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鼎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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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夜郎!
謝曉萱為陳紹光單獨安排了一個房間,正待詢問姬林,李小虎笑嘻嘻的說“姬林和我住一間。”於是拉著他去睡覺了。
李小虎不斷問姬林從哪裏來,那裏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卻沒聽到回音,掌燈一看,姬林早已睡著了。百無聊賴之下,幫姬林把剩下的美食吃掉,邊吃邊嘀咕,“明天就不新鮮了,幫他吃掉,免得他鬧肚子。”
姬林在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中醒來,發現李小虎已不在房中。穿衣出門,看見陳紹光坐在大門口喝湯,麵色泛紅。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垂手而立,模樣頗為秀麗。姬林問了聲好,也在旁邊站著。
熱湯下肚,陳紹光突覺丹田升起一股熱氣,試加引導,一絲氣流開始在閉塞的經絡中緩緩運行,陳紹光大喜,閉目調息良久,進境頗佳。睜開眼,問道“這是什麽湯?”姑娘低聲回答“娃娃魚和狗爪毛栗一起燉的,趙哥和張哥一晚沒睡,下山去捉的娃娃魚,還有一些石鱇,又叫棘胸蛙,溝裏很多,一會大家都吃。狗爪毛栗在金鼎山遍山都是,平時都采來存放著的。”
陳紹光問道“昨天怎麽沒看見你,他們去哪裏了?”姑娘答道“我是山下溝裏的鄧玉珂,有時上來幫忙。因為體質不適合練功,薑先生就沒收我做弟子,隻是隨便教了一點基本功,讓我登山容易一點。薑先生的弟子都是從各處選來的,個個天賦出眾。除趙哥和張哥外,其他人都練功去了。”
陳紹光恍然道“雨龍和正明忙了一晚,也該休息一下了。”鄧玉珂笑道“他們那種功夫,一晚不睡根本沒有影響。趙哥到齊抬壩買鱉魚去了,鱉邑產的鱉魚,極其美味滋補。娃娃魚、石鱇和鱉魚是夜郎的特產,都是周天子向牂柯國要的貢品,長途販運代價極大。如今牂柯四分五裂,夜郎開始興起,各方勢力混戰,貢品也不能按時上交了。當然這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八十多年前牂牁王參加“齊為葵丘之會”,就知道中原由齊國做主,周天子已經沒威力了。我父親到鱉邑買藥,聽外麵的藥商說的,卻不知如今是何局勢了。”
“張哥到商行押運物資去了,就是從齊抬壩到牛皮塘再到鬆林場,今晚就能回來。其實也不需出手,劫匪隻要看到張哥露麵,就自動退走了。我們不收錢,所以山下的百姓特別感謝我們。食鹽和糖都必須從外麵運進來,我們本地不能出產。”
姬林越來越驚訝,原以為西南蠻夷都是紅眼睛綠眉毛,生吃人肉,居住環境水深火熱,看來傳言不實呀!突然一個土黃色的小碗遞到姬林麵前。“小弟弟,嚐一嚐,有多的。”姬林看著陳紹光喝湯,唾液都不知吞多少下去了,忙接過來一口喝下,再長長出一口氣,果然是人間美味。
談話間,謝曉萱、王雲琪、李小虎陸續回來,打過招呼就去涮洗,不一會又一起來吃飯。
鄉下的早餐是正餐,一般是先幹活,約九點到十點之間才吃,需要吃飽,營養也要豐富才能滿足消耗,不吃中午飯。除剩下的娃娃魚毛栗湯外,還有爆炒石鱇,燒烤野兔。尤其是一種竹筍甜滑鮮嫩,陳紹光不由問了一下是什麽竹筍。鄧玉珂說“這是金鼎山的刺竹筍,隻有金鼎山到白雲台之間的半坡才有,不需漂瀝,直接炒食就是甜的,每年收割稻子的時候就是采收刺竹筍的最佳時間。桐梓老鴉山一帶出產方竹筍,也是這個高度。那裏也有刺竹筍,不知何故不是甜的,麻嘴的。”李小虎也興奮的幫腔,“現在有梨子吃是不是很奇怪?山門那個地方,翻堡左麵有條山溝,叫做新土溝,陽光極差,梨子就推遲成熟了,要是運到鱉邑,能賣好價錢哩!”姬林突然問道“你們每天都吃這麽好?都趕上中原王侯了。”眾人一起爆笑,一直低調的王雲琪說道“招待客人才吃這種,玉柯姐是專門來給陳師伯熬藥的,平時哪有這種口福,都是我們自己做飯。”陳紹光詫異的看了鄧玉珂一眼,沉聲說道“吃完飯你們演示一下武功給我看看,玉柯也要演示。”眾人連連說好,知道師伯要指點大家。
飯很快就吃完了,大家一起洗涮,速度也極快。一會就集中在院子中,準備演示武功。謝王李三人均使重劍,手勁極大,步伐沉穩,下盤穩固,均有名家風範。鄧玉珂卻極為尷尬,借用李小虎的劍,象大家一樣揮舞,蹲馬步、下腰、叉一字等等動作都和三人相差甚遠,劍術也徒有其形。奇怪的是,陳紹光看得極仔細,還連連點頭。“不錯,你們都是天才。不過,你們師傅是個混蛋,把玉柯浪費了。”眾人一愣。陳紹光嚴肅的說道:“天下武功主要分兩個流派,一是煉體,一是練氣,你們師傅離開師門太早,師門密傳的內功心法還沒學到,因此他主要是煉體。玉柯氣息均勻,神態專注,明顯是練氣的材料,如做我弟子,將來成就或不亞於你們。”鄧玉珂激動得無以複加,幸福好像也來得太突然了。姬林暗暗腹誹“不過是吃人嘴軟而已,看一眼就知道是好材料?”
謝王李三人臉現驚駭之色,王雲琪說“師伯,你的武功豈不是,豈不是……”陳紹光尷尬的笑道“別激動,老夫自認是個天才,但你們師傅是個怪胎。當年就是老一輩的練氣高手都有些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嘛,嘿嘿,反正我不會和他動手,別沒事找事。”看著眾人眼珠子骨碌碌亂轉,陳紹光又道“你們師傅即使現在得了師門秘技,筋絡要全麵打通,難度極大,畢竟年紀大了。而你們不同,真羨慕你們呀!煉體功夫極其紮實,練氣的成就也將不可限量。不煉體,練氣過猛,肉體承載不住,可能爆體而亡,所以姬林要拜你們的師傅為師。”眾人大駭。謝曉萱說道“師伯,那玉柯姐……”陳紹光擺擺手,“玉柯是例外,將來你們就知道了。下麵我教你們練氣,嗯,怎麽沒看見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