這佛光看起來隱隱有些吃力了。
    前方二人剛說完,謝以蘭便攙著祝老太太進門了,身後還跟著個身子挺拔的餘竹韻,丟下餘鬆韻和祝卿安,那三人倒像是一家的了。
    “老太太,哥,我和大姑娘先四處看看,你們忙。”餘鬆韻拉著人便想跑,卻被祝老太太叫住了。
    “你們二人成何體統,帶上竹韻,三個結伴或許好些,我同蘭兒先去上香。”
    老太太就差明著開口趕人了,餘竹韻本身臉皮也薄,即便再不舍,也隻得離開。
    臨走時,還不忘對著謝以蘭再三叮囑,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和那兩個離開了。
    “蘭兒,咱們女子要心狠,不該要的廢物,千萬莫沾手。”祝老太太幹枯的手鉗著謝以蘭的胳膊。
    謝以蘭低眉順眼,嗯了一聲。
    另一邊,祝卿安帶著兩個怒氣衝天的主兒,隻想叫他們滾蛋。
    餘鬆韻好好的二人時光被攪了,自然不樂意,一旁的餘竹韻看著爬個山都氣喘籲籲,汗流如注的祝卿安,更是作嘔不已。
    走了不到三步,祝卿安率先開口,“勞煩二位在此止步,我想自己走走。”
    “姐姐,寺中都是和尚,你一個人走不安全。”餘鬆韻第一個不答應。
    餘竹韻冷哼一聲,“怕什麽,她不安全?我看是寺裏的和尚不安全才是。”
    “你混蛋!”餘鬆韻馬不停蹄回頭和他哥吵了起來。
    祝卿安趁機掉頭就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此處的佛氣不像是這些亭台樓閣散發的,倒像是有個源頭。
    祝卿安一路走一路看,順著佛光找到了破舊的大殿。
    破舊的佛像鏽跡斑斑,一旁的老和尚垂頭誦經,陣陣佛光自他的口中而出。
    老和尚身前,一個熟悉的背影正靜靜站著。
    “穆謹行?”
    祝卿安試探著開口,背對著她的人緩緩轉身,正是穆謹行。
    “巧遇。”穆謹行微微頷首,依舊回頭,高大的身形極具壓迫感。
    “師父,佛蓮要死了。”
    寺前的佛蓮雖結滿了花苞,但他們都知道,這已是最後一次。
    “阿彌陀佛。”老和尚低聲念佛,沙啞的聲音在破舊的大殿中回蕩,“邪氣橫行,佛蓮已失了根基,怕是不行了。”
    “福星現,佛蓮開,佛蓮開,太平至。”
    “聖上當初整整在池前放了三刻的血,才引得佛蓮開了半池,保得大宋三十年未起戰事,已是極限。”
    穆謹行抿著嘴,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麽。
    “師父,這池佛蓮,竟和大宋國運相接?”祝卿安忽然開口。
    他奶奶的!就算是話本子也能不能寫的有道理些,堂堂一國國運,竟然和這麽個破寺廟裏的蓮花相通。
    要是哪天有小孩聚眾尿尿,一下子把這一池子蓮花都澆死了,看這個大宋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