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在透過我的眼睛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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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秋夜已有了寒氣,風墨生了火,南宮雅抱著孩子緊緊靠在火堆旁。
祝卿安叼著草根,哼著小曲烤雞。
“仙尊,我什麽時候能回家?”
南宮雅吞了下口水,麵色淒淒,規律地拍打著懷中的孩子。
“紙鳶已經放飛了,不出兩日,南宮家應該會派人來接你了。”
沙家是出了名的財大氣粗,今日南宮雅敢逃,明日通緝令就敢貼滿四海八荒。
與其貿然插手,不如等南宮家來接人。
南宮雅也知內情,點點頭繼續期待著烤雞。
祝卿安又一次意味深長的看向黑暗後,將烤好的雞放在一旁晾涼。
“我出去一下,你不要離開風墨身邊。”
看南宮雅點頭,她這才起身離開。
須臾獸居深林,此處樹影重重,月光也被攔在外麵,目光所及之處,隻有純粹的黑暗。
“出來。”漫步半晌,祝卿安停下腳步,對著麵前空無一人的森林開口。
“堂堂劍宗宗主,跟蹤我多時,怕是說不過去吧。”
森林依舊沉寂,半刻鍾後,一個白衣身影自古樹後走出。
穆謹行滿目複雜之色,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玉佩,“你早就發現我了?”
“呂家村沒藏好尾巴,怪我?”
祝卿安和此時的穆謹行沒什麽好說的,畢竟,他現在可一門心思覺得自己是個不可以理喻的粗俗之人。
“抱歉。”穆謹行垂下眼眸,盯著地上的一片落葉,不去看她的臉,“我從花長老那兒知道了,你原來是我的師妹。”
“這些天來,是我誤會了你。”
“大可不必。”祝卿安抬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有些話說了就是說了,你也不必再跟著我了,等什麽時候,你腦子好了再說。”
誰知穆謹行卻不給麵子,抿著唇搖了搖頭,“不行,我必須跟著你。”
“有病?”祝卿安扯起一抹假笑,“有病去找雲茉兒,我救不了你。”
穆謹行渾身散發著寒氣,卻依舊硬挺著站在那兒,隻是抬起了左臂,示意祝卿安看。
結實的小臂上,一根金色的絲線若有若無,順著地上蔓延,又沒入祝卿安的裙角。
“這是什麽東西!”
祝卿安一腳踢開裙擺,金線的另一頭被端端正正地係在她腳腕上。
“抱歉,是我的心魔。”穆謹行苦笑一聲,走近兩步,“他用修為煉製了這個,我嚐試了很多方法,都解不開這段金線。”
“一旦離開你,我就會受萬箭攢心之苦。”
穆謹行這個瘋子!
祝卿安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了另一個穆謹行已成為了魔修。
不惜一切代價,偏執的抓住自己想要的所有
她不說話,卻被穆謹行誤以為是被嚇到了,他拽起腰間的玉佩,裏麵有一團黑氣流轉。
“這是那個心魔,暫時被壓製在這兒,解決的方法,花長老他們已經去查了。”
他有些生疏,但更多的是別扭,對這個曾經被自己遺忘,又被誤解的師妹。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祝卿安抬頭,撞入一雙壓抑夾雜著愧疚的眸子,那雙眼底,還翻湧著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當初穆謹行趕自己出劍宗,師父他老人家親自來勸,卻被穆謹行提著本命劍攔在了身後。
大雨傾盆,她癱坐在地,大哭大喊,不懂為何昨日還和善的師兄,今日就變成了要將她置於死地的惡人。
雨水順著穆謹行的臉頰滑落,一雙鳳眸中,也像這樣,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他一劍斬斷了她作為劍宗弟子的信物,一字一句地對她說。
“祝卿安,劍宗不留無用之人,去找你自己的價值。”
那時的他,心裏裝著的是什麽呢?是對她的期盼,還是當真的決絕?
“你在透過我的眼睛看誰?”一道帶著涼意的聲音響起,將祝卿安拉回現實。
穆謹行依舊是那副帶著些許陌生的模樣。
“沒誰,走吧。”祝卿安轉身離開,獨自在黑暗的森林中穿行。
身後,穆謹行眸子黑沉,無聲地落在祝卿安身上。
那日他被鑽心之痛折磨,花長老閱遍古籍,告訴他,這是一種近乎獻祭的法術。
一旦對方有任何傷害,都會被施法之人強行分擔一半,而施法之人,也終生無法離開對方。
這是真正的,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她和自己的心魔,究竟是什麽關係?她剛剛,是在透過自己看那個心魔嗎?
穆謹行沉默不語,跟在祝卿安身後回了駐地。
“發生了什麽!”
遠遠的,祝卿安就看見熄滅的火堆,以及倒在一旁的風墨。
她小跑過去將人扶起,這才發現風墨被人下了禁言術。
解開禁言術,風墨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氣若遊絲,“仙尊,快去,南宮姑娘被人抓走了。”
剛剛仙尊才走,她想著添些柴火,剛彎腰,就被藏在土中許久的散仙封住嘴。
緊接著,幾個修為不高的散仙如法炮製,先是封住了南宮雅的嘴,而後就地設了個傳送陣,將人直接帶走了。
她又急又氣,顧不得祝卿安的叮囑,打算強行衝開禁言術,卻受反噬,受了不小的傷。
“嘖。”祝卿安慢慢為風墨輸送靈力,穆謹行查看著傳送陣殘留的痕跡。
修仙是個燒銀子的事兒,的確有不少散仙為了謀生,會受雇於出得了大價錢的凡人。
此類散仙雖修為不高,但卻自有一套脫身法門,想找回南宮雅,怕不是那麽容易。
“大概是沙府,但具體不到哪個屋子。”穆謹行回話,祝卿安已有了主意。
她從儲物戒中掏出那兩隻小紅鳥,一左一右放到風墨身邊,叫他們好生照看著人,自己和穆謹行則馬不停蹄地進城找人。
另一邊,被抓回來的南宮雅正被關在沙府下的地牢中,她的女兒在進來時就被人強行帶走,現下不知蹤影。
南宮雅默默低頭積蓄體力,卻被一連串銀鈴聲吸引了注意力。
一個渾身黑袍的女子出現在她麵前,那女子被裹得嚴嚴實實,腳腕處的銀鈴綴著寶石,每走一步都會輕響一聲。
“好久不見,南宮雅。”
“沙瑪,為什麽?我走了,你不是會更方便做女主人嗎?”南宮雅聲音暗啞,字字泣血。
“為什麽?就因為你是唯一一個不一樣的女人!”
沙瑪不知為何,突然嘶吼出聲,一把揪過南宮雅的頭發死死盯著她。
“憑什麽我們都得穿著長袍,而你不用?憑什麽隻有你能享受一切?我偏要偷了你的命格,享受你本該有的一切!”
上輩子都是南宮雅這個賤人,讓自己以為外麵的女人都過得自由又快活,這才動了逃跑的心思。
她違背了男人的心思,私自出逃,被人抓回後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整整苟活了五十年!
五十年來,她每每聽到送飯的人用羨慕的語氣說著南宮雅的一切,就恨不得直接將她置於死地!
憑什麽!都是女人,憑什麽她過得那麽好!
這輩子,自己要學著這賤人的一切,奪走她的命運,成為這片土地上最尊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