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知曉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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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幾何時,自己和墨子淵在七夕崖上,看著倦鳥歸巢,看著夕陽西下,談天說地,好不自在,那樣的生活是那麽的美好。他彈著琴,她伴著琴聲起舞,隻為一人而舞,那一切一切都浮現在洛承歡的心中,雙手交疊,就這麽躺在草地上,微微閉上雙眸,這便是洛承歡心中最後的淨土了。

    “你倒是閑的很呀,跑這裏來了,讓我一通好找。”折花慢悠悠的走到洛承歡的身邊,坐在洛承歡的旁邊,搖晃著這幾天得來的寶貝玉風扇,他也是知道洛承歡心裏所想,但是日子總歸是要過著走的,不可能就這麽停滯不前,而且壓力大是必然的,但是隻有在這重大的壓力下,才能激發人的無限潛力。

    洛承歡身上肩負的,不隻隻是她一個人的命運,而是所有人,所有鳳族人的命運,眼下巫族是越發的猖狂起來,即便是有著幾個氏族互相壓製,但是數百年前的情況,難免不會在出現第二次,所以他們一定要打起精神,哪怕前路是那麽的坎坷,都不能喪失鬥誌。

    更重要的是,折花看著洛承歡這樣的打理,也是知道了洛承歡的打算,他清楚的知道為什麽洛承歡不肯回鳳族,不肯認祖歸宗,不肯接受強大的力量,不肯真正的成為鳳族的凰女,因為她不想做一個無心,無情,無愛,無欲無求的人,她要做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個殺人的機器!

    “找我作甚,你不回你的鳳族,倒是跟在我身邊,這倒是有意思了。”洛承歡睜開眼睛,轉眸看著折花,隨後坐起身子,同樣是笑著,但是那笑意卻是沒有達到眼底:“怎麽?難不成我不會去,那白玨便是要你綁著我回去?”別聽洛承歡這個語氣像是在開玩笑,她卻是真的有了疑惑,因為她知道凰女在鳳族意味著什麽,這一次,白玨已經親自前來了。

    她並不認為白玨或者是鳳族,會那麽輕易的放過她,不帶她回去,而且這一次,如果不是鳳族的人相助,她也沒有辦法救回洛冥,但是那時候的她已經被巫族,和林子昂逼到了絕路,所以她沒有選擇,她隻能選擇和鳳族合作,她以為鳳族這一次隻會來護法,但是卻沒有想到,身為大長老的白玨居然也來了,那麽這不得不讓她產生危機感,所以她這才回到皇城,還沒有來得及進宮,便是安排好了一切。

    甚至是為洛冥還有冷兒,以及魅雪閣的所有人,她都想好了他們的退路,唯獨少了她自己,因為她知道,隻要自己死了,他們才是真的解脫了,沒有了所謂的凰女,巫族那所謂的大計就不可能完成;沒有了所謂的洛承歡,那麽墨子淵就可以和他的江涵語雙宿雙飛了。

    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這是最完美的結局,也是屬於她洛承歡最好的結果,因為除了這個,她真的想不出來別的了,她不想再被別人利用了,更不想因為自己,傷害到自己所在乎的人,她隻想這麽簡單的或者,但是身份的不容選擇,所處環境的無可奈何,造就了這一切,也是這一切的一切讓洛承歡選擇了走向絕路。

    “願不願意回去那是你的事情,而大長老給我的命令就是保護你,但是卻有不是真正的保護,除非你身處生死一刻,否則我絕不能出手相救,這是大長老說的。”折花對上洛承歡的眼眸,看著她說著,隨後笑了笑又說著:“大長老讓我在暗處保護你,也是監督你,有我在你身邊保護,巫族的人也不敢來半步。”

    “再者,他讓我告訴你,若是有朝一日想通了,想要接受這一切了,便去鳳族找他。”說著,便是從懷裏拿出一支通體雪白的小口哨,也不管洛承歡接不接,折花也是絲毫不扭捏的拉起洛承歡的手,強製性的放在了她的手裏:“不管如何,鳳族是你的母族,即便是你覺得沒有可能,也好好的收著這個東西,它可是可以招來鳳族神獸的口哨。這世間的事情瞬息萬變,我們都沒有辦法預測,所以還是收著為好。”

    聽著折花這麽一說,洛承歡想了想,也是不矯情,將口哨收了下來,但是卻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個口哨卻是真的可以幫助她,救她一命,讓她得以活下去,報仇雪恨!當然,這一切都還是後話。

    “行吧,你就收著,我看你這麽悶悶不樂的,也是為難,誰叫我是你守護者呢!起來,咱家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是我常去的,此時倒也是漫天的花瓣雨吧,你們女生不久喜歡這個嗎,走吧。”折花做出一副頗為嫌棄的模樣,看著洛承歡,但是洛承歡知道,這是折花在給自己寬心,於是也不好拒絕,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便是跟著折花走著。

    兩個人一前一後,運起輕功向著目的地而去,不久,他們便是來到了一個崖底的茅草屋外,屋外圍了一圈籬笆,走進去,便是看見外麵擺著一張小桌和幾張長椅,桌子上放著茶水,一個小廝看見折花來了,也是對著折花微微頷首,便是進屋將屋中的幾壇酒端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拿出兩個酒碗放好,那個小廝便是退下了。

    看著這架勢,洛承歡知道,這一定是折花常來的地方,她看向折花,折花笑了笑,自顧自的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去,隨後打開一壇子酒,拿出剛才擺好的酒碗,滿滿的倒上了一碗,見到這個情形,洛承歡也是絲毫不拘束,她也是坐了下來,拿起折花的酒就開始猛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洛承歡也是有了點醉意,這時候,那個小廝拿著幾根叉子回來了,上麵冒著白色的煙,飄來陣陣香氣,他將兩個魚叉分別擺在了折花和洛承歡的麵前,自己則是拿著另一個魚叉下去了。瞧見這模樣,洛承歡和折花也是笑而不語,他們各自喝著酒,吃著烤魚,好不痛快,此時此刻,洛承歡好似忘記了一切煩惱的事情,她多麽想,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那樣是多麽輕鬆的一件事情呀,沒有那麽多的煩惱憂愁,沒有那麽多的勾心鬥角,機關算計,有的,隻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的純真而已,但是終歸是她想而已,那有那麽的純真呀,若是真的有,恐怕也會因為這浮華,而染黑,最終迷失在了裏麵罷了。

    不知不覺之間,這幾壇酒也是見了底,折花一直沒有說什麽,而是呆呆的看著外麵的花樹,本來不是該它盛開的地方,可是此時它卻是開得異常的嬌豔,仿佛女孩的笑顏,那麽的燦爛,折花笑了笑,將這最後一杯酒下肚。

    洛承歡也是注意到了這些,做著傾聽折花訴說的準備,很明顯,折花確實是要說什麽,而且聰明如洛承歡,她如何不知道折花也是知道了她的打算,但是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她已經不會在做任何的改變了,因為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選擇,其實有的時候,死了,會比或者更痛快。

    “看見那花樹了嗎?它生根發芽的地方,就是她睡著的地方,當年的一戰,我什麽都有了,可是唯獨少了那個陪我在這塵世裏,輾轉浮沉的人。當看見她為了我的江山,獻出自己生命的那一刻,我仿佛就明白了什麽,原來江山和她,在我的心裏,我一直沒有分清楚,我原以為我最在乎的是江山,可是當她真的就這麽離開我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世間,比江山更重要的,是這一生有她相伴左右。”

    折花看著花樹,眼底滿是柔情,仿佛眼前有出現了那個美麗動人的女子,花樹開得越發的燦爛,就好似以前她的笑顏,那麽的純真,那麽的美好,可是此時,卻是他孤身一人了,而她,恐怕早已過了那三途河,飲下孟婆湯,走過了奈何橋了吧。

    “承歡,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希望無論是你,還是墨子淵,都要認清楚自己的心,不要等著失去了,才去追悔莫及。”折花轉眸看向洛承歡,輕聲的說著,眼底卻是沒有了那一絲的吊兒郎當,而是多了一絲認真。都說鳳族折花護法最是多情,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早已經看透了,所以也不會失去自己的真心了。

    更何況,早在薇兒離開的那一刻容棋便不再是容棋了,而隻是鳳族的折花,折花折花,不過是花朵的另一種死法罷了。洛承歡對上折花看過來的眼神,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拿起酒壇子,將最後一口酒喝盡,都說喝多了,就醉了,但是洛承歡卻是發現,喝得越多,就清醒,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折花,你別說了,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也明白,可是我和他,或許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無論是最開始的相遇,還是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過是他利用的棋子,他登上皇位的墊腳石,我愛他,可是折花,我們不是你和薇兒,若是他可以和你一樣,哪怕是讓我死,我也心甘情願。”

    抬頭看著窗外,眼眶微紅,不知道酒喝多了容易煽情還是如何,洛承歡覺得自己的鼻頭酸酸的,她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看折花,而是自顧自的說著,折花的話好像是打開了洛承歡的話匣子:“如果他如同你這般,我倒也是心滿意足,但是折花,你知道嗎?他從一開始,便是認錯了人,愛錯了人,但是他和江涵語就是在正確的時間裏,遇到了錯誤的人。”

    “嗬嗬……你知道,如果那一次,他找到的是我,不是江涵語,我們會是很幸福的,我會有一個很溫暖的家,一個愛我的丈夫,還有一個可愛的娃娃。可是命運就是這麽的不公,明明是我救的人,可是最後得到這個善果的卻是江涵語。”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墨子淵真的是和我有緣,那麽當初就不會找錯人,也不會真心錯付。如果他真的愛我,那麽在我和江涵語同時身處危險的時候,他先救的人應該是我,即便不是,那麽也應該給我一個解釋,而不是我自己等著求著他解釋,我不是沒有給他機會,但是折花你知道嗎?你試過將自己的心親手奉上,卻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點一滴的破碎嗎?”

    聽著這話,折花也是眉頭一皺,他聽得出來,洛承歡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是無濟於事了,但是鳳族不能沒有她,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沒有她,其實折花知道,也理解這樣的滋味,可是洛承歡的身份卻是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有些事情我本不該說,但是此時我想,這事畢竟和你有關,你有知道的權利。”折花看著洛承歡說著,聽著洛承歡剛才的那一番話,折花也是覺得,他們之間的誤會是在是太深了,如果墨子淵不是真的愛她,那麽也不會她前腳剛到軍營,後腳他就跟著來了,如果不是真的因為朝政之事,或許墨子淵會一直默默的守在洛承歡的身邊,這樣的愛,難道就不是愛了嗎?

    洛承歡向折花投來了疑惑的眼神,她不知道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想知道這件事情的,以為她覺得這件事情一定和墨子淵有關,莫名的有了一種想要逃避的感覺。

    “你可知,在你剛到軍營沒有多久,你口中那個不愛你的墨子淵,便是來到了軍營,就在暗處守著你,直到你去林子昂那裏救人的時候,因為朝中傳來事情,他在被迫離開。你可知,在你為小乞丐傷心的時候,他也是一樣,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這樣對你,但是我知道的是,他愛你,甚至是愛到了骨子裏。”

    “洛承歡,你告訴我,一個嘴上說著不愛你,甚至是親近其他的女人的人,的確不值得你愛,難道你覺得這一切就正常嗎?為什麽早不變,晚不變,偏偏在他登上皇位那一刻起就變了,據我所了解,他進宮在墨涼的身旁守著,之後你們便是有了間隙,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有什麽不對嗎?在心裏輕易的給他判了死刑,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他,難道這就是公平的嗎?”

    折花的一番話,徹底打亂了洛承歡的一切決定,她呆愣的看著折花,折花說,墨子淵那時候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他卻沒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