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傾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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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喝酒要有理性,但人卻是知性,尤其是對於麵子這一塊,外國人或許並不甚看重,但是國人就不同了,自古以來那是流傳下來的根性。人要臉,樹要皮,這是最為直接的國人思想,尤其是麵對這種筵席場合,外國人示威,若是就這麽退縮了,既駁了對方麵子,還會落得個被人輕看的局麵。
    所以何雲盡管心裏沒十足的底氣,但是他畢竟也是有著錚錚傲骨的大男人,即便是拚不過布拉斯,那也是不能讓這個金毛小瞧了自己的。
    “來,倒滿。”何雲站起身,令站在一旁的服務員再次倒酒。
    那服務員最喜歡見到這種場麵,因為一旦拚酒量,那就需要消耗更多的酒水,這意味著她能從中獲取更多的提成。隻是,她畢竟也是有著許多閱曆的人,瞬間就看出了席間那自何雲和布拉斯兩人之間摩擦出的火苗,更甚至隱隱約約她感覺到了一絲壓抑的氛圍升騰而起。
    張美美曆經這種應酬早已是不計其數,她十分清楚的知道,論酒量,何雲絕然不是布拉斯的對手,甚至對於布拉斯的意圖她也能明目。她本想從旁目視何雲,以此提醒服軟,退一步就海闊天空了,無需將麵子問題看得太重,然後五個人再從中隱晦周旋,將布拉斯一點點灌醉,既不失大體,也不會駁了兩位外賓的興致,兩全其美,這樣不是更好?
    若是往日,何雲在看到張美美的目光後,應該會明白她的想法和計較,但是酒這個東西一旦喝下肚,且到了一定的量,人往往會失去理智,對於旁人的話是絕對無法入耳的,否則哪來那麽多醉漢鬧事的新聞?
    再者說,酒壯慫人膽,道理直白深刻無需多做解釋。想當年如果武鬆沒有喝足了酒就過景陽岡,那麽到底是誰打誰還真不好論。何雲亦然,他即便是個懦夫,此刻借著酒膽開張,哪裏還去管張美美的眼神,舉著酒杯,朝站在對過正含笑不語的布拉斯說道,“我一口幹了,你隨意。”
    這句話,似這種場合,如此情況被說出那是十分謙和的譏諷意思,這也正是漢語的精妙之處。布拉斯是個明白人,他見何雲將自己方才說出的挑釁話語再次甩給自己,也意味著對方在給自己下馬威。
    布拉斯不急不緩,先拿起勺子喝了幾口魚湯,然後又夾了幾筷子菜,給胃袋加點底料,舉著倒滿整整一杯的白酒,說道,“用你們國家的一句俗話,我舍命陪君子。請!”
    何雲淡笑一聲,引頸而灌,將高腳杯底朝天,他抬起左手朝布拉斯說道,“請!”
    布拉斯將眉頭一挑,見何雲麵紅耳赤,先前走下的數圈加之兩次敬酒,漸漸的顯露出酒勁上泛的狀況,雖然說話聲依然有力,但他以多年的經驗來看,知道這個戴著白色眼罩的年輕助手,最多隻要再來半杯,肯定就是醉的結果,而此刻恐怕也是在死撐著。
    將白酒也是一口幹淨,布拉斯看去臉色有些不悅的張美美,笑著說道,“想不到張總的助手如此海量,我很欽佩他。”
    盡管不滿意何雲的想法,但是張美美還是很有涵養的笑著回道,“多謝布拉斯先生誇獎了。來,我們繼續吃菜,別光顧著喝酒。”
    菜品依舊在陸陸續續的被呈上,七個人再次吃了一會,那好似偃旗息鼓的萊克卻突然發話了,他朝服務員喊道,“麻煩小姐再給我倒一杯,我要再敬敬這幾位,我初次來到這個國度所認識的好朋友們。”
    他這樣說話,令張美美連同那兩位股東都是無法插口勸解,因為話已經是被說死了,如果推脫,那就是駁了他的興致,所以他們也隻能幹笑著接受。
    這樣又走了一圈,在場除卻布拉斯以外,其餘六人都是酒力不逮,一個個心跳加速,血脈得到擴張,甚至意識都開始變得有些昏沉起來,醉態逐漸顯露。
    萊克此時已經是癱軟在了椅子上,醉眼朦朧,一副即將就要醉倒的模樣,但是一旁的布拉斯卻絲毫不起擔憂反是饒有興趣的環視著餐桌上的其餘五個人。因為他和萊克是摯友,知道萊克越是顯露出這種情況,就越漸有力,不是死撐著,倒有些像一個不屈的戰士,越戰越勇。盡管他酒量很大,但是也不太願意和萊克這種人喝酒,因為每每覺得對方即將醉倒,就會不停的勸酒,到最後不知覺間,反倒是自己漸漸的不支了。
    此時布拉斯將目光放在了何雲身上,他本計算的還有半杯之差,以為對方必定會倒地,卻不料依舊堅挺,不由自主的想再次探探何雲的底力,於是他令服務員再次倒了半杯。
    眾人除卻萊克之外的張美美等人見布拉斯再次斟酒,心裏都是一陣慌亂,因為他們都十分清楚自身的量度,也都快到達圓滿了,如果再來一杯的話,那就是今天事明天說了。
    “來,助手先生,我再次敬你一杯。”布拉斯站起身,將矛頭直指已經是有些目光滯然的何雲。
    何雲此刻是雙耳嗡嗡作響,恍惚中聽到了布拉斯的話,見對方這麽凶狠,早就放開的他心裏陡然騰起一股烈火,站起身朝那服務員說道,“給我倒上。”
    服務員知道何雲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她因為身份的緣故,也不好插口,端著酒瓶就給何雲滿上。
    “請。”說罷,何雲一口幹下。
    布拉斯心裏一怔,他原本以為對方隻會來個小半杯,或者和自己一樣的半杯,卻不料對方這麽生猛,感慨的同時,他心裏也開始發蹙。因為他清楚自己也差不多該到位了,所以才會來個半杯,此刻麵對餐桌上來自周圍其他人的目光,他訕笑道,“助手先生果然厲害,服務員,也給我滿上吧。”
    如此又走了一回,何雲此時早已經是突破了極限,他剛一坐下,頓覺腹內一陣惡心,腸道漸漸開始有些鼓動收縮,他知道不好了,估計要吐。
    憑借著意誌力,何雲勉自振奮一下精神,強行將這股本能的欲望壓抑而下,然後朝餐桌上的幾人說道,“我去趟洗手間,先失陪一下。”
    眾人見何雲出了麵色通紅之外,還如同往常一般,並無任何異常,目送著他拉開房門,信步走了出去。
    沒有人比自己更為清楚自身的情況,何雲臉龐一陣抽動,他已經是有些忍不住了,順著走道疾速來到洗手間門外,對著洗手池一頓釋放。
    吃下的食物還沒有消化,混雜著白酒,彌漫出一股濃烈無比的酒精味道。
    在這一股腦的傾吐之下,何雲頓覺腹內一陣輕鬆,神智也是漸漸的變得好了一些。他掏出一支煙,轉過身斜靠在洗手池前的台麵邊緣,點上後深吸一口。
    老實說這種滋味真是太難受了,而能吐出來,他覺得這是萬幸的,否則如果吐都不吐的話,可能就是昏厥倒地的局麵了。似這種情況,因為酒精過度而死人的事件也是不少的。
    吸了幾口,何雲再次轉過身清理下洗手池,覺得沒有問題後,他心裏一發狠,決定回去再戰布拉斯,此刻他有自信能夠將其幹趴下。
    沿著走道依舊回去,隻是這時在他身側的一間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從中走出一名年輕男子。何雲靠的有些近,幾乎是本能的反應,他探出一爪,直接將這個年輕人反手擒住並按到在地。
    “你誰啊!瘋了嗎?”被按到在地的年輕男子因為疼痛,事態的突變而憤怒大喝道。
    何雲這才意識到了失態,暗道腦子還是有些不太受控製,反倒被身體本能掌控了。
    鬆開這人後,何雲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不好意思就完了?任誰被突然摁倒在地後,還有不會發火的嗎?簡直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