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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司馬炎眼含笑意，麵容卻孤傲冷峻。
    “你的眼睛，我可以治好。”
    瞳孔微微擴張，武藤莉奈不言一語。
    看她這個樣子，司馬炎早已了然她的動搖：“我可以幫你換上一個完好無損的眼睛，但必須有人自願獻出自己的眼睛。”
    屋外的寒風刺骨，雪渣子越來越密拍在玻璃窗上沙沙作響。
    片刻後，武藤莉奈緩緩撇過頭，臉色微微露出喜悅，她努力的壓抑著自己激動的語氣。
    “山本，你會幫我的吧？會的吧……”
    ……
    易喬喬不記得自己已經在妖界待了多少天了，她隻覺得自己毫無精神，整日整夜都不知道在想什麽。
    又覺得自己隻是在逃避，逃避那個早已沒了封一元到現實世界。
    直到有一天，麵對這樣行屍走肉一般的易喬喬，再也看不下去了的喬翕找到了她。
    “喬喬。”
    易喬喬想他終於願意改變稱呼了。
    他說：“我們現在必須回到人間去，不然的話，整個人間連同妖界遲早都會被司馬炎給毀了。”
    聞言，易喬喬抬頭看了他一眼。
    後者打開進門時攜帶的包裹，露出裏麵被小心翼翼包裹起來的胡琴，其上龍像盤旋於首，兩眼明亮熠熠生輝。
    易喬喬怔了一下，站了起來：“師父？”
    喬翕：“這是清心觀主今日郵寄到妖界的，她在上麵留言東西必須要交到你的手上。”
    將胡琴拿了起來，易喬喬用手輕輕的摩挲著，臉上擔憂之色隱藏不住。
    “那師父她人呢？”在她記憶裏這個東西，師父是從來不肯離身的。”
    看著她臉上這麽多天了終於露出了正常的神態。
    喬翕臉上漾起淺淺安慰的笑容。
    “觀主她沒事……我想她可能是猜到了，覺得你以後會需要它防身。”
    在易喬喬疑惑的眼神裏，喬翕頓了頓：“你難道一直都不好奇，為什麽，司馬炎一直在你身邊偽裝成封一元的樣子？”
    好奇啊，她怎麽會不想知道，隻是一想到那司馬炎那張和封一元一模一樣的臉，她都會覺得很難受。
    喬翕看了她的表情，歎了一口氣，將司馬炎的身平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一千多年前，作為周瑜複製體的憑借著雙魚玉佩的力量作惡多端，為了一統天下實現宏圖大業，他不擇手段。到了後期原以為無人能敵的他最終被當時那代的陰司和陽司聯手除掉了。
    可出乎妖界和道門這邊意料的是，他竟然將靈魂也注入了雙魚玉佩之內。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從此有關玉佩的一切信息在那場大戰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直到封一元死了的那天，妖界禦史台才發現了雙魚玉佩的下落，當然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妖界的統治者和道門的心情都很沉重，因為這同樣意味著“他”已經覺醒了。
    也是直到那一天，所有的人才知道原來他的靈魂一直藏在雙魚玉佩體內，而玉佩順著輪回一代一代的轉世，所以才會在這個塵世間消失的半點蹤跡都沒有。
    聰明的敵人往往都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再次覺醒將會成為不傷不死之身，再次除掉他的困難程度越發增大了，更何況，這一世的陽司，也就是他的本體封一元早就已經死了。
    司馬炎很狡猾同時也很大膽，他在死前孤注一擲的將靈魂攜著雙魚玉佩墜入永久的輪回。
    一旦某一世，發生了意外，原本的身體橫死，雙魚玉佩會自行啟動，再次複製出一個身體來，而那一瞬間，就是他靈魂注入新的身體中蘇醒的那一刻。
    剛剛出生的複製人往往都攜帶著本體最深刻的記憶。
    就比如說，斯拉木死後，穆妮爾偷了雙魚玉佩救了他一命，他被當做屍體扔到了亂葬崗，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斯拉木了，而是一個滿腦子被仇恨充斥著的被怨念驅使著借助睚眥神獸的力量殺光了所有他能接觸的新婚夫婦。
    因為在他的意識裏，正是在他和穆妮爾成婚的那天，他的人生從此墜入黑暗的深淵，仇恨的種子在他心裏生根發芽。
    本體最深刻的感情……
    易喬喬想了想，那是不是可以說，她的封一元愛她愛到骨子裏了呢。
    所以他才會帶著封一元的記憶而來……來找她。
    “喬翕。”
    易喬喬抬頭看著他，眼裏淚光漣漣語氣帶著哀求：“可不可以不要殺掉他，到最後可不可以留他一命。”
    他畢竟是封一元的一部分，是他留在這個世間唯一的東西了。
    喬翕愣了一秒，眼眸垂下，室內靜默的他清晰的聽見易喬喬的話一字一句的落到他的耳朵裏，疼的像是針紮耳膜。
    他蒼白的笑了笑：“我做不了主……你不記得他上一世對你做過什麽，可我還記得。”
    那個時候的小喬更本不知道她背負一身罪名滿心滿眼期盼著想要救活的人，早已經不是她心裏的那個人了。
    而後的始亂終棄，鬱鬱而終。
    他還記得她死前對自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那個時候，她容顏已老，一頭青絲暮成雪，可她依然說。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救活他的。”
    ……
    喬翕強迫自己回神，接過易喬喬手裏的胡琴，他稍稍施法，胡琴上的龍眼亮了一下，露出了紅色的熒光。
    他聲音沙啞：“龍印之間彼此都會有感應，這隻囚牛大概告訴了我剩下兩個的位置。”
    他抬頭，第一次目光堅定不容抗拒的看著她。
    “明天我就可以帶你回人間……去找他，可抱歉，你剛剛那個要求我做不了主。”
    他接著道：“九個龍印一旦集齊，就能再次從他體內召喚出雙魚玉佩，到那個時候，司馬炎就和普通人無疑了，所以他不可能任由自己那麽大的把柄落在別人的手裏，所以他接下來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集齊九個龍印。”
    易喬喬皺了一下眉頭：“那他如果摧毀了其中一個呢，豈不是永遠都阻止不了他？”
    喬翕眉眼深如幽譚：“不會的，因為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想得到龍印的力量，他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