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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點，季爺爺醒了過來。
    第一眼看到自己那個一個多月沒見的便宜兒子，真想閉著眼睛繼續裝睡，無奈被眼尖的季爸爸看了個正著。
    “爸，你醒了？”
    聽到這，季媽媽趕忙聯係醫生過來，順便給在家擔心半天的兒子說這個好消息。
    被抓包的季爺爺絲毫不心虛，“嗯。我怎麽來醫院了？”
    他隻記得自己明明在家看錦鯉來著，現在怎麽突然來醫院了，一點沒有記憶。
    “聽送你來的管家說，你在小池塘邊摔倒了，好在沒掉下小池塘。”小池塘雖然不大，但是季爺爺要是摔下去這水肯定是浸沒口鼻的，對於沒有意識的季爺爺來說這可是沒頂之災。
    知道這個情況的季爸爸隻感覺萬幸，否則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來不及見到。
    醫生檢查之後還是那句話，但是怕影響季爺爺的心情，就沒明著直說，一個勁的寬慰老爺子要好好保持好的心情，這樣才能恢複快。
    出了房門，才對季爸爸搖搖頭，囑咐說，“老爺子有啥心願的就多多滿足他，想吃什麽就吃吧，最多這個月了。”這個時間還是醫生說多了些，萬一出個意外提前就沒了命也不好說。
    季爸爸心中了然，點點頭。
    病房裏，季爺爺在和季媽媽聊天，“這個月你們去哪些國家玩了？”
    上個月一向是工作狂的兒子突然說要帶著妻子去國外度蜜月，說是彌補年輕時的遺憾，這一提議季爺爺是百分百的同意。
    季爸爸和季媽媽的婚事是他一手辦成，結婚的時候兩個人才見過兩三次麵，彼此之間都是陌生人，對於他們這種家庭而言，家族聯姻是必不可少的，但每每看到他們兩個人陌生的樣子，季爺爺看著都有些難過。
    好在一切都熬過去了，他們現在也沒有了先前的陌生，彼此之間也有了對方，這一點季爺爺還是有些欣慰的，雖然時間有些漫長，但結果是個好的。
    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一直在回顧自己的人生。
    初中畢業，18歲就去參軍當兵，戰場、邊疆那裏都有去過，身上的那些傷疤都是自己一生的榮耀，退休之後，在家雖然有些無聊，但是有孫子的陪伴讓這無聊的退休生活有了顏色。
    兒子沒有像自己一樣走上當兵的事業，反而選擇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事業——商業。
    這樣的一條路，，他無法替自己的兒子鋪路，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著季爸爸一人，好在兒子爭氣，沒有自己的幫助，這事業也算有聲有色。
    唯一的一次意外，是那年的經濟危機，差一點熬不過去。
    才有了和季媽媽後麵的程家聯姻，有了程家的幫助，才勉強度過那次危機。
    到了季程瑞這裏，季爺爺也想明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啊，也不再強求了，結婚也好，不結也好，這都是他們自己要選擇的道路，他就不替他們做決定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季爸爸和季媽媽這般幸運。
    有多少聯姻的夫妻到死都沒有愛上對方，為了家族隻能不斷糾纏在一起，維持他們在一起的不是愛，而是家族的榮耀。
    季媽媽很有耐心地和季爺爺介紹自己這個月去過多少國家，去過多少城市，見到了什麽有趣的人和事，還把手機裏的照片給季老爺子看，逗得季老爺子一陣哈哈大笑。
    季程瑞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爺爺一臉笑意地坐在病床上，靠在病床靠椅上，聽著自己母親說故事。
    “爺爺！”季程瑞的聲音有些喘，停車場停了車之後就一直飛奔到病房，怕來晚一步爺爺就睡著了。
    “程瑞來了？”季爺爺招呼著季程瑞在自己身邊坐下，“你說你來就來，跑什麽？這不喘了？要不要倒杯水喝喝？”
    季爺爺雖然對季程瑞進行精英教育，但是日常的關心並不少。
    “不用了，爺爺，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現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