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從回瀾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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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君崇便是得到了消息,可是當他聽聞,是洛承歡打算會瀾滄國的時候,君崇愣了一下,隨即便是釋然了,因為他知道,洛承歡早晚都會回瀾滄國一趟,隻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而之前,他也知道,魅雪閣接了墨子淵發布的任務,正好現在洛承歡就要回去,那麽這個時間就對上了。
他更加清楚,這一次洛承歡回去,或許自己就沒有機會在見到她了,因為他用自己的血脈,將原本已經扭曲的命運軌道,都已經慢慢的拉回正軌去了,原本的命運,便是洛承歡和墨子淵白首一生,這一次洛承歡回瀾滄國,恐怕也是命運使然,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順水推舟一次。
抬手撫上自己的心房,想來自己也是撐不了多久了,倒不如看著她得到幸福,為她將最後一點威脅鏟除得幹淨。其實君崇早就知道,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上有著巫族的生死符,隻要自己不死,巫族就永遠不會滅亡,那麽洛承歡將永遠受到威脅,因為生死符連接著的就是鉉燁,所以這便是鉉燁要挾他的資本。
先前為了洛承歡勞心勞力,加之之前傳承當中的內傷也有隱隱爆發的趨勢,眼下鉉燁也是虎視眈眈,君崇知道,這一次洛承歡是絕境了。不過絕境又如何,隻要有他在,那麽哪怕前方是萬丈懸崖,前方是絕境了,他也會用自己的生命,給洛承歡鋪出一條路來。
這就是君崇,他為了愛而生,也可以為愛成魔,甚至是為愛而死。他知道,自己的意識已經漸漸的消逝,已經快要被巫族的亡魂占據,更是知道,自己或許時日已經不多了,但是他要在這僅有的時間裏,盡快的為洛承歡打理好一切,他知道,當自己意識被全部占據的時候,自己就真的成為鉉燁的傀儡了,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想到這裏,他迅速地起身,跟著折花一同去找洛承歡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洛承歡,所以他知道,哪怕是已經接受完全部傳承的洛承歡,此刻心裏依舊是亂的,因為隻是冷心冷情,遺失了所有的美好記憶,但是並不是真的就什麽都忘記了,相反,會隨著能力的不斷增長,會慢慢的浮現出來。
可是他知道,若是洛承歡真的麵對墨子淵,她定然做不到冷心冷情,畢竟當初是那樣的愛過。不可能因為一些外界的原因,便是忘得那麽的徹徹底底,早些日子,君崇便是看見了,洛承歡因為這一件事情,常常的沉默,思考著事情,也是盯著一個地方,目不轉睛的,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君崇來到魅雪閣內,來到洛承歡的這一間屋子裏,看見房間內,已經來了幾個核心的人員,洛承歡躺在躺椅上,雙眸微斂,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星奴和花娘站在洛承歡的兩旁,花娘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星奴則是看著洛承歡,眼中有著絲絲擔憂。
她也算是看著洛承歡這麽過來的,所以她心裏也是無比的擔心,眼下,洛承歡打算回瀾滄國,這是一件大事情,所以必須得從長計議,畢竟洛承歡在瀾滄國,可是一個罪後的身份,是抓住就要砍頭的一個身份。洛承歡此時想要回去,很簡單,但是卻也很困難。
雖然洛承歡沒有了當初的記憶,但是洛承歡也是知道的,自己在瀾滄國的身份如何,她隻記得那些痛苦的事情,而幸福的事情,早已經忘記了。所以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回瀾滄國是去報仇的,是替自己,替父親,替冷兒,以及將軍府的滿門報仇去的。
“君崇,我想要回去了。”洛承歡突然開口說道,洛承歡對著君崇,並沒有自稱‘本宮’,而是用了‘我’這個人稱,足以看出洛承歡對君崇的不同,其實洛承歡心裏很清楚君崇對自己的感覺,但是如今的她,已經看淡了。她看向一旁坐著的君崇,接觸到洛承歡的目光,君崇放下手裏的茶杯,看著洛承歡,對上她的視線,其實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從來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清楚了,他站起身來,看向洛承歡說道:“真的要走了嗎?”
“嗯。”洛承歡回了一個單音,聞言,君崇不由得挑了挑眉,隨後徑自說道:“行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開始著手做吧。”君崇知道,要走的,終歸是留不住的,與其如此,倒不如豁達一點,這樣自己自在,別人心裏也罷,他看向洛承歡,那邪魅的雙眸微微一轉,似乎在幫著洛承歡想些什麽,隨後便是隱隱一笑。
還不待洛承歡說什麽,君崇便是開口說道:“要不然這樣,正好趕上了國慶,何不借著這個由頭,拜訪一下瀾滄國。若是無情你不嫌棄,便封一個公主的名頭,代表我蒼梧國前去瀾滄,這不就名正言順了嗎?”其實君崇說這個是有打算的,眼下洛承歡的這個容顏,實在不適合自己單獨行動,即便是有著易容,但是也難保不會出現紕漏。
倒不如自己將這一切安排好,到時候洛承歡去了那邊,在見機行事,豈不是更好?這樣說著,便是看向了洛承歡,等著洛承歡的意思,洛承歡不是傻子,她的看得出來,君崇是在為了自己打算,於是點了點頭,也是同意了。得到了洛承歡的首肯,君崇嘴唇微彎,便是點了點頭,和他們仔細的上了起來,隨後回到自己的宮內,做著這一切的準備工作。
一切都是這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拜訪瀾滄國一事,報上去,墨子淵也是迅速的批了,更是派有軍隊前來迎接,可想而知墨子淵是多麽的想要早點見到洛承歡,因為他清楚,早在洛承歡出現,並且動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洛承歡或許已經打算著要回去了。
果不其然,沒有過多久,他便是得知了洛承歡讓折花故意將她的消息,透露在墨子淵的耳邊,墨子淵也是得到消息之後,果斷的做出了選擇,用自己的心頭血,和魅雪閣做交易,來換的洛承歡的消息,想到這裏,君崇苦笑了一下,都是癡兒啊。
他知道,墨子淵心裏清楚,魅雪閣一定會接這個任務,因為即便是墨子淵不來發布這個任務,同樣的,這件事情依舊會發生一般,不過是墨子淵性子稍微急了一點,在洛承歡做出大動作的前一刻,做出了決定。而洛承歡也是有意將自己的消息透露給墨子淵,才接手的這個任務。
可以說是他們兩人各取所需罷了。想到這些,君崇歎了一口氣,自己雖然是最先遇到洛承歡的,但是也是自己最先不要她的,將她拱手相讓,不然也不會出現這一切的局麵,所以說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但是現在他已經看開了,有了這一切又怎麽樣,還不是沒有洛承歡。
現在的他,隻想要看著洛承歡幸福就好了,自己已經沒有了給洛承歡幸福的資格,還有權利,因為他的身體,他的一切,都不容許他再有其他的想法,所以為今之計,他能做的也僅僅隻有這些了。他知道,鉉燁已經開始了他的計劃了,自己不能阻止他,但是卻能在他計劃成功之前,摧毀這一切。
另一邊,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距離斷魂崖之約,也隻有三日的功夫了,而距離蒼梧國使臣來瀾滄,也隻有一天的時間了,若是他猜得沒有錯的話,那麽這一次的來使,便是和洛承歡有著莫大的關聯,想到這裏,墨子淵更是激動了起來,兩年了,他終於要見到她了。
這一天的早朝上……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小涼子尖細著嗓子說道,還是一如既往的重複著每一日都必須做的事情。不過就在他話音剛落沒有多久,下麵的朝臣們,紛紛對視了幾眼,隨後由著許安發難:“臣,有本要奏!”從許安起了一個開始。其他的朝臣們,看著有一個人開頭了,也是紛紛議論了起來,眾說紛紜。
“奏來。”龍位上的墨子淵,聞言,雙眸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微眯,看著眼前的許安,看著他從朝臣當中走出來,一臉嚴肅的說道有本要奏,同時他也沒有忘記,眼前的許安,是江涵語的黨羽,當年的發難,也是有他,這一次他再一次說出有本要奏,那他當然是要聽聽看,究竟是何等的大事。
得到了墨子淵的允許,許安遙遙一拜,說道:“聖上容稟,今日微臣所奏之事,與先皇後洛承歡有關,微臣近日來發現,身為大理寺少卿的趙捷,趙大人近日來,連連今日後宮,頻頻傳召當年涉案人員,以及調查當年的筆錄,以及案卷,種種事跡,都說明,趙大人想要為先皇後翻案。”
“可是微臣鬥膽一問,皇上您就真的認為當年是誤判嗎?當年的聖旨,是您親自下的,既然已經成為了定局,那麽為何又要重新在審查。況且如今這麽一審查,便是弄得人心惶惶了起來。”許安對著墨子淵,語重心長的說著,實則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實在是因為再讓趙捷查下去,恐怕自己姓名不保啊,為保自身安全,他也是不得不鬥膽一奏。
一聽到許安這話,還不等墨子淵回答,聽到這話的趙捷也是立刻出來,當即就直接開口說了:“微臣鬥膽,聖上容稟!”看向墨子淵說了一句,隨後也是不等墨子淵做出什麽表態,便是看著許安義正言辭的說道:“當年之事,的確是在下再查,但是卻也不是瞎摻和。”
“當年洛皇後一案,如今仔細的查來,疑點重重,而且最開始洛將軍叛國之事,也是如此,疑點重重,有的地方根本就解釋不通,再加上將軍府當年滿門氣絕,卻有頗多破綻,可以說是如今蛛絲馬跡都已經快浮出水麵,怎麽,說句難聽的,難道許大人如此著急,是害怕查到你身上嗎?”
轉眸看向許安,許安接觸到趙捷的視線,在不著痕跡的看了看上方坐著的墨子淵,心裏起了一絲波瀾,不得不說,趙捷剛才說得一點都沒有錯,自己之所以這麽著急的說出這一番話,便是有著這個打算,畢竟當年的事情,自己即便是在怎麽矢口否認,也是改變不了自己幫凶的事實。
憑著墨子淵如此疼愛洛承歡的模樣,若是自己被查出來了,那到時候,隻怕是死得比誰都要慘。江涵語此時,也已經是自身不保了,所以他才那麽的著急,因為江涵語已經靠不住了,為今之計,隻能是自己某一條好路出來,可是卻不曾想,今日自己剛剛一開口,便是被趙捷截獲了下來。
剛才趙捷的一番話,不得不說,都是扣中的重點,不單單的是洛承歡那一件事情,就連將軍府滿門氣絕的事情,都是透露著絲絲的疑點,當年之所以那麽草草的了事,或許是愛之深責之切吧,或許是當時的墨子淵,對那時候被冤枉的洛承歡過於失望了,所以沒有看出來。
而此時,早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現在在仔細的想想,在仔細的調查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許安知道,自己恐怕是在劫難逃了,但是那又如何,他還是想要賭一場,萬一自己賭贏了,那就完美了。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中間會冒出一個趙捷從中作梗。
麵對趙捷的問話,許安沒有回答,而是選擇了沉默,半響之後,他看向墨子淵說道:“皇上,此案不可再查,當年此案便是弄得滿城風雨,若是如今舊案重提,隻怕是會弄得人心惶惶,對天下,對百姓都不好,還請皇上三思啊。”口中雖然這麽說得冠冕堂皇的,可是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
他想的是,此事若是再讓趙捷查下去,若是其他人還好,可是偏偏是趙捷,這個油鹽不進的人,若是交由他來查,長此已久,隻怕是他便是要栽在趙捷手裏的,所以他便是厚著臉皮的,搬出了所謂的百姓,所謂的天下。
因為身為一國之君,畢竟要以自己的百姓,天下為重,怎可去犯天下之大不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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