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彩蛋,第二發 十七 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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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告訴你真相也是這個原因,你才這麽大,要你一直演戲也太難了。”雲夢瑤拍了拍李銳的後背。
“這個月十五我要去庵裏進香,我準備也帶你去,那裏有一個人,我想你見見。”
李銳的舅母是他母親昔年閨中的手帕交,希望他們能看在銳兒母親的麵子上,幫著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吧。
文盲什麽的,實在太煞風景了!
雖然隻是一個尼姑庵,卻並不比專門用於皇家禮佛的寺院名望差多少。
久不出門的雲老太君想要去看水月師傅,無論是信國公府,還是庵裏,都動作了起來。
老太太這麽大年紀出門,可不是像一般人出行那麽簡單的。
日常用具要全部帶全不說,一些必備的藥品、隨行的大夫更是必不可少,其他還有烹茶、捧果、揉腿等各色丫頭十幾個。
方氏原本也想跟著去,結果那天正好是李銘休沐,從她娘家回來,隻好作罷。
就連雲夢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趟門要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她可是從早上天剛亮就起來,折騰到日上三竿才出了房門!
搬家也不過這樣了!
李銳一大清早也被丫頭們抓了起來,他平日裏早上要種菜,剛起身的時候都穿的細布衣服,回來再換一身。
可是今天太夫人說了,要把銳少爺好好拾掇拾掇,好拉出去見人,所以所有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非要把他往可以好好見人上打扮不可。
等李銳被打扮的像個吉祥物似的站在雲夢瑤麵前時,雲夢瑤非常不給麵子的笑了。
“噗嗤!現在又不是過年,穿的齊整些,頭發梳好就行了,這從頭到腳都是紅彤彤的是怎麽回事?還有那臉!誰給他塗粉抹脂的?跟個猴屁股一樣!”
穿地活像個紅色的燈籠椒!一點腰身和脖子都沒有的人這麽打扮真的好嗎?除了皮膚白點,她這個便宜孫子半點也和賈寶玉扯不上關係啊!
雲夢瑤一點也不擔心別人嫌她說話粗俗。
一來沒人敢說她閑話,二來雲老太君原本說話就談不上文雅。
“奶奶!”李銳自上次和雲老太君在我坐軒裏長談過一番後,自覺自己和奶奶親近了許多。也敢撒嬌耍賴了,親近起來的兩人,都對對方有了新的認識。
奶奶看起來可怕,其實也是個有趣的人嘛!——李銳這麽想。
李小胖人是胖了點,其實是個心胸寬廣的小包子嘛!給他個鏟子叫他挖蚯蚓去喂鯉魚什麽的都不嫌棄,真是個好孩子!——雲夢瑤滿意地點著頭。
“好了好了,給他穿上次那件綠色的衫子,他皮膚白,穿那個最好,把臉上給擦幹淨了!這能見人嗎?快點,別耽誤了出門!”雲夢瑤趕緊指揮著其他丫頭給李銳改頭換麵。
花嬤嬤得了雲夢瑤的指示,開了她的私庫,取了一些給李銳舅母的禮物,大都是一些精致貴重,又不會使人覺得炫耀的首飾。
其中有一副點翠嵌珠寶五鳳華勝,乃是前朝宮廷所藏,更難得的是沒有任何宮印,最是難得。
花嬤嬤把這些禮物放入匣中,抱在懷裏上了老太君的車。
雲老太君和李銳、花嬤嬤坐在第一輛車裏。
來之前雲夢瑤已經和李銳說明了此次前來是要讓他見見他母族那邊的親戚,所以李小胖異常緊張,連早上被人畫了個大花臉都沒有注意。
他母親投湖自盡後,後宮裏頒了一麵忠貞烈婦的匾額下來,禮部也立了貞節牌坊在他們住的清水坊入口處。
但是自那以後,他舅舅家就很少來探望他了,舅母和外婆也不怎麽來府裏走動。
最近四五年,舅舅調任去了外地,年節裏除了互送年禮,更是很少往來。
李銳對自己舅舅的印象是一個留著漂亮長髯的中年男人,會對他很溫和的笑。舅母則是臉圓圓的,笑的非常慈善,可是等他再使勁回想兩人具體的樣貌,竟是想不清楚了。
好像從他搬進錦繡院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上過門。
直到今年他過了十二歲的生辰從叔叔和嬸嬸園子裏搬出來,外家才送了一把名家的雕花大弓並一些賀禮前來,那把雕花大弓現在還掛在他房裏的牆上。
庵裏早早就封了路,除了一些早就約好的婦人,其他外男一律不準進入。這
不像其他寺廟或者庵堂那樣建在山上或者郊外地方,而是在京城裏靠近內城的一片僻靜之地,那裏原是前朝一處達官的家廟。
當信國公府的儀仗從這條路上先行通過後,這些等候之人還在納悶到底是信國公府的太夫人還是國公夫人。
等那駕一品國夫人的才能坐的朱漆馬車從庵前的街道上通過時,這些人家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是很少出門的信國公府太夫人出府了。
這可真稀奇,聽說這位老太太身體不太好,連皇後主持的宴會都很少去。
水月師傅在花嬤嬤和雲老太君商議要找親家幫忙的那個月就“生病”了,三天前報了“急病”給信國公府,雲夢瑤正是以這個名義出的府。
這婦人一生仰仗信國公府,唯一的女兒也嫁的極好,對雲老太君一向是敬愛有加。
女兒一出嫁,就自請剃度,為自己的丈夫吃齋念佛去了。
她背著這個枷鎖許多年,總算可以丟掉這個包袱,隻是不能報答雲老太君的恩德很是內疚。
所以花嬤嬤來看望她時說了想要在她這裏見個人的消息時,她沒過幾天就“染了風寒”,讓其他人不要靠近自己的廂房,以免傳染。
雲夢瑤上過了香,添過了香油錢,就帶著李銳往後院而去。
水月師傅住在東邊廂房裏,負責做些粗活的尼姑們被暫時清退了出去。
雲夢瑤讓丫頭婆子們留在外麵,隻帶著香雲和花嬤嬤進了廂房。
香雲是雲老太君從小養大的,對雲老太君忠心耿耿,為人更是謹慎穩重,所以雲夢瑤也對她很是放心,有這麽一個丫鬟在,很多事情有時候都變得很容易。
廂房裏,並沒有水月師傅的蹤跡,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正坐在羅漢床上等著。她著一身玫瑰紫的銀花暗霞茜裙,外套一件淡藕色的羅緞坎衣,雖不富貴,但也顯得雍容大方。
雲夢瑤進了廂房,那婦人連忙過來見禮。
待一見到雲夢瑤身後的李銳,她難掩驚訝表情的用手捂住了嘴,看樣子也是個性情中人,並不是那等矯揉造作的婦人。
“這是我的外甥銳哥兒?怎麽成了這幅樣子!”
看吧,便宜孫子,早就說你該減肥了,把你舅媽給嚇得!
李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舅母,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模樣有什麽不對。
雖然一頭霧水,但李銳還是中規中矩地給舅母行了禮,問了安。
雲夢瑤心裏樂開了花,前一陣子她和小胖子聊過,他一直覺得自己長得很有風度,理由是自從他胖了以後,每個人見到他都會低下頭去。
噗,便宜孫子,你確定別人真的不是想笑,不敢得罪你才低下頭去嗎?
雲夢瑤一直覺得那才是真相啊。
李銳的舅舅張寧的夫人趙氏是將門之女,生性灑脫,行事也很大方。
她拽著李銳前後看了半天,直把李銳的臉皮都看紅了,這才拍著李銳的肚子說道:“信國公府也是將門出身,我那妹夫雖然身體文弱,一把長劍舞起來,等閑三四個大漢進不了身。就算公府現在棄武從文,也不至於將學問像吹皮球一樣吹到肚子裏去吧?銳哥兒,人說宰相肚裏能撐船,你現在已經可以去當宰相了!”
雲夢瑤一下子就對這個婦人有了好感。
在古代能遇見這麽一個不死板的人,真是好難得啊!
更難得的是趙氏雖然善意地提醒了雲老太君,國公府把李銳喂得太胖了,卻不會落了雲老太君和信國公府的麵子,更不會讓李銳難堪。
雲夢瑤最羨慕情商高的人。
李銳就算再怎麽遲鈍,也聽得出舅母話裏的揶揄之意。
想到嬸嬸和叔叔說他現在這樣白白胖胖才富貴,再想到祖母一看到他的身材就搖頭,他覺得肯定是有什麽地方不對。
雲夢瑤看李銳迷茫地站在那裏的樣子挺可憐的,連忙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邊,以顯示對他的親近。
她一邊護著可憐的李小胖,一邊和顏悅色地對趙氏說道:“老身托大,當年喊你趙丫頭,現在還喊你一聲趙丫頭……”
趙氏連稱那是自己的榮幸。
“老身沒有什麽見識,大字也不識幾個,我多年不管事,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你好友的兒子、你的外甥現在這幅樣子和我一點沒關係都沒有喲~
“老身身體多年不好,對銳兒疏於管教,等我發現他體型驟變成這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男人相貌如何不重要,可是體型這樣,以後朝廷選官,身言書判的‘身’這關,定然是過不了的。”
雲夢瑤問過花嬤嬤,為什麽方氏要把李銳調教成這樣,當時花嬤嬤詳細的和她解釋了本朝選官的要求,其中一項就是要身材正常。
侏儒、體型異常者、駝背和斜眼等有外貌缺憾的一概不得錄取。
李銳要按照這個風格再胖下去,無論是十四歲時入宮陪伴皇子,還是二十歲時蒙蔭入朝,體型這關都無法合格。他現在已經構的上體型異常了。
多少人家在小時候以為小孩子胖就是健康,胖就是有福氣,結果孩子大了以後,福氣反而被折掉了,再也回不來。
尤其是男人,胖到出入都必須有轎子,除非是大富大貴之家,不然哪裏能有這樣的條件呢?
聽見雲老太君的話,趙氏更加疑惑重重。
聽說現在他這侄子被移到了老太君的屋子裏,連書都不給讀了,她一直覺得這其中或有隱情,卻不敢肯定。
自從李蒙英年早逝,她那好友又不明不白地淹死在信國公府的湖裏,國公府裏繼承人易主,他們兩家就疏遠了起來。現在雲老太君帶著李銳想要見她,又開始說這些關於銳哥兒的事情……
“老太君,您有什麽話就請直言吧,我和我這內甥的母親從小一起長大,您府上的情況我也清楚,老太君您是出了名的不求人,不是老太君您遇見了什麽難題,斷不至於聯係到我們府上。”趙氏知道雲老太君和老國公都是直率的人,當年她沒少羨慕過好姐妹的福氣。
一旁的李銳想到了自己嬸母的陰險,又看看自己舅母的坦誠,不由得心中黯然,明明嬸母也是至親之人,卻……
早知道,舅舅還在京裏的時候就該去拜訪,至少奶奶現在不用為了他低頭求人。
雲夢瑤笑了一聲,安撫地拍了拍李銳的胖手,小胖子什麽事都寫在臉上,還是個孩子啊。
“趙丫頭爽快,我也就不瞞著了,說起來也是家醜。我近日裏才知曉銳兒學了六七年的書,竟然連一本‘小學’都沒讀完,府裏請的先生,據說是被他氣的不出三個月就請離……”
趙氏的臉色不太好看,她自己的兒女五歲時就讀完了‘小學’,像李銳這麽大的時候,她的長子已經開始讀論語了。
有表情就好。有表情說明在意你這個外甥。
雲夢瑤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我把銳兒移到持雲院裏親自看顧時,卻發現他聰明伶俐的很,絕不是那種蠢笨如豬之人。常聽人說學問好的人不一定會教人,怕是這個緣故,我府上草莽出身,沒有什麽結交什麽好的先生,唯一有學問的交好人家,也就是兩個兒女親家了……”
雲夢瑤不緊不慢地說明來意,“不光是功課現在比旁人落下太多,銳兒在人情世故上,也缺乏的很。像我們這等人家,有時候書本上的學問倒不是第一位的,重要的是人情達練,待人處事的學問,老身在人情達練上,嗬嗬……”
“老太君是自謙了。”
“是不是自謙,老身自己清楚。”從老太太的回憶裏看,不合群是一流的啦!
“老身和他嬸母畢竟是一屆女流,我兒李茂現下身居要職,連自己兒子都尚且無法親自管教,更不要說看顧銳兒的功課了。現下我另一個孫子李銘正在茂兒媳婦家的家學裏求學,所以,老身想看看貴府有沒有什麽先生,可以也教教銳兒的功課,他已經十二歲了,再荒廢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