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祝卿安是阻擋國運的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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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可惜穆謹行阻擋不了漫天紛飛的流言。
    不出幾日,滿汴京都知道了,無憂娘子就是那日被祝卿安逼到赤足奔逃的謝以蘭。
    坊間流傳的謠言一日勝過一日,但祝卿安盛氣淩人的嘴臉卻始終沒變。
    一邊是被逼到絕境的謝以蘭,一邊是仗著太子妃身份肆意妄為,風流無度的祝卿安。
    凡有良心的人皆知道怎麽選,無為院前被丟滿了爛菜葉,關押祝業的天牢門口,日日有受過無憂娘子恩惠的百姓為他求情跪拜。
    聽說,是六皇子給了無憂娘子一個清白。
    聽說,嫻貴妃娘娘親自出宮迎接無憂娘子,連郡主都時時陪伴在謝以蘭周圍。
    朝中大臣紛紛上奏,彈劾太子無德,太子妃跋扈。
    曾鎮守北境的謝遜雖說無人敢動,但懼怕無憂娘子那神鬼般的手段,幾乎無人與之相交。
    一時之間,祝卿安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姑娘莫急,他們隻是暫時看不清罷了。”春杏細細為祝卿安梳妝。
    她拿起手邊的白玉筆,想了想,又悄悄藏於袖子中,換成一支點翠簪為祝卿安挽發。
    這幾日謝以蘭經常“偶然”現身,皆是紫衣散發,發間隻插著一支白玉筆,引得汴京女子競相模仿。
    連不少男子都會在閑暇時以筆代簪固定發冠,隻為了求個吉祥意圖。
    今日七月十五宮宴,祝卿安作為未來的太子妃,自然要去。
    她倒是沒注意到春杏這些小動作。
    祝卿安看著鏡中的自己愣愣出神。
    從前這幅身子是這模樣嗎?
    雖說她的確瘦了些,可原身仍舊是肉體凡胎,以祝卿安的視角來看,這身子始終泛著淡淡的灰氣。
    凡人食五穀雜糧,吃五牲肉食,身子定有穢氣。
    可如今,她這副身子卻漸漸散去了那種氣息,變得愈發瑩潤如玉。
    最為明顯的,是她的食欲日漸消散,現下除了偶然的一些茶點,她並不貪嘴。
    祝卿安知道這是什麽。
    這是結丹前的征兆。
    前世她獨自摸索修煉,築基之後結丹,日日食不下咽,還以為自己要死了,拽著穆謹行好好哭了一頓。
    可今生,她沒修煉啊?
    直至上了馬車,行至皇城腳下,祝卿安才像是確定了什麽一般,黑著臉大步向前。
    她每走一步,心就沉一分。
    既然自己什麽都沒做,那能讓她莫名結丹的就隻有一人。
    穆謹行!
    他到底要幹什麽!
    祝卿安滿腔怒火,邁步進殿,一眼就看見了擁著厚狐裘的穆謹行。
    他閑散地倚在太師椅上,旁若無人地舉起手中的酒壺,清澈的酒液順著他吞咽不及的唇,淌過緩緩滑動的喉結,沒入胸前那片紗衣中。
    明燈高懸的寶華殿內,祝卿安眼中唯他一人。
    穆謹行不對勁!
    大股穢氣牢牢盤踞在他身旁,交織著微弱的金光,將他整個人都吞沒在內。
    祝卿安來不及多想,疾步走到穆謹行身邊,抬手便要拉他。
    穆謹行鳳眸眯起,眼角的腥紅分外濃烈,他搶先一步捉住祝卿安的手扣在懷中,“安安可算來了,叫孤好等。”
    “太子,大庭廣眾之下,朝中文武皆聚於此,小心失了體統。”
    嫻貴妃雍容華貴,端坐主位,柔聲勸慰後為聖上斟酒一杯。
    皇上卻好似眼瞎了,隻不疼不癢的說了一句,轉而問嫻貴妃。
    “愛妃說今日有大喜?何喜之有?”
    “啟稟聖上,臣妾今日請來了民間盛傳的無憂娘子,為大宋祈福!”嫻貴妃喜不自勝,聲音激動。
    皇上語塞,飛快瞟了眼自家兒子,幹巴巴地回道“傳。”
    嫻貴妃被無憂娘子投誠的喜悅衝昏了頭,完全沒注意到皇上語氣中的異樣。
    很快,嫻貴妃宮裏的宮人擁簇著一個素服淡顏的謝以蘭進了寶華殿。
    “民女謝以蘭,拜見聖上。”謝以蘭散發紫衣,盈盈一拜。
    祝卿安被穆謹行拉在懷中,眯著眼看謝以蘭。
    她怎麽這麽眼熟?
    身後的穆謹行微微動了動,似乎是伸手探了什麽東西。
    “起來吧。”趙構也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瞪圓了眼睛看她,“來人,帶她入座。”
    落到旁人眼裏,便成了對謝以蘭的看重和探究。
    謝以蘭唇角勾起,眼睛在掃過祝卿安時身子微頓,眉頭一簇。
    領著她的宮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知,徑直帶著她走向祝卿安身邊的座位。
    “殿下。”謝以蘭抿著唇,輕輕歎了口氣,低頭便要落座。
    “叮!”
    一支銀箸破空而來,直直紮入謝以蘭麵前的桌上,將一桌的酒水佳肴盡數灑落。
    “抱歉。”穆謹行衣襟大氅,醉眼朦朧,手裏還握著另一隻銀箸,“還以為你是安安,想逗她玩來著。”
    謝以蘭低頭掩好眸中的恨意。
    “娘娘。”謝以蘭望向嫻貴妃的方向,眼神不悲不喜。
    她手腕一轉,喚出一朵佛蓮,“太子殿下他,似乎邪氣入體了。”
    “邪氣入體!”嫻貴妃捂著嘴,滿眼不可置信,“敢問無憂娘子,該如何破解?”
    還未等謝以蘭回答,蘇芾便率先起身,舉杯朗聲道“我大宋莫不是沒有國師了嗎?還需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在這兒裝神弄鬼?”
    “此言差矣!”林雄鼇立即回懟,“國師隻保大宋基業,此等小事怎敢勞煩國師?”
    二人爭吵不休,祝卿安卻隻抱臂看戲。
    反倒是謝以蘭,故作驚慌,一邊手指胡亂掐算著什麽,一邊控住不住地打量著祝卿安。
    “不知謝姑娘算出了些什麽?”身後的穆謹行目光森森,瞳孔中映出謝以蘭和祝卿安八分相似的打扮。
    “太子妃殿下,恐是”謝以蘭蹙著眉,眼中猶豫不決。
    “無憂娘子,但說無妨。”六皇子起身追問,語氣關切。
    謝以蘭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沉聲說道“是危及國運的妖邪!”
    她像救世的菩薩般垂眸歎氣,可祝卿安卻捕捉到了她眼底深藏的惡意和示威。
    在這個瞬間,祝卿安清晰的感受到了天道的惡意。
    他們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