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說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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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乙神界!
    這鳥人被陳正一劍斬下翅膀,劇痛之下,放聲哭嚎,這時他的手下看到了,紛紛過來圍住這個鳥人,“少主受傷了,快來保護少主。”一眾鳥人亂哄哄的把這個‘少主’圍了起來。
    “那個拿劍的,給我活捉,我要把他淩遲處死,割滿三千刀。”鳥人怒吼著。
    一眾鳥人見了,紛紛向陳正攻來,陳正見他們人多勢眾,便不再隱瞞實力。
    體內能量催動下,隻見他輕輕揮劍,一道接近五十丈長的劍氣閃耀著耀眼的白光劃過,便有二十多個鳥人被劍氣從空中劈成兩段。其他鳥人看了,紛紛失聲驚呼,“有劍仙,快跑。”
    鳥人少主見了這一道劍氣,已經嚇得呆傻,他的手下紛紛扶起他,把他駕在空中,後背肉翅急震,一窩蜂的逃跑了。
    這群鳥人逃跑時速度極快,陳正看了看,就算是現在出手,劍氣都不一定能斬到他們。
    陳正一劍斬殺了二十多個鳥人,孤竹一眾人都興奮不已,他們現在覺得,隻要有陳正在,似乎以後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秦明此時已經包紮好了傷口。
    “秦叔叔,是否需要養好傷後再出發?”陳正問道。
    “不需要,我們這樣不斷的受傷,不斷的養傷,照這樣,還不知道要耽誤到什麽時候了,不用管我,我們直接出發,先離開清風嶺這鬼地方。”說罷,眾人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後便走出了清風嶺。
    ……
    一個地下宮殿之中,一個臉色慘白,眼睛中放著藍色光芒,長著鳥嘴的清瘦老者坐在一張巨大的椅子之上,高高在上。
    他的身旁還放著三個水晶棺材,每個水晶棺材裏麵躺著一個渾身赤裸,像幹屍一樣的鳥嘴老者,詭異的是,他們明明看著就像是風幹了的死屍,但是這三個屍身的胸前卻在微微起伏,看著非常詭異。
    一個隻剩下半邊翅膀的鳥人正在哭訴著,“父王,你這次一定要替我做主,這群卑賤的人類完全不把我們高貴的翼族放在眼裏,孩兒的半邊翅膀就這樣被他斬斷了,這叫我以後還怎麽活?那群愚蠢的人類還殺了我三十多個手下,你一定要把他們個個碎屍萬段,替孩兒報仇。”
    “哼,我早就告訴你收斂點,今天踢到鐵板上了吧?你告訴我,傷你那個劍修是什麽樣的?”老者問道。
    “是個少年,看樣子不到二十歲,高高瘦瘦,長得還不錯。他手裏有一把銀灰色寶劍,大約長三尺三寸的樣子,這把劍可以發出幾十丈長的劍氣,我就是被他的寶劍斬斷翅膀的。”
    “恩,是個年輕人,不到二十歲,我怎麽沒聽到過有這麽一個劍修呢。恩,可能是個新晉的後起之秀,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來的劍仙,你是說他的劍可以發出幾十丈的劍氣嗎?”
    “是的,父王。”
    “那就是了,可能是個新晉的劍仙,不過他沒有放出飛劍斬盡殺絕,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如果他是一個孤家寡人倒還罷了,我們花點銀兩,再送兩對童男童女,請動飛將軍,將他擊殺也沒什麽。
    但是如果他是修仙大派,或者就算是修仙世家的新晉弟子,我們也是絕對惹不起的。
    殺了他,待他的宗門找上門來,我們豈不是要被滅族?好了,你先去療傷,翅膀斷了就斷了,以後還有機會長出來。我派人先調查一下他的底細,如果真的沒有後台,嘿嘿,我讓他知道什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老者臉上露出了陰狠的笑意。
    “父王,三個老祖是不是要蘇醒了?”
    “你不必知道,你先下去吧。”
    “是。”鳥嘴少主躬身退下。
    不一日,秦明一隊人馬來到了北海郡,這裏也是北海口岸。
    眾人沿途勞累,便找了一家叫做滿堂紅的大酒樓,打算歇息一晚,第二天雇船出海。
    一眾人安頓好後,便來到大堂準備用飯。他們進門時便已經留意,門外牆上貼了一張白紙,上書 “說鼓書”三個黑色大字,下麵還有一行細細的小字,寫了時間、地點和說鼓書先生的名諱。
    眾人坐罷,隻聽旁邊有兩個食客說道“今晚曼妞說鼓書,我們要提早占個好位子。”
    陳正耳尖,聽到後堂裏兩個夥計在說“上次曼妞說書是我給你代班,你去聽的,今晚你要替我一次,我也該聽一次了。”
    好多人都在說這曼妞說鼓書有多麽多麽好聽,都要聽上一聽。
    陳正心裏想道“孤竹也有說鼓書的,也沒見的有何吸引人之處,這裏的曼妞究竟說的是何好法,我倒是要聽聽。”
    秦明等人也聽到整個大堂都在談論曼妞說鼓書,也都感到好奇,想聽上一聽。
    一眾人點了毛蝦、青蟹、梭魚、小黃魚、鬆雞、石花菜、海蒿子等下酒菜,又要了兩壇女兒紅,邊吃邊聊。
    這時有個也是外地的食客問店小二“這個說鼓書是個什麽情況,為什麽有這麽多人在議論?”
    店小二回道“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這說鼓書本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但是自從趙家出了這個曼妞,趙曉曼,這說鼓書便成了我們這裏最受歡迎的營生。
    這曼妞十歲時便學會了這說書的本事,她嫌現有的腔調沒什麽意思,就常到戲園裏看戲,她聰明至極,所有的調調她一聽就能學會。
    曼妞仗著她的嗓子好,這調可以要多高有多高,她的中氣也長,可以要多長有多長,她把那天南地北的腔調糅合在一起,用大鼓書唱出來,創立了她自己的曼腔,不過兩三年的時間,便成了我們這裏最紅的,凡是聽了她說鼓書的,誇張點說,無不神魂顛倒。
    她今晚就在我們後堂說鼓書,你要晚上去聽,現在便可以去占座了,很多人都是吃完午飯便去排隊了。”
    秦明等一眾人聽了,愈感好奇,都想知道這曼妞說鼓書究竟有什麽好。眾人吃完飯後,回客房時路過一個開闊的後堂,隻見那裏已經搭了一個戲台子,戲台前擺了有一百多張桌子,已經有人在此邊喝茶邊等候了。
    眾人也沒在意,便回客房休息,待晚上來聽鼓書時,後堂裏已經坐的滿滿的了,隻有靠前的五張桌子還沒有人坐,但是桌子上都貼著貴客預定字樣。
    秦明等人看了半天,無處落腳,也隻能遠遠的觀望,好在眾人人人身具高深內力,聽力視力異於常人,在遠處也能聽清。
    過了一會,一些貴賓身著便衣,帶著家眷也都陸續趕到,不一會,前麵空桌子也都坐滿了。
    這時,從戲台後台簾子裏麵,走出一個長臉、醜陋的男人,拿著三弦,走到一張椅子前慢慢坐下,彈了兩個小調,後來又彈了一個大調。
    眾人開始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彈到後來,隻見他的右手手指一個接一個順次順向彈出,接著又反過來一輪,全用輪指,循環往複,那聲音抑揚頓挫,動聽之極,就好像有幾百個指頭在彈著幾十根弦一樣。
    這時台下一片叫好之聲,不絕於耳,秦明等人也都紛紛叫好,曲罷歇手,一旁便有人送上茶來。
    停了小片刻,後台簾子掀起,一個十四五歲、明眸皓齒、鴨蛋臉、戴了一副翡翠耳環,穿了藍布外褂的姑娘走了出來。
    隻見她來到一個桌子前坐下,那彈弦子的便錚錚的彈了起來,隻見這姑娘把梨花簡夾在左手指頭縫裏叮叮當當敲著,右手持鼓槌傾聽著節奏。
    忽然聽得鼓槌擊在羯鼓之上,少女歌喉起處,字字清脆,宛轉動聽,放收吐納之間如新鶯出穀,又如乳燕歸巢,或緩或急,忽高忽低,腔調百轉千變,層出不窮,眾人聽了,隻覺得餘音繞梁,歎為觀止。
    這時,旁邊有一個人低聲問道“此女想必就是曼妞了。”
    “這個是甜妞,是曼妞的徒弟,她比曼妞差遠了。”
    “怎麽可能,這甜妞唱的如此好聽,我想不出比她唱得還好是個什麽樣子。”
    “這甜妞最多也就及得上曼妞的十分之一二吧。”
    說著說著,甜妞已經唱完回到後麵去了。
    這時滿堂的都在人談心、說笑、插科打諢,還不時充斥著賣花生、瓜子、核桃仁、糖炒栗子的叫賣聲。
    正哄鬧間,後台又走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隻見她裝束與甜妞差不多,白淨的瓜子臉,秀而不媚,清而不寒。
    要說她有多好看,也不見得,隻是覺得越看越耐看。
    趙曉曼半低著頭站在一個半桌後麵,試了一下梨花簡,又將鼓槌輕輕的敲了兩下,便抬起頭向台下一盼。
    隻見她那雙眼睛,如盈盈秋水,顧盼之時,便有如星光灑落,坐的遠的坐近的,都覺得趙曉曼看見我了,就這一眼,滿堂立即鴉雀無聲。
    趙曉曼輕啟朱唇,便唱起了鼓書,初時聲音不大,一眾人屏住呼吸聽著,隻覺她的聲音入耳之時便有著說不出的妙境。
    五髒六腑之內,隻覺得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坦,身上上百萬個毛孔,根根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