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謝以蘭,你終於要回親身父母身邊了,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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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當年國師閉關第二日,郡主被盜,舉國皆驚。
巡防營禁軍全數出動都沒能找到一絲消息,當時掌管巡防營的寧國侯祝業卻在此時告病不出。
巡防營群龍無首,寸步難行。
最終還是國師出關,親自出馬將郡主接回。
“當年你稱病推脫,暗地裏卻策劃追殺郡主,卻不曾想你自家的大娘子會在禮佛途中難產,不得已躲在一個破廟內。”
“你在外肆意追捕抱著孩子的婦人,可破廟內的人卻不知是你,你家的接生婆子膽小,躲藏間竟捂死了剛剛誕下的女嬰。”
“那婆子怕死,恰好那破廟內還有兩個女嬰,便起了搶奪之心,慌亂間竟將兩個孩子完全弄錯。”
穆謹行慢條斯理,將當年的實情悉數道來。
“你隻知抱錯了孩子,但卻不知,肩上和你一般,有梅花印的那個孩子,早已死在了那個破廟。”
“不!!”祝業跌坐在地,目光失神,“不要再說了!”
穆謹行撐著太師椅站起來,身子還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仿佛下一刻便要到底。
他咳了兩聲,這才開口道“當年國師在水月鏡中看見追殺郡主之人皆手持蓮花箭,可這麽多年卻苦尋無果。”
“不知,是不是在你府中?”
穆謹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手一揮,身後的禁軍一腳踢開寧國侯府的朱門魚貫而入。
“安安,想不想故地重遊?”
穆謹行低聲呢喃,人人都以為他在自言自語,可不遠處的祝卿安卻笑了笑。
師兄這是給自己親手打臉的機會呢。
祝卿安拍了拍身上的糕點碎屑,身子輕快,閃身出了禁製。
“那就去看看咯。”
穆謹行帶的禁軍,自然不會對寧國侯府客氣。
偌大的侯府被翻得一團亂,祝家幾口人緊緊靠在一起,謝以蘭竟被擁簇在最中央。
祝老太太一手攥著丹書鐵券,一手摟著謝以蘭念佛,眼裏的憤恨顯而易見。
張沁倒是神色平淡,隻有看到祝卿安從門外進來時,才眼睛一亮,張開嘴想說些什麽,卻又全部咽下。
“你來幹什麽!”祝青柏年紀還小,不懂得遮掩,一見祝卿安便是責難。
祝卿安心情極好,眼睛一眯,拽了把椅子坐下,“來看你們祝家的笑話啊。”
“你滾!”祝青柏抱著謝以蘭,像是溺水之人抱著浮木,“我姐姐能讓佛蓮盛開,老天爺會幫我們的!”
被他緊緊摟著的謝以蘭臉色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抄家的禁軍。
寧國侯府,垮了?
明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上輩子祝青柏襲爵,兄弟二人都對她極忠心,寧國侯府如日中天。
怎麽會這樣!
“對了,謝以蘭不是你家的喔。”祝卿安臉頰的酒窩圓圓,眉眼帶笑,“她家人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為了鐵證如山,穆謹行特意從牢裏將康虎兒接了出來,此刻正在被關在囚車裏,停在寧國侯府門口等謝以蘭呢。
“家人?”謝以蘭眼睛微微發亮。
祝卿安點點頭,“對啊,你父母不肯來,是你哥哥來的。”
父母都死了,可不是不肯來嗎?說起來也不算撒謊吧?
祝卿安偷偷道了句得罪,抬頭依舊是那副開心的模樣。
謝以蘭心中迸發出巨大的驚喜,死死盯著祝卿安,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蛛絲馬跡。
是謝家人來接自己了嗎?若是,祝卿安怎會如此開心?
果然,謝以蘭在祝卿安臉色捕捉到一絲不快,祝卿安故意沉著臉,聲音帶著酸楚。
“別忘了你姓什麽!”
“是阿兄!”謝以蘭迫不及待,撕開身上的祝家祖孫倆便要離開。
祝老太太像是才回過了神,顫顫巍巍地開口“什麽叫不是我家的?怎麽會不是?”
還未等祝卿安回答,謝以蘭便躬著身子行了個禮,“祝老太太,當日是祝伯父和祝家哥哥將我尋回,硬說是自家骨肉。”
“蘭兒一時癡了,也不知反駁,如今蘭兒的親生那家來尋了,蘭兒也隻好拜別。”
當真她受天眷顧,祝家倒了,可謝家卻起來了,怪不得她入祝家族譜如此不易,原是天在幫她!
謝以蘭說完,迫不及待地奔出門去,留下祝老太太白眼一翻,徹底暈死過去。
近些日子祝老太太已經暈了好幾回,醒來後皆是拿藥吊著,隻是不知道這回,落魄了的祝家還有沒有錢去給她醫治。
那邊的謝以蘭毫不關心,一心隻想著回謝家重享榮華富貴。
她步履不停,一路奔逃出院,迎接她的卻是披頭散發的康虎兒。
康虎兒被關在囚車裏,衣衫襤褸,一見她出來,便嘶吼著叫人放了他。
“放了我!我妹妹是寧國侯府的獨女,你們哪來的膽子敢抓我!”
說罷,目光投向一身華服的謝以蘭,“蘭兒,殺了這個衙役,還愣著幹什麽?快!救我!”
謝以蘭隻覺得渾身的血液發冷,整個人如墜冰窟,連喘氣都萬分困難。
“謝以蘭,你終於要回親身父母身邊了,開心嗎”祝卿安在她身後惡魔低語,堵住了她全部的退路。
“不可能!”謝以蘭狀似癲狂,胡亂抓著頭上的發絲,赤腳跑了出去,“我是寧國侯府的獨女,不是什麽康家的孩子!”
“殿下。”身後禁軍作勢要追,可祝卿安卻抬手攔住了他,“放她走。”
她能去的,隻剩下那一個地方。
謝以蘭定會去找六皇子,隻是六皇子,也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
大把的蓮花箭頭被從暗室中搜出,連同前些日子大理寺審理的案子,祝家算是徹底垮了。
寧國侯府的爵位被廢,一家子貶為庶人。
祝業被收押天牢,秋後問斬,祝老太太手上雖有一條人命,但念在她年事已高且臥病在床,隻罰收回禦賜誥命,罰金三千兩。
祝青柏被陳氏改姓帶走,說要為陳家留一條血脈。
當夜,祝卿安特意托人為祝老太太送了一副上好的補藥。
畢竟,林清瑤那邊,還“懷”著祝家的一個血脈,不是嗎?
這老太太手握丹書鐵券,總也要有用處才是。
而穆謹行作為病弱太子,臨終前發瘋護妻的傳聞終是如他所願,傳遍了全天下,他的那些兄弟們,早已按捺不住。
“餘竹韻呢?”祝卿安看完笑話回來時天色已晚,除了燈下等人的穆謹行,別人早已散去。
穆謹行將人撈在懷裏,輕輕摩挲著人兒的後背,“我遞了狀子給學政,他私會妻妹,汴京學政分外嚴苛,不會留他功名。”
“總覺得,事情好像一下子都平息了下來。”祝卿安被他哄的睡意濃重,說話的嗓音裏也帶上了鼻音。
“不會。”穆謹行索性帶著人左右晃開了,“真正的山還未倒,再說了,你三日後不是要去看我那六弟下聘嗎?”
“對哦!”祝卿安一下子精神起來,“我最近總是亂亂的,老是忘事,還要去看熱鬧呢!”
穆謹行的手掌輕拍她後背,將人再度哄得昏昏欲睡,“沒事,往後就不困了。”
靈力順著他的手掌慢慢融入祝卿安的身體。
在祝卿安看不見的地方,她原本濁氣滿身的肉身正在被慢慢洗滌,竟有了屢屢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