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和哥哥的喪母之痛,你拿什麽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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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梓寒周璟嫁給瘋批太子衝喜後!
    衙門公堂正前方擺著一座‘海水朝日’圖。官吏用棍子富有節奏敲擊地麵。
    正式開堂。
    她方才的一番話,足夠讓人瞠目結舌。
    前段時間,慕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原來隻是一盤開胃菜。
    不過,慕家小姐,也的確狠。
    竟然狀告父親。
    一定是他們聽錯了。
    權貴手裏誰沒幾條人命,可天子腳下,來告狀申冤的殺人案情,知府是要重視的。何況眼前的人身份不簡單,他更不敢懈怠。
    “這……”
    知府大人擦擦額間的汗,確認“狀告慕政?”
    慕梓寒“是。”
    眾人嘩然。
    可慕梓寒沒有給他們緩解的時間。
    她從懷裏取出一張地契。
    “盧豔原先是青樓裏頭賣唱的 ,慕政為其贖身,我母親柳氏不滿盧豔出身,遂不同意她進門。”
    絕非善妒。
    “慕政舍不得盧豔,背著我母親將她養在外頭的豔月齋。後生下女慕如月,豔月齋就是據她母女二人名字所取。”
    “這是豔月齋的地契,契紙上的戶主就是盧豔。”
    官吏接過,遞給知府。
    “這是物證,”
    “我母親柳氏嫁於慕政,娘家因饑荒南遷,此後斷了聯係,母親一直托關係四處找尋。在懷我八個月時,收到來自豔月齋的一封信,說知曉外祖一家的住址,阿娘前去便告知。”
    柳氏太想念親人了。
    想到精神失常。
    她怕鬧饑荒時,柳家一家無人撐過去。徹底陰陽相隔。
    明明這封信很可疑,是引她入局。
    可她顧不了太多。
    “那時我母親懷有八個月的身孕。”
    “她匆匆去了豔月齋,誰曾想撞到慕政和盧豔在院子裏白日宣淫,慕政口口聲聲還不忘貶低我母親是農戶出身,是大字不識的粗鄙之婦!同樣不忘誇讚和他苟且的盧豔,會插花品茶,能為他紅袖添香,我母親不配為慕家主母,隻是他休不得。”
    慕梓寒說到這裏,遍體生寒。
    柳氏為了慕政,放棄了一切,到頭來卻落得這個下場。
    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提前早產。
    這是盧豔的目的。
    “母親生產之際,她身邊的伺候的奴才卻被命令在屋外不得入內。大夫是盧豔的人,穩婆也是盧豔的人。”
    “盧豔不滿外室身份,對我母親懷恨在心,又因慕政三番四次的暗中挑唆,於端漠二十八年秋,害的我母親早產。買通大夫和穩婆。”
    “一碗下了料的藥下去,母親生下我血崩而亡。”
    知府……
    他覺得慕政有病。
    能生下慕衍和慕梓寒的婦人,哪裏會差?
    好好的夫人不要,非要一個不正經青樓出身的女人。
    品茶插花附庸風雅!
    也就慕政會當個寶!
    外頭的眾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所以,先夫人柳氏是被一個外室害死的?”
    “什麽啊,慕小姐說的很清楚了,背後指使人是慕政,真惡心,他還為了彰顯深情多次緬懷亡妻。要真過不下去,不能休妻和離便是,何必如此糟踐人!”
    “荒唐,柳氏死因竟是這般,那為何慕家上下說慕小姐克母?”
    “克母?要我看慕小姐命好著呢,不然靈通寺的妙影大師怎會一而再再而三說慕小姐和殿下般配。”
    “是啊,婚事定下來沒多久,殿下就醒了。”
    ‘砰’的一聲,知府敲響驚堂木。
    “肅靜!”
    人群的聲音很快靜了下來。
    知府按照規矩行事“來人,傳被告慕政,盧豔。”
    慕梓寒淡淡道“大人,盧豔正關在慕家柴房。”
    說完,她又取出認罪書。
    “這是物證,大夫和穩婆已簽字畫押承認罪名,他們人就在外頭,大人可要審問?”
    知府看了認罪書,心裏已經有了數“把人帶進來。”
    慕梓寒神情冷漠,繼續道“母親柳氏嫁給慕政時,他隻是個尋常書生,一無功名二家境貧寒,母親從未有過怨言,操持家務,孝敬公婆。未犯七出之條,”
    “我朝律法曾言,三種情況不能休妻,一為公婆守喪三年不得休,二嫁夫是貧窮,陪著他飛黃騰達時不可休,三妻子失去娘家,無所依仗不可休。”
    當初外祖一家斷了聯係。三不休中柳氏的情況全都滿足。
    “她休不了我娘,又不願和離,無非是為了名聲。”
    “又要名,又要利,他倒是惡心,全都占了。”
    說到這裏,她才停止了言語。
    安安靜靜的跪著。
    背影單薄又孤寂。
    而這時,官吏帶著人進來,是埋著頭進來的老頭,和胖婦人。
    兩人怯懦的很,畢竟被周璟的人狠狠嚇唬夠了。
    完全不需要知府問,就已經跪到地上。
    穩婆哭著道“大人,大人,我有罪,不該收盧豔那一百兩,去做傷天害理的事。”
    老頭嚇得瑟瑟發抖“是草民被豬油蒙了心,那柳氏生下女嬰雖是虛弱,可原先不會出事的。”
    “草民兒子好賭博,欠了一大筆債,債主威脅要是不還,就要他的命去抵。我湊不起錢……這才昧著良心聽從盧豔,給柳氏強硬喂下一碗藥。”
    他的唇幹涸,抖動兩下,大哭。
    “這些年,草民沒有一夜能安眠,一閉眼就是柳氏慘死之狀,整張床都濕漉漉的,都是血。”
    “可又能怎麽辦呢。”
    “望大人治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兒子是無辜的,可有個姓寂的大人將他帶走了。”
    “求求大人救他……”
    他說著說著,就察覺一道冷冷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老頭看過去。
    身體劇烈晃動,他險些以為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柳氏。
    可那不是柳氏,她的眉眼,比柳氏要精致多了。
    “你……你是當年的女嬰?”
    慕梓寒“你們見錢眼開,害了我母親,那是因。你要是真愧疚,早該自首了,你兒子今日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果!”
    “妄想禍不及兒女,想的可真美,我和哥哥的喪母之痛,你拿什麽賠?”
    “當年涉及殺害我母親的人,我絕不放過。”
    她冷笑“都死到臨頭了,與其僥幸的想讓我饒你一命,不如想想你死後的坑得挖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