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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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畫意!
我總做同一個夢,夢到同一個女人,同一個場景,說著同一句話
“不遇我,你永不能入境”
夢中的她身影綽綽,俏臉含紗,既看不盡真容,又不理解她為何對我下如此惡毒的詛咒……
午夜,我與林凡穿梭在西安這座城中,就好像兩個不屬於這裏的靈魂在強行融入似的,林凡呆呆的望著遠處那高聳入雲的小區樓,漸漸失了神……
“嶽哥兒,你說咱什麽時候也能在那兒買上一套房子?”
我轉頭望向他,心裏不免一陣唏噓,我知道這貨壓根沒錢,他隻是在癡人說夢而已
那年,我憑著自身出眾的才華考入西安美院這座能在全國排的上號的知名學府,可林凡卻連一個三流的大學都未考上,於是,在我就讀於美院的同時,他在我附近找了份修車的工作,這一幹就是7年。
歲月已經在他臉上磨出了一道很深的印記,名為滄桑……
我循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片刻後,我無奈的開了口
“湯峪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在城裏買房?”
他掏出煙盒,遞給我一根,自顧自的點著後,狠狠的吸了一口,喃喃的說道
“可是湯峪再好,它依舊是農村”
……
他似乎在闡述一個現代人都繞不出的話題,也好像在痛斥這個操蛋的社會。
遠處的燈紅酒綠漸漸消失了些,因為已經淩晨兩點了,在老家湯峪晚上10點後便能很快的沉寂下來,可在市內,10點卻隻是夜生活的開端。
經過近10年的發展,老家湯峪已經從落後的鄉村發展成一個不弱於鎮級的新區,光是小區就豎起十幾個,五星酒店也有五六座……這番發展速度,令人咂舌!
但也許就像林凡說的那般,湯峪發展的再好,它也擺脫不了農村這個刻在骨子裏的名號。
我掏出打火機,點著手中這根磨砂猴,然後就地坐在路邊,林凡見狀也停了下來坐在我身旁。
他一臉心事重重,似乎有什麽難以抉擇的事,可他不想說,我也不會去問,這就是當了十幾年兄弟的默契。
“嶽哥兒,有件事放在我眼前,某人承諾我完成那件事後,會給我在市裏買一套至少120平的小區房,你說我該去做嗎?”他突然開了口,說出的內容讓我大吃一驚。
“讓你去殺個人?”我似笑非笑的問道。
他搖搖頭……
“那讓你去偷個價值連城的東西?”
他又搖搖頭……
“如果你跟我說的是真的,隻要不觸及法律,不背棄三觀,我覺得可以”我攤攤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但我說完後,又暗自搖頭,西安市內的房價已經炒到了兩萬五,這一百多平的小區房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哪個二傻子會求他辦事,還拋出這麽大的誘惑,林凡有幾斤幾兩,恐怕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清楚。
我總覺得他被騙了,如果他沒開玩笑的話……
他吸完最後一口,將煙頭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扔進路邊的下水道裏,然後嘴角泛起了笑,開口對我說道
“我想好了,我要去做!不管未來結果怎樣我都會去做,這種機遇我人生中隻能碰到一次,我不想錯失”
我看著他,一臉擔憂,這貨現在的表情,好像是魔怔了……
“行行行,隨你,你愛幹啥就幹啥去,不過當務之急咱倆是不是該去找個攤子擼點?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我無語道。
“呃,我沒錢了,你請客吧”
“媽的,你不是10號發工資的嗎,這才過了一個星期,你就把5000花完了?”
……
他一臉尷尬的撓撓頭,開口回道“這不是去夢裏花了嗎……”
“滾你大爺的,你特麽就是想訛我,我這麽點工資一個月倆人花……你要是還有點人性就別再去那種風花雪月的地方了”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道
“你想想,就你這樣大手腳,給你一套房你他媽的養的起嗎?”
“別生氣嘛嶽哥兒,一會發我2000,我肯定悠著點花到下月發工資時,妥妥的”他陪著笑,訕訕說道。
每次都是這樣兒,這貨,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隨後,兩人起身,去找那深夜還在支起的燒烤攤兒。
遙想那年
我考上了西安美院,本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可家裏卻犯了難,因為剛剛蓋完房子而沒錢供我……老爹又苦著臉去街坊四鄰湊了湊,才勉強給我湊齊學費,可之後的生活費我卻懂事的沒再開口,我本打算半工半讀,可林凡的出現卻是拯救了囊中羞澀的我。
我直到現在,依然清楚記得那天黃昏,他拿著2000塊錢遞到我手裏,一臉笑意的說著
“嶽哥兒,好好念書,你以後的生活費我包了,你要好好學,哥們兒以後的榮華富貴全靠你了”
那一刻,我好像得到了救贖,對我來說,他就是天意!
既然老天不負我,我又怎敢違天意。
作為我唯一的朋友,無論將來如何我都不會忘記他的恩,這是我心中為數不多的執念。
思索間,林凡看到攤位並叫了我一聲,我跟他走過去後,點了烤串啤酒,接著就靜靜地等著。
“嶽哥兒,有事跟你說”林凡突然開口。
“說唄”我淡淡道。
“她,回來了”
“誰啊?誰回來了?”我一臉疑惑的望向他。
“蕭湘”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回道。
“蕭湘是誰,我認識嗎?”
“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林凡一臉不可置信。
……
“不是,她到底是誰,你怎麽反應這麽大”我有點好奇了……
“她,是你在美院上學時的女友,不過你倆分手了,後來她去了國外,前天她才回來找到了我,讓我把你約出來”
!!!
做了25年的單身漢,這貨突然跟我說我有個前女友,並且去了國外,而現在又回來找我……聽這意思,難不成是要舊情複燃?
“我怎麽不記得有這麽個人,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
我狐疑的看著他,希望能在他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可片刻後,我信了他的話……
“你忘了三年前你出過車禍了,那場悲劇差點要了你的命,還好你腦袋受傷沒那麽嚴重,隻是丟了點兒記憶”
我睜大了眼,這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所以說,我失過憶?”
“可不……”
“媽的,你怎麽現在才跟我講”
他一臉無語的看著我,悠哉的開口道
“某人失憶,卻隻失去了關於蕭湘的那份記憶,其他所有的事情都記得,某人真是好無情啊”
……
“你給我好好說話”我一臉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