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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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扭的校草酸又澀,重生她不追了!
    搶救室外。
    遲夫人咬牙切齒,來回踱步,氣得要吐血,同時又惶恐忐忑,為遲域的安危而擔心不己。
    她就回莊園去帶孫子過夜的功夫,她這800個死心眼戀愛腦的兒子又把自己作進了搶救室!!
    遲域他爹海外訪問結束,回程飛機剛停穩,接到了遲夫人打來的電話,坐車往醫院趕。
    戒嚴三條街,內外清場。
    病房裏。
    遲域己經被搶救回來,冷白的手背上紮著留置針,他掛著點滴,靠坐在病床上,低頭垂眸,靜默不言,仿佛跟這個世界斷了關聯。
    遲老爹進來時喊了一聲域兒,沒聽到遲域的回應,他就坐在病床旁邊,也不再說話。
    父子兩人相對沉默。
    半個小時後,遲老爹拍了拍遲域的肩膀,走了。
    之後。
    遲家上上下下,從老宅到莊園,從傭人到叔嬸,所有跟蘇迦妮有過接觸的人,都主動參與驚鯢重生的數據采集。
    遲域搶救回來了兩天,依然茶飯不進,全靠輸液營養針吊著。
    遲夫人無奈之下抱著孫子來病房看他。
    遲小澈降落在遲域的病床上,小短腿壓著雪白的被子,夠過去,抱住遲域的脖子。
    “粑粑…”
    遲域眼皮掀動,摟住他。
    餐食端上來。
    遲小澈在遲夫人的示意下,抓起不知道什麽餡的包子塞進遲域的嘴裏,遲域沒拒絕。
    見他咽下去,遲夫人神經鬆了鬆,忍著的氣爆發而出,卻又因為怕再刺激他,語氣陰陰涼涼的。
    “要我怎麽說你?”
    “你要做個有責任有擔當的人,就不能隻對蘇迦妮一個人負責,你們都還有父母有孩子。”
    “你們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孩子著想。婚是你們非要結的,孩子也是你們非要生出來的。”
    遲域不語。
    手指握起勺子,喂遲小澈吃飯。
    遲夫人忍著一肚子的罵,出了門。
    門外江特助和許助理表情嚴肅又為難,像是在討論什麽棘手的事情,見她出來,都禮貌地打招呼。
    遲夫人問道,“有事?”
    “是有個事。驚鯢這個項目己經投了接近1000億,財務總監那邊表示明麵上的現金儲備都見底了,想請遲總給個指示,可是遲總現在這樣,我怕去問了,會刺激到他。”
    “繼續燒。”
    “可是夫人,資金的流動跟不上這燒錢的速度,是不是應該停掉公司的哪個項目?”
    “不用停。”
    “?”
    “幾百億,我給就是了。”
    “??”
    遲夫人找遲域他大舅,從娘家挪調來了800億。
    氣歸氣,遲夫人還是認真地跟祁凜淵溝通,一次次地往驚鯢重生裏補充屬於她的那份數據。
    遲域搶救回來第西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遲七叔也來到他的病房。
    “好久不見,小域。”
    遲域抬頭看到是他,發白的唇蠕了蠕,聲音幹澀,“小叔。”
    “小叔這次來有公事,你小子突破的技術有億點驚人,叔我被派過來看看,能收編的就收編。”
    “哦。”
    “具體的細節以後再談。現在講私事,你和迦妮丫頭的事,我都聽說了。”
    遲七叔拍了拍遲域的肩膀,“小叔很抱歉,遲家是這樣的遲家。”
    遲域吐字艱難,聲音痛苦,“不是遲家,是我。”
    是他讓她生病。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如果他每天都把她帶在身邊,遲家誰又有機會傷得了她?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意過遲家人怎麽對她,她隻在意他對她怎麽樣,隻有他能影響她。
    都是他的錯。
    是他親手磋磨去她的明媚,是他親手摧毀她所有的驕傲把她變成卑微又沒有自我的人。
    明明是他讓她生病成那樣。
    她到最後卻不是怪他。
    不是怨他。
    不是恨他。
    她到最後還在想她配不上他了。
    想到蘇迦妮說不配時的神情,遲域心髒突然又絞著痛,他的老婆是經曆過多少心理折磨,才陷入自耗的精神怪圈。
    她痛苦過多少次。
    為什麽他不早發現?
    為什麽?
    遲域手指瞬間發冷,像是溫度都被從指尖抽離,他發白的薄唇倏然變了色,逐漸地向青紫色靠攏。
    “滴滴滴………”
    儀器突然響起來。
    祁凜淵飛奔進病房,拿起病床旁準備好的針劑,拽過遲域的手臂,猛地一下紮進去。
    遲七叔“………”
    遲七叔到現在才終於明白,為什麽大哥要讓他抽空親自來這麽一趟。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他遲家最能打的小輩,他最欣賞的小域,居然變得如此脆皮。
    遲域狀態穩定下來。
    祁凜淵反複確認,又歎著氣交代了幾句,才出去。
    遲七叔看遲域防線全失,滿臉是不加遮掩的痛苦,看出他陷入了自責的深淵,他坐到他病床邊的軟椅上。
    “跟你聊聊小叔的故事吧。”
    “當初小叔想娶一個姑娘,全遲家也激烈反對,也有很多人從中作梗。小叔做了跟你不一樣的選擇,先立業後成家。”
    “可惜,等小叔有話語權時,小叔想娶的她己經嫁給了別人。”
    “我晚了一步,她沒等我。”
    “那些年,我也想過,什麽第一世家,虛名而己,如果後代子孫都要權衡利弊做犧牲,那遲家給的庇護到底是什麽?”
    “為了留在遲家而永失所愛,值得嗎?”
    “後來,小叔想通了。”
    “它確實是虛名啊,但誰都可以不在意它,我們不可以。我們長在世家的榮華富貴之下,受祖輩幾百年的拚搏和犧牲而來的恩惠和庇護,如果哪天家族散了,關係斷了,才是遺憾。”
    “叔不想,遲家沒落在叔這一輩。”
    “愛情也許能給人幸福,但總歸不是所有。小叔可以終生不娶,但不能對不起遲家。”
    “小域,小叔很高興你有不一樣的看法,你的思想進步了,也做出了更明智的選擇。”
    “誰的指責都別聽。你勇敢地邁出了結婚這一步,你的迦妮也很勇敢,你沒錯,她也沒錯。”
    “如果你還覺得對不起,把她帶回來,親自跟她說。”
    遲七叔站起來,重重地拍了拍遲域的肩膀。
    “如果連你也沉溺過去,耽於悲痛,應該就沒有誰能喚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