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末。
    在得到莫道這個理論開辟者的認可過後，
    再進行首次的在人體身上的實驗過後。
    抑0的臨床試驗得到了特批，
    開啟了第一批很小規模，不到五十人的藥物臨床試驗。
    消息公布之後，
    相比於業界對此的早有預期，
    大眾範圍內，反應就更加熱烈了。
    有激動的，驕傲自豪的，
    “莫教授牛逼！藥物研究團隊的所有研究員也牛逼！”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距離消滅癌症這種絕症，又再進了一步！”
    “從癌症這種疾病被確定開始，他就始終如同陰影一樣糾纏著人類……現在，老實說，我感覺有點想哭。”
    也有些比較著急。
    “我不想催促抑0的研發，我也是搞藥物研發的，知道從實驗室發現一種對疾病有用的物質，到最後的成品藥物上市需要多久，但我還是期望，希望，祈求，祈求抑0的臨床試驗能夠進行的盡量快一點點，行不行……我父親得了癌症，我不知道他還能夠等多久。”
    “研究團隊需要藥物臨床試驗的誌願者嗎？我可以來當，吃死我也沒有關係。”
    “雖然這樣說可能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說……要不臨床試驗就短一點吧……作為一位癌症晚期病人的家屬，其實癌症病人們可能不是很在乎藥物的副作用……”
    即便現在抑0的一期臨床試驗才開始，但實際上依舊有著相當多數的患者，願意不在乎副作用，直接使用這還未通過臨床試驗的藥物。
    因為，對於癌症晚期的病人來說，即便是抑0有著極大的副作用，也不能讓他們死兩次。
    這大概也是少數，人們其實不那麽在乎是否安全的藥物。
    抑0開啟臨床試驗的消息，幾乎在公布的瞬間，
    就霸占了各社交平台熱搜榜單，
    從上往下，關於抑0的詞條，幾乎占了三分之一，
    第一就是“抑0”。
    再往下就是‘莫道教授’‘抑癌藥物’‘希望抑0能夠快點通過臨床試驗’。
    而隨著熱度的發酵，
    慢慢的，網絡上，許多實在是已經等不及的人們，
    雖然他們知道，上麵肯定會以最快的時間，完成抑0的臨床試驗，
    但對於一些晚期病人來說，依舊是等不到抑0被允許大規模上市的時候，
    於是，網絡上和現實中，
    都有相當數量的人，發起倡議和申請，
    希望能夠在晚期癌症病人和其家屬自願的情況下，
    允許這些患者直接服用未經過臨床試驗的抑0，一切後果有患者及其家屬自行承擔。
    而上麵，再和莫道以及抑0研究團隊，再進行過幾次溝通過後，
    算是同意了這個申請。
    但對於抑0的使用，也在這個基礎上，做了最大程度的限製。
    要求抑0的使用者，必須是已經進入到所患癌症的晚期，
    確定傳統治療方法，已經無法再對該患者發揮有效作用或者患者無法承擔其他治療手段的副作用。
    然後由患者所在醫院，向當地管理機構申請，管理機構再對接研製抑0的醫藥公司。
    而抑0研製公司，為此生產的每一份抑0藥劑必須去向清楚，
    相應患者申請下來的抑0隻能用在該患者身上。
    過程由當地的醫藥管理機構派專人進行監督。
    患者實名申請，同時必須知道自己的申請是否通過。
    抑0藥劑使用過後，相應一切東西，包括試劑的包裝必須回收到醫藥公司進行處理。
    費用由官方進行承擔，
    但患者也需要和醫院方，醫藥公司簽訂無責任書。
    同時配合抑0研發團隊收集相應數據。
    ……一係列條件，可以說是很苛刻，條條框框的限製看著就讓人感覺很麻煩。
    但官方的相應公告發出過後，
    整個網絡上，還是響起了最熱烈的歡呼。
    許多因此能夠受益的患者，都一時說不出話來，
    要麽眼睛紅了一圈又一圈，要不渾身都在發抖。
    有些人緊繃著的神經，一下放鬆下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旁邊人怎麽拉都拉不起來。
    ……
    外界的熱鬧，對處於首都大學生命科學院內部的莫道來說，
    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雖然這段時間，有著相當多的人，都因為各種理由，想要見莫道，
    但基本，都被學院給攔住了，沒有能夠到莫道的麵前。
    同時，
    抑0雖然在整個網絡和現實中，乃至整個世界範圍內，都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對於許多人來說，抑0的誕生，都是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
    但對於莫道來說，這其實也不是他研究中的重心，
    更多其實隻是對癌症機製研究過程中的副產物。
    在外界熱鬧的時候，
    莫道實際上，依舊在繼續著，這已經持續了數年時間，而未有太大進展的，癌症機製的研究。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莫道很久了。
    癌變為什麽會發生？
    從最基礎的角度來看，是細胞DNA受到了損傷，導致細胞出現了異變，
    但更加深層次的原因呢，為什麽會呈現這樣一個過程，
    是細胞中哪段基因在發揮著作用，整個細胞癌變增殖的過程，在更底層，是一種怎麽樣的體現。
    癌變發生的最本質原因是什麽呢？
    癌變細胞為什麽會是現在呈現出來的這種姿態。
    有些問題，對於莫道來說顯而易見，有些問題莫道有些想法，還有些問題，則一直困擾著莫道。
    從抑癌機製的角度，莫道窺見了整個癌變機製的一角，但從這一角到全貌，卻差距著很遠。
    “……莫道，這是我幾個同事托我帶給你的。”
    學院的食堂，莫道和秦懷詩簡單吃著午飯，
    莫道結束了一些思考，秦懷詩笑著，從旁邊提起來一個袋子，
    袋子裏雜七雜八的，似乎什麽都有，
    莫道看了過去，
    “……這幾個同事家裏要麽都有癌症病人，要麽親戚的親戚有癌症病人。”
    “有的是自己對您很感激，有些也是受人委托，想謝謝你。”
    “貴重的那些禮物，我就都沒幫你收了。這些是有些難拒絕的。”
    “這是實驗室一位大姐，她母親得了癌症，已經到晚期了……這是她老家的蘋果，是她回去接她母親來首都看病的時候，她母親非要帶上給她吃的。”
    “她挑了兩顆最大的最好的，就是這兩個了。”
    秦懷詩眼裏含著笑，對著莫道溫聲說道，
    莫道望了望秦懷詩，再望了望袋子裏一些東西，
    “吃嗎？”
    “嗯。”
    莫道拿起兩個蘋果，遞給了秦懷詩一個，自己拿起另一個咬了一口。
    味道其實說不上有任何特別，
    可能是放得有些久了，還有些反沙。
    不過吃了一口之後，莫道頓了下，依舊是笑了笑。
    他腦子裏似乎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之前一世站在他麵前的一些克爾納青年的戰士。
    記者那一世，因為他從天堂穀獲救出來的女孩。
    將軍那一世，對婆娑國方的那場戰爭勝利過後，同樣站在他麵前的戰士。
    莫道又再笑了笑。
    莫道對麵，秦懷詩看著莫道笑，也跟著莫道一起露出了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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