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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沈倩芸姐弟滿足地喟歎一聲。
    沈倩芸舔舔唇，感慨：“此生能一嚐人間美味，死而無憾了。”
    葉寒廷提醒她：“姐，我好像聽你說過，此生能夠一嚐愛情的滋味，死而無憾。”
    沈倩芸：“……”
    白晚寧唇畔微揚。
    雖然已經完全喝下肚子了，但是他們的嘴裏、鼻子的呼吸之間，都縈繞著那股清香，久久不散。
    白晚寧微微一笑，再次喝到清洌的甘露，她也很開心。
    沈倩芸實在愛死了甘露，比她最愛的奶茶還好喝，“能不能再去接一杯？”
    白晚寧搖頭：“不行，甘露珍稀，人手一杯，喝完就不能再接了，要不然這一趟不必帶你們來，我會打包回去。”
    “啊！原來這樣啊！果然美好的東西都世間罕見，買都買不到。我太貪心了，我心中有愧！”沈倩芸捶胸頓足。
    “好了，接下來就到了你心心念念的逛街節目了。”白晚寧意味深長地看著沈倩芸，順便提醒他們倆，“這裏流通的貨幣不是人民幣、美元、歐元，當然也不是冥幣，而是以物換物。”
    “那不就是不能買了？”
    “怕什麽，我有啊。”
    ?“就知道晚寧不會沒有準備，晚寧，你準備了什麽去換？帶了多少？不曉得能否滿足一下我的購物欲呀？”
    白晚寧笑道：“去接甘露前，你路過看了幾眼吧，大部分都不是你們需要的東西。有很多都是哄小孩子玩的，不必換。”
    沈倩芸連連搖頭：“怎麽會，應該很多很好玩的東西才對。攤位上擺的有些東西，我都不知道是什麽，問一下攤主用途，也許我們也能用上呢。”
    他們從盡頭的亡靈樹開始往回走，除了少部分妖怪，大部分是跟他們長一樣的……鬼。
    沈倩芸拽拽白晚寧，“晚寧，我看著有一些東西，跟我們在人間裏賣的，沒什麽不一樣，除了有些賣家穿著非常古風外。”
    “不一樣，你不用擔心在這裏買到假貨。你看到的古董名畫，珍品美玉，大師手工製作的茶具……
    都是真品，有可能是攤主自己製作。能夠在這裏搶占一席之位，不是身懷異寶，就是自身有那個才華。再往前走，你還會看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
    “咦！賣夢？是賣夢境嗎？”葉寒廷在其中一個攤位停下來，攤位旁邊有一塊木板寫著“賣夢”。
    攤主看起來很落魄，頭發很長，幾乎遮住了他的臉，隻有從長長的稀疏的頭發間依稀看到這人有五官。
    隻不過他似乎許久沒有洗澡，身上散發著一股難言的臭味。
    他聽到葉寒廷的話，反映機靈，屁股馬上離開板凳，起身推銷起來：“對，小夥子，我這兒就是賣夢境的。你是想買美夢還是噩夢？白色的錦囊裝著美夢，黑色的錦囊裝著噩夢。
    美夢多種多樣，我這兒各個年齡段的都有，小孩子天真的兒童夢，少女夢，夢想成真夢……
    至於那邊的噩夢相對沒那麽多，主要是自殺夢，死亡夢，病痛夢……隻有你想不到，有興趣的買幾個回去玩玩。”
    葉寒廷擺擺手：“呃……噩夢就不必了，我自己會做夢，感覺沒必要買哎。”
    白晚寧思忖了一下，說：“我要十個美夢，我這有各種靈符，隱身符、防禦符、五雷符、昏睡符……你想要什麽？”
    攤主瞪大眼睛，壓低嗓門，用氣聲問：“五雷符！”
    他扒拉開擋住視線的長頭發，露出一張居然頗為俊俏的臉，眼睛清澈見底，竟然是一個五官清秀的帥哥！
    “嗯。”白晚寧略一點頭。
    攤主咧嘴要笑，卻立刻繃緊嘴角，繼續用氣聲說話：“我想多要一個五雷符，這裏的夢，隨便你挑，怎麽樣？要多少你都拿走。”
    沈倩芸姐弟暗道：這人好生奇怪，不好好說話，是因為他天生嗓門不好嗎？
    白晚寧看了看他的麵相，想了想，“最多兩張，美夢隨我挑？”
    “好勒！”攤主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他大手一揮，手勢豪氣大方：“隨便挑，別跟我客氣，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他心裏樂嗬嗬的，兩張五雷符！以後他可以橫著走！可以不用躲著藏著，整天緊張兮兮的，怕被那些放高利貸的混賬抓走。
    嗯，萬一他真的窮到連飯都吃不起，還可以換很多好吃的東西，那食物大概能夠支撐他過好幾個冬季。
    沈倩芸姐弟：“……你的嗓音沒問題？”
    “哪裏的話，我的聲音好著呢。”攤主笑著答道。
    白晚寧沒有跟他客氣，隨手拿起那一個個跟拇指大小的小福袋，一個挎包裝不完，她又塞給沈倩芸姐弟。
    沈倩芸姐弟暗暗砸舌，五雷符這麽值錢嗎？他們隻賣過白晚寧畫的平安符，當時他們還沒有打開名氣，賣的價格很便宜。
    後來搬家之後主要是出去跑任務，幾乎沒賣過符咒，自然不知道當中的價值。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人間，這五雷符也是天價，普通的玄師根本畫不出來，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要知道區區一張五雷符在人間就能賣個幾百萬！
    沈倩芸呐呐地道：“這……晚寧，你快把人家攤位掃光了……”
    攤主揉揉發癢的鼻子，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聽到沈倩芸的話，他好脾氣地擺擺手：“不要緊，噩夢要嗎？要不都贈送給你們？反正我得到了無價之寶，就要收攤了。”
    噩夢很少人會買，來買噩夢的，大多數是要拿來搞惡作劇或者報仇，價格很便宜，不能賺到多少，花這個時間去擺攤，還不好回家睡一覺。
    他手裏握著的可是罕見的五雷符！他當然得趕緊跑回家，好好收起來，放家裏鎮宅，生怕被別的什麽妖魔鬼怪給偷了！
    白晚寧見他大方，也不跟他客氣，“行吧，你給我們一個袋子打包帶走。”
    “沒問題！”攤主笑容滿麵，這個買賣賺翻了！他手腳利落地把所有的夢境裝進布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