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人生被困在了一生的時間裏！
    莫道休息的時間，恰好是在秦懷詩的暑假。
    在莫道從邊疆省會的火車站踏出時，第一眼就看到了來接他的秦懷詩。
    秦懷詩這個暑假也就沒有回去。
    除了忙碌一些實驗室的學習和研究，大多數時間也就陪著莫道，
    兩人在邊疆省的省會轉一轉。
    在之前的幾次裏，莫道兩人其實已經去過邊疆省會大多數景區。
    而對於莫道來說，他與秦懷詩在這片地方的共同記憶更多。
    在前一世後幾十年，莫道作為秦懷詩的私人記者時，也曾經與秦懷詩一同踏足過雪山高原。
    不過兩人也都不在意行走在什麽地方，
    多數時候都慢慢說著話，說著生活，學習，工作。
    時間在此時，就像是山澗的溪流，不緊不慢，恍惚回神又已經許久。
    等到了莫道休假結束。
    在離開前，莫道再將第二枚一等功的勳章放到秦懷詩的手裏。
    “我會幫你收好的。”
    秦懷詩望了望，然後握緊了勳章。
    “嗯。”
    ……
    八月。
    莫道重新回到了邊防營駐地。
    這時候，營區大部分輪流休假的士兵和指戰員基本也都已經先後回來。
    營區的任務和生活逐漸恢複到正軌。
    辦公室內，
    莫道和餘教導員相對坐著，了解著他休假這段時間裏的情況。
    “莫營你回去這兩天，營區倒是沒什麽事兒。012到039那段線目前也還是另外兩個兄弟營幫忙守著，畢竟咱們營現在人手也不足。”
    餘教導員笑著說道，然後又再停頓了下，
    “不過，倒是有另外一件事兒。”
    餘教導員臉上笑容收斂，在莫道的目光再望向他之後，他再說道，
    “咱們營的三連長就要調走了。調令前兩天就下來了，不過那時候你還在休假，三連長就等到了現在，想著等你回來了打個招呼再走。就是明天吧，調令期限就到了。”
    莫道聞言，點了點頭。
    三連長對於莫道來說，也算是邊防營裏有交情的人了。
    之前邊防線巡守，與婆娑國士兵爆發衝突的那次，三連長就在場。
    之後，多次演習中，莫道與三連長和三連也多有配合。
    前不久才結束任務的維和營中，也有三連。
    不過，這其實也是早有預料的事情。
    在之前與婆娑國士兵的衝突中，三連長就有立功。
    更遑論現在了。
    一個有實戰經驗，多次立功的基層指戰員，到哪兒都是個香餑餑。
    “我知道了。是調到什麽職位？”
    “軍銜晉升少校，職務調到副營級，調到咱們軍另一個營去。看樣子也是打算後麵讓他慢慢擔任軍事主官。”
    餘教導員有些感慨地說道。
    “那是好事。”
    從尉官到校官也是個小關卡，不少基層指戰員都要卡上不少年。
    “……咚咚。”
    “報告，餘教導員，莫營！”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
    自然是三連長，大概得知莫道回來了，就趕了過來。
    “進來吧。我已經聽餘教導員講了。挺好的，希望你到新單位之後，繼續恪盡職守，履行使命。”
    莫道站起了身，笑著對三連長說了句，
    “謝謝營長。”
    三連長由衷地對莫道感激道，
    回想莫道到邊防營，也就是兩年多的時間，他跟著莫道就已經拿了兩個二等功，
    而且還是戰場上拿下來的。
    有了這兩年時間，他未來的路都寬敞了許多。
    老實說，要是由他自己決定，他還真不想走。
    “什麽時候走？”
    莫道隻是再問了句。
    “……就這會兒。本來想著莫營你要是今天再不回來，我就等到明天，和莫營你道別之後再走。”
    “現在莫營你回來了。我想要不提前走吧……先前我回去休假的時候，我爸媽說正好來邊疆旅遊，跟著我一路到了邊疆省會……這會兒他們應該還沒走，我想趁著還有點時間，去趟省會，和他們一塊吃頓飯。”
    三連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行，我送你。”
    莫道點頭，然後同這三連長一道往辦公室外走，餘教導員也跟了上來。
    一路，三人簡單說著些話。
    三連長再回宿舍，提上了早已經打包好的行李，
    招呼著送別的，三連的排長，以及戰士都回去不要送他。
    然後再在莫道兩人的陪同下，一步步到了營區門口。
    開始的時候，三連長都還笑嗬嗬的，
    然後一路走，一路腳步越來越慢，
    等真得出了營區的時候，三連長眼眶還是紅了。
    “餘教導員，莫營，我走了。”
    “行了，路上注意，一路順風，常回來看看。”
    沒有問自己能不能不走了，就留在邊防營的傻話，
    三連長隻是將行李提上車過後，朝著莫道兩人聲音有些嘶啞哽咽地說道。
    莫道點頭，隻是這樣應了聲。
    漫長的幾世裏，他已經經曆過許多離別。
    三連長在上車前，再朝著莫道兩人敬了個禮。
    莫道和餘教導員回禮。
    看著載著三連長的車走遠。
    莫道再頓了下，就轉回了身。
    旁邊，餘教導員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也跟了上來。
    ……
    三連長晉升調離過後，
    三連內部，原三連二排長晉升到三連長職位。
    而原三連長職務的調整，還隻是整個邊防營調動的開始。
    接下來一段時間，
    邊防營此刻在營區的幾百人，特別是基層指戰員晉升調動頻繁。
    就像是之前預料的那樣，
    對於這些有實戰經驗，功勳在身的寶貝疙瘩，從旅部到所在軍簡直是物盡其用。
    到最後，可能是考慮到邊防營本身所處的位置重要，
    或者說得感謝下一眾首長手下留情，
    沒給莫道手下的基層指戰員全都薅走了，還給莫道留了一半，能有個完整的架子，不至於太影響戰鬥力。
    不過，先前立功的戰士士官，各兄弟部隊都想來打下秋風，一人薅走幾個。
    直接打到莫道這兒的電話倒是少，
    大多數電話都是打到旅長那兒去。
    邊防旅旅長一接起電話，就能聽到有些兄弟部隊的老朋友，話裏話外地想薅點人走。
    弄得這些天，旅長都感覺自己像是個人口販子。
    不過，
    有些出乎預料的是，
    倒是這次本來應該同樣晉升的餘教導員，卻此次沒有收到調令，上麵也沒有提他軍銜晉升的事情。
    ……
    “這次怕是我拖累你了，餘教導員。”
    營區，訓練場邊上，看著正在進行日常訓練的戰士，莫道再轉回頭對餘教導員說了句。
    餘教導員倒是笑嗬嗬的，一點都不介意。
    “應該是上麵想著，咱們倆配合的還可以，想要咱倆繼續配合。”
    “不過，我倒是滿意。我是覺得跟著莫營你更好。跟著莫營你出去一年，我這兒也混了個一等功呢。”
    餘教導員笑著說道。
    莫道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多提。
    而顯然，
    上麵想的，的確是和餘教導員差不多。
    九月。
    上麵的命令下來了。
    莫道軍銜晉升至中校，由邊防營副營長轉為邊防營營長。
    原邊防營營長，另有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