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結交,可訴說

字數:3187   加入書籤

A+A-


    深情畫意!
    我沉默良久,開口問道“七哥,想必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吧”
    他點點頭,卻不言語,而是低下頭歎了歎,接著將圓月喚了過來,心不在焉的逗著它,那臉上漸漸的有了笑容,隻不過這笑容看著讓人很揪心
    在這個故事中,我自認為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即被父母當做商業聯姻的犧牲品,又成全了他那個所謂的未婚妻,到最後,滿身傷痕的出現在這座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島嶼上,每天就這麽度日如年的活著,隻是,他做了這麽多到底是對是錯?
    而他口中所謂的未婚妻是否會感激他?再者,即使失蹤了一個老七,也許那女人的父母又會找到下一個老七去安排自己,那他辛辛苦苦做了如此大犧牲,真的值得嗎?
    這時,我心底卻浮現出了蕭湘的身影,我想起我們曾一起去過華山,於山之巔曾起誓,此生永不分離,若哪一方食言,就縱身跳入這萬丈懸崖。我記得她當時的眼神,仿佛我就是她的全部,自然,我也如她愛我那般愛她。
    可最後,我們身份、家境不匹配,所以注定走不到一起。
    但,老七和那個女人身份、家境相當,卻還是走不到一起。
    我失神的看向遠處,心中第一次對愛情這兩個字產生深深的質疑,愛情的背後是否是白雲蒼狗,你我不能自已呢?
    “十五,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老七突然開口問道。
    “張嶽,25歲,西安人”我回道。
    他點了點頭,衝我笑道
    “我叫應星,四川人,長你三歲,關於名字,我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你是這座島上第一個知曉的,也將會是最後一個你知道嗎,這三年來我曾反複問自己,人為什麽活著?第一年,我覺得活著就是為了等死;第二年我覺得活著是為了自己還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兒,想見的人;第三年,也就是前天晚上,我終於想通了,活著隻是為了活著,生命賦予的意義,不該深究,因為所有的一切早已經注定,我們不過是循著天意的軌跡一直前行著,這,也叫認命!”
    聽罷,我想起之前無數個孤獨的夜晚,隱隱有所共鳴。
    想了想,我覺得還是得幫他在臨走前調整好心態,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總覺他出去後會遁入空門
    “七哥,別想那麽多了,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你應該學會享受,這人啊,有的時候活得糊塗點好!”我開口勸道。
    他沒回複,眼神慢慢變的空洞,繼而問我“張嶽,你知道為什麽我會找你吐露心聲嗎?”
    我突然啞口無言,對啊,他為什麽找我,我一個新來的能值得他把內心隱藏多年的秘密講出來嗎
    想了想我搖搖頭,試探性的問道“我是個好人?”
    他“噗嗤”一笑
    “你算什麽好人,我上山前可是聽二哥講了你開會後的事兒了,你小子鬼的很,遇到危險還知道先把靠山搬出來自救,像你這麽不要臉的人,以後必成大事”
    “草,七哥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他哈哈一笑,心情似乎明朗了許多,接著又掏出煙盒,欲扔給我一支,我搖搖手拒絕後,他開口道
    “我來告訴你為什麽我會跟你講心裏話,因為你和我很像,我剛來時也如你這般小心翼翼,並且身邊沒什麽朋友,有什麽事隻能藏在心裏但我覺得你應該是個性情中人,可結交,可訴說”
    “謝七哥抬舉”我乖巧的點點頭。
    老七看著山下的別墅群,轉頭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
    “作為新人,你對這座島可能不太了解,它雖然有天堂之稱,但其實更應該叫做“欲望之都”,在這裏人人的欲望都被無限放大,他們為了利益會彼此算計,大打出手,甚至會在某個隱秘的角落殺人!你可能沒見過執法者當著你的麵砍斷別人的手腳吧?你可能沒見過有人監守自盜,竟然自己吸了毒,染上毒癮吧?你可能更沒親眼所見有人死在你眼前,而你還不能露出畏懼的表情吧這些,隻是冰山一角!”
    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被他這樣子一嚇,在聯想開會時的場麵,我覺得白他媽的準備了。
    看到我發呆的表情,他吸了口煙,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兒,然後用嘴輕輕一吹,煙飄向了遠處,直到消失不見,而他的目光也隨著那道痕跡,前往虛無。
    “張嶽,在我臨走前隻告訴你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它可以保你三年無憂”老七看著我,忽然說道。
    “七哥請說,我一定記著”我凝重的看著他回道。
    “在這裏,不要相信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
    我對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作為一個願意把秘密分享給我的朋友,他,也值得我結交,不管是島外還是島內。
    “行了,我下山做飯去了”
    “成,七哥慢點”我提醒道。
    他衝我擺擺手,便沿著山路往回走去。
    本以為有了老七這個朋友後,我往後的日子能多個傾訴的人,但一想到這唯一的朋友要離開,我心裏就空落落的,這種感覺就好像你老爹告訴你,其實你是個富二代,但隨後他就被精神病院的車給拉走了
    我站起身,轉頭看了眼背後的畫板,一陣無語,這軍哥不知道畫板有支架嗎?對,他這種大老粗應該不知道
    “走,圓月,哥帶你去爬樹”我衝著腳下的好大兒嚷嚷道。
    “汪汪嗚”
    往南走了100米左右,我爬上一個新長成的楊樹,看著它生機勃發的樣子,我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作為農村小夥兒,我雖然文弱,但像爬樹這種樂子,我小時可是一把好手簡簡單單折了4根較粗的樹枝後,我便帶著圓月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