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第一屆聯歡晚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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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我報廢馬甲拯救世界!
    三、梗圖樂一樂
    來自句號成精老師,左泉奈,右小澪
    來自我的精神沒有問題老師(及以下三張)
    來自句號成精老師(及以下兩張)
    貓咪女仆小澪~
    美少女漫畫版的澪醬(噗)
    四、香香同人糧
    1《千手家的溫馨小日常》
    ——來自沒有問題老師
    <1>
    我愛我的家人。
    愛父親母親,愛大哥弟弟,愛族裏的叔叔嬸嬸。
    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2>
    父親是個非常忙碌的人,他是族裏的族長,是我們家的頂梁柱。
    他總是很嚴格,不管對是我還是對大哥。
    記得在一個中午,我剛睡完午覺,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就看見大哥騎著一匹毛發烏黑的驢,在火熱的太陽下戴著頂草帽子,手上抓著一杆鋤頭,大咧咧地跟我說
    “扉間,以後我想當個農民。”
    我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驢,又怎麽敢把驢騎進母親精心護理的院子裏。
    令我意外的是,那天晚上大哥沒有被母親罵,反而是被父親狠狠打了一頓。
    父親不管母親還拉著,抄起木棍就往大哥背上招呼,大哥鬼哭狼嚎的聲音我隔了一個院子都能聽到。
    我從來沒見過父親這樣生氣。
    我偷偷去看望被關在屋裏不許吃晚飯的大哥,給他送了點東西吃,然後蹲在門縫旁問他
    “疼嗎?”
    大哥一邊狼吞虎咽地吃,一邊回應我的問話。
    “唉呀,大驚小怪,我平時挨的打還少嗎?”
    我想了想,理解到了問題所在。
    “那大哥以後還當農民嗎?”
    大哥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表情變得嚴肅。
    他很認真的思考著,良久,他說
    “當。”
    這話要是被父親聽到了,他鐵定又要被打,而且會更狠。
    千手家的孩子隻要不是廢到骨子裏,那就隻有忍者這一條道路可以走。
    更不要說身為族長長子的大哥了。
    不僅是大哥,還有我、瓦間、板間,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成為忍者。
    甚至我的孩子,大哥的孩子也依舊是要成為忍者的。
    我盯著空碗發呆,木頭的紋路綿長而齊整,被遮住大半也能猜測出最終的走向。
    大哥見我不說話,不太靈光的腦子轉了轉,他很真摯地問
    “扉間也想去當農民嗎?”
    “……大哥,你為什麽想去當農民?”
    要是父親聽見大哥還想要慫恿我一起去當農民的話語,他絕對不會默許我這次的送飯行為。
    “那樣的生活多好啊,我們可以在山林裏蓋小木屋,種菜養花,放牛喂雞,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坐在桌前吃自己種的菜。”
    大哥說這番話時,眼睛亮亮的,這樣一幅美麗的圖景仿佛在他麵前展開。
    沒有戰火,沒有廝殺,沒有大大小小的離別。
    我明白了,大哥真正想要的,是沒有戰爭的安定生活,是家人團聚的平淡幸福。
    我很無能,沒法將這樣的生活送給大哥。
    我能做的,隻有分擔起大哥所需要承擔的那一小部分責任,讓他短暫地享受一下片刻的清閑生活。
    大哥看不懂的情報卷軸,我去分析。
    大哥胡亂教導的弟弟,我去糾正。
    大哥犯無傷大雅的錯誤被父親責罵,我去吸引火力。
    我盡我所能地去當一個好忍者。
    去當一個好弟弟。
    去當一個好兒子。
    <3>
    糖果在這個時代裏是稀罕物,即使是我也隻能偶爾得來幾顆。
    五顏六色的小球在晶瑩的糖紙裏包裹著,在陽光下閃著漂亮的光澤。
    瓦間每次見著就笑眯眯的迎上來找我撒嬌,他東扯西扯地噓寒問暖幾句,沒說幾句就露了餡。
    板間不敢上前,就躲在瓦間身後,扯著他的衣袖,眼神直勾勾地黏在糖袋上。
    我有時會故意逗他們,一本正經地假裝聽不懂他們的言外之意,讓他們不得不紅著臉直白地向我討要。
    在弟弟們一聲聲的“扉間哥哥”中,我心滿意足。
    我沒嚐過這個所謂“糖果”的東西,因為它真的很稀少,一年到頭的糖果都鋪不滿掌心,還是給年幼的弟弟們解饞比較好。
    它長得也夠漂亮,大哥偶爾也會腆著臉討來吃,和幼弟搶糖吃的大哥,哼!
    但想來……應該是和白糖差不多的吧。
    <4>
    板間好像有些怕我,可能是我平時總是把自己悶在屋裏,日複一日地沉浸在卷軸和卷宗裏,有幾分像是父親的樣子。
    我確實對板間很嚴格,比父親更甚幾分。
    因為我知道一旦上了戰場,板間所麵對的,絕不是現在這樣隻挨幾個手板那麽簡單。
    瓦間不那麽怕我,總是在我罰板間時出麵求情。
    就像我當年為了大哥向父親求情那樣。
    真好。
    但我可比父親嚴苛多了,於是瓦間也被我增加了這幾天的訓練量。
    兩個幼弟體術半斤八兩,都不像大哥一樣精通此道,若是在戰場上落單……
    我不敢想。
    <5>
    第一次脫離理論知識來到戰場上,我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我自己也說不太清。
    可能是迷惑吧。
    這也是我第一次從父親嘴巴以外的地方接觸到所謂的宇智波。
    邪惡的、麵目可憎的、狡猾無恥的宇智波。
    他們頭上沒有長著惡魔的犄角,也沒有七尺長的舌頭,麵貌也算正常,沒有豬的鼻子或雞的嘴。
    他們是像我們一樣的正常人,他們的隊伍裏也有像我一樣大的孩子。
    隻是因為雇主的不同,我們必須要打起來。
    為了活下去,我們必須要打起來。
    可是到了我真的要將刀插進那個孩子的心口時,我遲疑了。
    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也確實差點要了我的命。
    那個少年他臉上露出一個暢快的笑,眼裏冒出仇恨的紅光,他毫不猶豫地將我右胸刺穿。
    他瞄準的是我的心髒,若是一對一的情況,我早就死了。
    但是一個族老救了我,他一刀砍下了這個少年的頭。
    少年失去了他的頭顱,光禿禿的脖子冒著鮮紅的血液,惡狠狠地濺上了我的臉。
    顧不上胸口的疼痛,我狼狽地撤退,腦海裏是少年刺向我時凶狠的眼神。
    宇智波
    宇智波……
    真是敬業。
    <6>
    因為受了傷,我從前線退了下來。
    大哥第一時間來看望我了,雖然不知道因為過於用力地抱著我嚎啕大哭,導致我的傷口再次崩裂需要重新包紮算什麽安慰,但我很開心。
    大哥哭喊著讓我以後不要再上戰場了,但即使他不去鬧父親,我也知道那個答案是無需驗證的確定無疑。
    我拍拍大哥的頭,將我珍藏已久的糖果遞給他,希望他不要再哭了。
    不曾想,他哭得更凶了。
    他的樣子讓我恨鐵不成鋼,狠狠地與父親感同身受了一把。
    板間瓦間躲在門後小心翼翼地觀望,可能是大哥哭嚎的架勢讓他們懷疑我是不是死了。
    瓦間見我沒事,領著板間上前,手裏捧著一盒便當。
    他擔憂地望向我的傷口,不過臉上還掛著笑容
    “扉間哥,這是板間給你做的便當,快來嚐嚐看,這可是板間第一次下廚哦!”
    瓦間語氣抑揚頓挫,調侃著說
    “唉~扉間哥你一醒,他就吵著鬧著要去看望你,我從來沒吃過小板間親手給我做的飯,好羨慕呀~”
    大哥此時也不哭了,一邊擦眼淚,一邊捧場“嚶,我也想吃板間做的飯~”
    板間瞬間紅臉,恨不得躲進地裏,他扯著瓦間的衣角,小小聲抱怨道“你答應我要保密的……”
    等眾人離開後,我打開做工粗糙的竹製飯盒,除了板間做的飯,飯盒的角落還放著一顆包裝完整的糖果。
    鬼使神差地,我拆開紅豔豔的糖紙,把糖放入口中。
    糖塊和唇齒碰撞出微小的磕撞聲響,舌麵初次遇到硬質糖果感覺很是微妙。
    沉甸甸的飯盒在掌心很有存在感,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癢癢麻麻。
    有種不出意料的甜和出乎意料的甜。
    我很喜歡。
    <7>
    母親的院子裏跑進來一隻通體雪白的兔子。
    它很小一團,隻有一個成年人手掌大小,眼睛是紅色的,在太陽下像閃閃發光的紅寶石。
    我看見它的時候,它正在啃母親養的植物的葉子。
    母親看到這個會很傷心的。
    本來就身體不好,精心照料的植物,還讓野兔子啃了。
    我把這隻不速之客抱走了,它並沒有反抗,甚至在我的懷裏昏昏欲睡,
    嗯……毛茸茸的,摸起來還挺舒服。
    我準備把這隻兔子放回到森林裏去,路上碰見了大哥。
    他一臉震驚地看著我,目光在我和這隻兔子間來回掃視。
    “扉間你生了隻兔子?!”
    “……”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大哥的腦子已經不靈光到連生殖隔離這種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嗎?
    “真的很像啊,不管是顏色還是神情。”
    顏色就算了,大哥是怎麽從這隻專心吃草的兔子臉上找到和我相似的神情?
    不知板間瓦間聽到這個形容會作何感想,就我而言,我絕不可能會像這個弱小可a……可、可憐的生物。
    為了證明大哥的說法是無比錯誤的,我將這隻兔子留到了下午,板間瓦間結束今日訓練的時間。
    我麵無表情地將這隻兔子遞給了瓦間,他一臉驚喜地接過。
    “哇!好可愛的兔子!是哥哥你養的嗎?”
    “不是。”
    “真的好可愛哇,小小一隻,和扉間哥你怪像的。”
    “不像。”
    “我覺得確實有點像……”
    板間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表示讚同,兩個哥哥都是忍者,所以聽的一清二楚。
    瓦間一臉得到勝利的光榮樣子,欣慰地對板間表示認可。
    這個時候你倒是不怕我了?小板間,我感覺你今日的訓練量似乎並沒有達標。
    我欲言又止,靜靜看兩個弟弟對這隻兔子盡情蹂躪,埋臉進去大口吸氣。
    算了,弟弟們開心就好。
    “我們可以養它嗎?求你了,扉間哥哥。”
    瓦間用哀求的目光攻擊我,板間也小心翼翼地拉著我的衣角。
    輕微的衣角拉扯力道近似於無,但不可否認這確實動搖了我的想法。
    雖然我已經有了可以養護一隻寵物的能力,但我還是應該征求父母的意見。
    我捧著這隻小巧的兔子,像是捧著一團溫熱的雪。
    我難得的忐忑,我已經很久,或者更準確地來說,是第一次向父母提出這樣小孩子氣的要求。
    希望父親不會因此對我感到失望。
    “父親……”
    父親在見到我的第一刻,眼神立刻變得嚴肅。
    “扉間,殺了這隻兔子。”
    ……為什麽?
    父親的嚴肅讓我沒敢問出這句話,但我也無法立刻對它痛下殺手。
    “這是宇智波打探情報的忍兔,趁它還沒回去,殺了它。”
    澄澈的紅色眼眸無辜地望著我,它不知道迎接它的是必死的結局。
    我抽出腰間的苦無,和它對視,然後利落地結束了它短暫的生命。
    銀白色的毛發染上紅色,紅色的眼睛一點一點失去生機。
    我將不再是軟弱的兔子。
    隻是,弟弟們該傷心了。
    我去時捧著一團溫熱的雪,回來隻能帶著一手發冷的血。
    我一直沉默著,弟弟們看見我沾上鮮血的手,從一開始吵鬧著問父親態度到完全安靜下來。
    “兔子被宇智波殺了。”
    那件事就這樣堪稱粗糙地結束了,我們不約而同地沒有再談論這件事。
    但在我後續人生中,我確實沒有見過宇智波族中出現過第二隻忍兔。
    <8>
    瓦間死了。
    被宇智波害死的。
    我記得母親說過
    大哥是柱子,我是門窗,瓦間是屋頂,板間是地板,隻有我們在一起,才是一間完整的房子,才是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母親不在了……瓦間也不在了。
    母親善忘,忘記告訴我怎樣才能修好一個破碎的家。
    我也不夠聰慧,在這一點上一直找尋不到答案。
    大哥在葬禮上沒有大哭大鬧,他安靜地讓我有些陌生。
    我不敢去看瓦間的遺體,我的弟弟瓦間,甚至沒留下一具完整的屍體。
    他最怕疼了,平時受些小傷都需要板間去哄他,這樣的傷勢……他該多疼啊。
    父親從後方硬生生地將我的下巴抬起,強迫我直視瓦間。
    他的臉已經腐壞了,身體也不成樣子,皮膚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生氣。
    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宇智波所造成的。
    是的,是他們奪去了我鮮活的、怕痛的、愛吃糖的弟弟。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那個少年對我的眼裏為什麽有那樣深的仇恨。
    我明白了父親為什麽在提到宇智波的時候總會露出嫌惡的表情。
    我明白了為什麽族裏的叔叔嬸嬸們不約而同的深刻憎恨著宇智波。
    我在今天也正式的成為裏一個完整的千手。
    一個憎恨著宇智波的千手。
    <9>
    瓦間的離去讓我變得有些過度謹慎和神經質,我知道自己出了問題,但我管不住自己,同樣管不住大哥,我隻能管得住板間。
    板間是我最後一個弟弟了。
    我幫他安排的所有任務,全都是危險係數最低的那一類。
    這和我平時公平公正的作風有極大出入,但我不想管。
    我絕對不能再失去板間了。
    夜裏,瓦間長滿屍斑的臉又再次出現在我的夢裏,大哥和板間的屍體也安靜的躺在那。
    隻剩我一個人了。
    我從夢中驚醒,後背被冷汗浸濕。
    我的心跳得厲害,一個人出了院門。
    院子雜草橫生,母親去世後便沒有人打理了。
    兒時在上邊躺著睡覺的石頭,如今隻能給我做個板凳。
    我望著月亮發愣,人死後真的是去月亮上嗎。
    一雙堅實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是大哥。
    “吵醒你了嗎?”
    “沒有……呃……是的,看見你醒了,我就跟著你出來。”
    “你還好嗎?”
    不好。
    “沒什麽事,隻是有點睡不著。”
    大哥熟練地抱著我,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就像小時候哄我安靜下來一樣。
    “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別什麽都憋在心裏,會憋壞的,扉間。”
    笨蛋大哥,誰哭了啊!
    隻是,淚水還是打濕了大哥的衣衫。
    <10>
    一個宇智波救了板間,這是我聽到過的最離奇的新聞。
    我會感謝他的,但這與我想殺了他並不衝突。
    是的,並不衝突。
    我承認,他是個好人。
    但因為他是宇智波,所以我恨他。
    我正一臉陰冷對板間說教,板間忽的抱住了我,遞過來個糖塊。
    “哥,吃糖。”
    板間已經沒有那麽怕我了,也可能是他沒辦法繼續躲在瓦間後麵了。
    “謝謝。”
    我接過糖,把它放進了一個盒子裏。
    盒子裏堆滿了糖,各種口味的。
    這本來是留給嘴饞的幼弟們和無恥搶糖果大哥的。
    但現在隻入不出,倒是逐漸堆滿。
    留著忌日的時候給瓦間吧。
    我合上了蓋子,看著板間今日額外善談。
    他嘰嘰喳喳地一直忍不住誇讚一個名為澪的人。
    但是千手的宇智波交戰區域怎會出現其他人?
    如果他是澪,我會好好感謝他。
    如果他是宇智波澪……
    我莫名想起了宇智波的刺探情報的忍兔,當年溫熱的血依然流在我的指尖上。
    如果他讓板間成為不了一個完整的千手的話……
    我不介意按照父親當年的教導,斬殺掉他。
    <11>
    我愛我的家人。
    愛父親母親,愛大哥弟弟,愛族裏的叔叔嬸嬸。
    千手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2《養》
    輝夜澪和宇智波森,視角拓展
    來自蒼耳老師
    有個孩子,他在眾人的期待下降生。
    族人們希望他能完成舉全族之力籌備的計劃,打破族中世代不絕的血繼病詛咒。
    初生的幼子還來不及被母親擁抱安撫,就哭啼著被族人帶走檢查。
    孩子的記憶有些驚人的好,記憶中他們滿臉激動抽了自己一管血,然後,他們的表情降至冰點。
    “重度血繼病,他和我們有什麽兩樣!真是白瞎了我們的資源,和他那個母親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看不見,這孩子是先天眼盲!他還不如族內正常誕生的孩童!這計劃從一開始就走錯了!”
    “我們兜兜轉轉這麽久都是白費功夫!可惡!殺了這孩子和那女人!”
    “孩子是無辜的,他也不想這樣誕生於世!鈴蘭更是無辜,而且她已經活不成了。諸君,錯的另有其人啊!你們仔細想想,到底是誰一手製定了這樣的計劃?錯的分明是……族長!”
    一個眼角帶著淚痕的男人站了出來,神色盡是癲狂,他咬牙切齒地把矛頭轉走。
    議論聲大了起來,那孩子漸漸止住了啼哭,雙手無助地揮舞著,期待有人能抱起他給他一點溫暖。
    最後,某個聲音一錘定音——
    “把他送給山神大人好了,用來保佑我們。”
    族人們通過了這個提議,幼兒的意識在眾人的議論中下沉,他太累了。
    被扔上山的孩子並沒有如眾人若預料的那樣死去,而是被一個男人撫養長大。
    在幼子眼中,那個男人很奇怪。
    他喜歡看著幼子講述關於他母親的往事,從他和母親的初見一直到母親的死亡。
    一遍一遍的,反反複複的,好像這樣說著就能把枝頭早已腐爛的果實削去腐肉,把尚能入口的成熟部分遞給幼子品嚐。
    他好像是在反複撕開傷疤,嘴角帶著甜蜜而苦澀的笑,好像要抓住點什麽一樣,終日自我折磨。
    幼子把這些事情刻在腦中,銘記在心裏。
    男人將幼子命名為澪,也就是我。
    關於我的姓氏,他糾結良久,他說輝夜太肮髒,宇智波太惡臭,統統配不上我,但他最後還是撫摸著我的眼角,說你叫輝夜澪。
    在很早很早的一次,他喝醉了酒,嘴裏囫圇不清地說著各種事情,
    我被他,名為輝夜森自稱我母親竹馬的人撫養長大,他是個合格的監護人,除了有點過度的偏激。
    他告訴我輝夜一族除了我素未謀麵的母親外都是混蛋,連他自己也是,以及日常痛罵宇智波一族所有人都該死包括我生理上的父親。
    他有時候喝醉酒會把所有東西都說出來,但是說的很亂,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拚湊出事實。
    說實在的,我對於母親的事並不關心,隻是偶爾在心裏幻想一下她的麵容彌補我缺失的母愛,但她的臉總是一團灰,或許是灰吧,我一個瞎子又沒見過顏色。
    我的降生好像不光伴隨著血繼病,似乎還帶著淡薄的情感,父愛母愛對我來說無足輕重,我也沒有那麽渴望,但輝夜森以自己的方式別別扭扭地將這兩種愛補全了。
    包括但不限於他親手刻給我的苦無玩具,每次上山帶來的好吃食物,在我訓練受傷時整夜地看護……
    我挺感謝他的,但如果他下次喝酒時能不發酒瘋吐一地讓我收拾就更好了。
    我的眼睛天生看不見任何東西,所以一開始做什麽都困難,但輝夜森每次都是足夠耐心細致地教我一遍,隻有一遍,然後就會站在一邊看著,不給出更多的幫助。
    他說你要學會自學,我不可能陪你一輩子。
    但這真的很難,所以我隻能足夠認真警惕,努力一次性記住所有的細節和要點。
    我剛開始是有些生氣的,後來發現他壓根不會因為我哭或者生氣回心轉意,也就乖乖照做了。
    這樣說來,我還算不錯的記憶力和目盲卻毫不影響日常生活的自理能力,還真是多虧了他啊。
    他經常說我的眼睛裏有一抹不易發覺的綠色,和我的母親一樣。
    綠色,是怎麽樣一種色彩呢?
    輝夜森告訴我綠色代表著生機和希望,是溫和有力的色彩。
    我還是不太理解,因為從未見過色彩,也搞不懂生機和希望是怎麽一種感覺。
    但他隻是捏了捏我的指尖,生硬地拍拍我的頭說,“長大會明白。”
    我們在山上度過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有一天他踉踉蹌蹌的上山讓我去投奔我那個生理上的爹。
    我嗅到了濃烈的血腥氣,試圖觸碰他,卻被他避開了。
    心底突然生出慌張,我無措地收回手指。
    我走了,那你呢,會和我一起走嗎?
    我想問,但是沒有問出口,我深知那個答案不會是我想要的。
    輝夜森把一些東西給了我讓我趕緊走,為了安撫我他還摸摸我的頭。
    劉海被掀起,我知道他一直討厭我這和母親不一樣的黑發。
    溫熱的吐息噴在臉上,他似乎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是在找那抹生機嗎?
    我走了好久好久,他身上的血腥味似乎也飄了好遠好遠,他的結局會是什麽我心中似乎出現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化成不願細想的迷霧。
    我轉頭回望來時的路,用他常說很熟悉的眼睛看去,還是一片黑暗。
    ……再見了,父親。
    臉邊有濕潤的液體劃過,是下雨了嗎?
    3《摯友》
    宇智波田島和宇智波翼,友情向
    ——來自蒼耳老師
    “田島快來,這是翼,要好好向翼君學習哦。”
    溫柔的母親招呼著小田島過來。
    田島看見母親身邊站著一個小宇智波,應該就是母親口中的翼,他向自己點點頭,一副小大人的派頭。
    “初次見麵,田島君,在下宇智波翼,還請多多關照。”
    好吧,說話也小大人。
    田島鼓起臉頰盯著霸占了母親左側的不速之客,不情不願地回答。
    “在下久聞翼君大名,該請翼君多多關照才是。”
    一旁的母親被兩個宇智波幼崽一本正經的問好逗笑了,明明還是短手短腳的小娃娃,卻如此正經的問好,難免讓人覺得可愛好笑。
    難得自家到處野的孩子變得如此有禮數,田島媽媽覺得新奇極了,但又不好一直在田島麵前笑,怕孩子炸毛。
    她拍拍兩人的肩膀示意他們可以出門去玩,卻是前腳剛送,走後腳就笑倒在座椅上。
    ……該怎麽和母親說,其實他們才剛到門口,是能聽見她的笑聲的?
    小田島低頭悄悄瞥了宇智波翼一眼,哦,他也在笑,不裝小大人啦,那我也笑一會。
    兩個幼童在門口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夠了後兩人對視一眼,無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小男孩之間的純粹友誼就這樣自然而簡單地建立起來了。
    生性就野慣了的宇智波田島直接發出邀請——“西邊有一條河,摸魚去不去?”
    宇智波翼也不是真的嚴肅古板小大人,扯著宇智波田島就讓他帶路。
    “誒誒,慢點啊,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好地方,一般人求我,我都不帶他們來!”
    宇智波田島瞪著知道了方向就跑得飛快的宇智波翼,卻被他的一句“你跑不過我”激起了好勝心。
    宇智波田島就不服輸地追逐著這道逆著光奔跑的身影。
    一下午的摸魚讓兩個小男孩的友誼升級成感情深厚的摯友,分開的時候田島還差點哭鼻子,落成了長大後聊天常出現的調侃之語,被笑了好久。
    回家因為摸魚衣服濕了,各自被媽媽打了一頓,第二天齊齊感冒,好了後見到對方兩眼淚汪汪,宇智波田島至今回想起來都繃不住想笑出聲。
    小孩子長大是眼睛一閉一睜的事,長到少年時田島總能聽到族人對翼的誇讚,什麽“宇智波幾十年來天賦最高者”,“神明贈與宇智波的大禮”等等。
    就連自己那個古板的父親嘴邊都掛著宇智波翼的大名,而他宇智波田島作為族長之子天賦並不差,卻總是剛好被遮蓋在名為“宇智波翼”的陰影下。
    田島當然忍不住難過。
    ——為什麽你們隻看著他呀?我做的也很棒啊!
    ——宇智波翼,宇智波翼,什麽都是宇智波翼!
    ——他那麽厲害幹脆隻讓他一個人當宇智波好了,討厭鬼宇智波翼!
    心情沮喪的宇智波田島耷拉著肩膀準備去訓練場發泄一下,然後好巧不巧撞上了宇智波翼。
    看著挺胸抬頭擋了路還笑得燦爛的來人,宇智波田島拉下嘴角擺出一張臭臉。
    “幹嘛,我要去訓練,沒事別擋我路!”
    宇智波翼呆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小田島為什麽突然生氣,然後田島就趁著他呆住,從邊上繞過去,鼻子裏氣鼓鼓地哼出一聲。
    宇智波翼終於反應過來了,專業順毛二十年的翼師傅拉住田島,側著頭親昵地蹭了蹭,黑色發絲交纏中起了靜電,把彼此的頭發都蹭得炸呼呼。
    “我發明了一個新的招式,拜托田島saa配合我一下,沒有田島大人這個招式完不成的啦,我請兩碗紅豆丸子湯!”
    配合著宇智波一族祖傳帥臉,宇智波翼成功獲得——
    心裏消了氣但嘴上依舊傲嬌的宇智波田島x1
    “先說好,我是因為紅豆丸子湯才同意的,不是因為你,絕對不是!”
    田島陪著翼實驗了新招式,被狠狠摔在地上。
    怎麽說呢,近戰上很有用,但從後抱著腰往後摔真的不會把自己也摔一下嗎?
    田島不解,直到他在某次和千手的戰鬥中用上,田島真香了。
    暫且按下疑惑不表,宇智波田島抬頭問“這招式你取名了沒?”
    宇智波翼一撩劉海,迎著天光自信回答,“宇智波抱摔術!”
    天邊一排烏鴉飛過,宇智波田島麻木了,這家夥看著是一臉酷哥樣的絕世天才,結果取名同樣是個“天才”。
    話說“宇智波反彈術”也是這家夥的傑作……
    創造了新招式就好好起名啊混蛋!那些被起了敷衍名字的招式在哭泣啊喂!!!
    田島調整姿勢躺在地上,眼睛看著擺著中二ose舒展身體後,又滿麵嚴肅對著訓練木樁揮拳的宇智波翼,突然釋然了。
    這麽厲害的天然呆混蛋是我宇智波田島的摯友,他那麽努力我又不是沒看見過,受追捧是他應得的,而且再怎麽厲害也還姓宇智波,他當族長我也高興。
    就算追著他的身影也沒什麽不好的,不,應該說我是站在他身邊的。
    沒有人是萬能的,他總要依靠朋友的,他第一我第二,一向如此,未來如此……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也不錯。
    想到這裏田島躺的更舒服了,他眯起眼吐槽又開始擺ose的翼。
    “努力擺帥氣姿勢的你超級中二的,說實話非常醜哦~”
    一臉酷哥相的翼表情瞬間崩掉,衝到田島麵前扯著他的衣領晃啊晃,絲毫沒有在外人麵前那份矜持樣。
    “boke(笨蛋田島!你這是嫉妒!我可是宇智波第一美男!!你這人沒品到極致了!!!”
    田島奮力把領子從對方手裏拯救出來,爬起來就往前跑。
    “去你的!宇智波第一美男一直都是你田島大爺!想當第一等著的吧,還有紅豆湯別忘了啊!”
    是可忍,叔不可忍,就算叔也可忍,嬸都不可忍!
    宇智波翼飛速衝向宇智波田島,試圖追上他讓他嚐一下什麽叫真摯的友情如父愛,而父愛又如山崩地裂。
    宇智波族內上演了兩個帥哥上躥下跳,一邊互噴垃圾話一邊撓對方一爪子的名畫。
    太陽被兩人的架勢嚇得顫顫巍巍往回走,給兩人留下了一片紅豆湯般溫軟膩人的紅霞。
    路過的族人見怪不怪,都笑著看他們跑過去,每個人腦海裏都是呀~他們感情真不錯~
    “笨蛋宇智波翼,追不上我也配叫宇智波第一美男嗎?”
    “哈?第一美男才不追你!我要追……不!是族裏的小姑娘追我!向我告白的人可比你多得很哦~”
    兩人跑得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田島更是沒正行的往後一躺。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懟著,懟著懟著天黑了,兩個熊孩子也不吵了,找個樹就躺上去看星星睡覺了。
    那時的星星很亮,亮到田島可以看得清翼臉頰上的細小絨毛,亮到他覺得時間可以永遠停留,亮到他在心底對星星默默許願——
    “讓我們做一輩子的摯友吧!”
    五、作者有話說
    礙於番茄篇幅限製,有超多香香的糧沒有得以展示,非常非常遺憾。
    視頻正在製作中,稍後會給出指路。
    更多內容請移步書圈查看,還有《樂子人》書籍最後一章的作者有話說,很多美味可口的飯在企鵝群中等著大家。
    感謝句號、阿甲、邪門、蒼耳、問題、磷、雨雨、踢群、津島、絕目、經紀人、雲清、恐懼、尼塔……等書友們的鼎力相助,沒有大家的幫助本次活動根本無法如此順利開展。
    (帶我走吧,沒了你們我可怎麽活~奔跑招手jg)
    能在寫書過程中遇到大家,真的非常幸運,非常開心。
    祝大家——
    新的一年,疾病走開!煩惱走開!壞事走開!
    新的一年,快樂多多!健康棒棒!好運漲漲!
    新的一年,也要快快樂樂地看文哦~~~
    非常感謝這一年的陪伴,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順遂!
    ——可樂泡茶 (202429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