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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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過去,清晨。
    小屋中來了兩個人,前邊走著一位乖巧的少女,端著洗漱用的木盆。
    後麵跟著一個駝背老者,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一雙手布滿了老繭,顯然是常年勞作所致。
    看著還在酣睡的山恒,少女心頭就一股悶火,把木盆狠狠地往床邊一蹲,濺出不少水花。
    老者看著少女的神情笑而不語,縷著胡須看著山恒又看看嘟著嘴的少女。
    “這混蛋要睡到什麽時候才起來,沒心沒肺!”說完看著山恒,小眼上下打量查看山恒身上的傷口,看似生氣但是目光中都是關切之色。
    老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戲謔的說道:“青雨丫頭,擔心你這小男友了?”
    “誰擔心他了!一直睡吧,不醒才好!”青雨賭氣說道。
    隨即一想好像哪裏不太對,小男友?仔細回想老者剛才的話,突然翻著大眼看著老者:“他才不是!”說完之後臉上一片緋紅。
    “我們從下一起長大,我們隻是姐弟,五遙長老不要亂說!”
    老者哈哈大笑不停,他聽師兄說過這新入門的小丫頭跟這小子關係不淺,這段時間火長老要閉關煉器,不能親自指導兩人,就讓這駝背老者來調教,交給這駝背老者火長老也甚是放心。
    駝背老者生性放蕩不羈,言語沒有忌諱,在煉器殿的五位長老裏他年齡最小,人稱“五遙長老”。
    暗喻五長老逍遙自在,而他一身修為深厚不輸於火長老,調教弟子手段獨特,很多被他訓練過的弟子都會留下些心裏陰影。
    此番曆練回山時機正好,火長老正發愁找不到人訓練這兩個小家夥。
    五遙和青雨接觸了一段時間很是喜歡這小丫頭,即便不是火長老托付他也肯定會教導青雨。
    山恒睡了十天了,他看的出來這小丫頭對山恒絕非一般感情,所以才言語上逗她。
    五遙看著青雨的表情,邊笑邊說:“承認又怕什麽的,他睡得這麽香又不知道。”
    “他不是!”青雨臉色更紅。
    “什麽不是?青雨?我這是在哪?”山恒在兩人對話時,醒了,隻聽見一句沒頭沒腦的“他不是!”
    此時山恒還有些發懵,頭腦不是太清醒,看到青雨在身邊站著,和一老者正說著什麽,神情好像還有些尷尬。
    青雨嚇了一跳,一陣慌亂,把手邊的木盆都打翻了,回頭看著山恒揉著腦袋跟她說話,難道聽到了?頓時脖頸都被緋紅覆蓋。
    一時間詞窮,從地上撿起木盆:“我去打水!”
    接著急慌慌的朝門外奔去,到門口還被門檻絆了一下,頓時隻聽屋外一木盆翻滾之聲。
    這是怎麽了.....山恒不解的看著門外那淩亂的身影。
    五遙假正經的咳嗽一聲,打斷了山恒的思考。山恒這才轉頭看向老者,隻見老者滿臉嬉笑,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戲虐之意,好奇怪的老者。
    “前輩,我這是在哪裏?”山恒坐穩身形向著老者施了一禮,剛起來身體還不太靈活,本想下床但是腿腳不太聽使喚,
    “小子,叫我五遙長老就行了,這裏是煉器殿,火長老將你收入西殿了。”
    老者打量山恒,一雙淳樸的眼眸,憨厚的麵容,心裏也是很喜歡。
    “五遙長老,我怎麽來到這裏的?還有青雨她怎麽了?她的傷好了沒有?”
    五遙笑了笑:“算你小子有良心,還惦記著青雨的傷,至於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是全知道。”
    隨即將從火長老那裏聽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既然你已經蘇醒了,一會兒吃些東西,中午我帶你去刑事殿麵見風老,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說到這,五遙也是頗為嚴肅。
    山恒僵坐在床上,他目露驚呆之色,沒想到竟然發生麽這麽多事情,而且試金石還被自己弄壞了?
    他心裏打鼓,要真是因為自己弄壞了試金石,那可如何是好。
    當然那種子印記的所作所為,山恒根本一無所知,就這樣默默地背了個黑鍋。
    “至於細節,你自己問青雨丫頭吧,這幾天她每天都在這看著你,你可得好好對她。”說完笑嘻嘻的看著山恒。
    山恒依舊處於驚呆中,心裏想著一定要好好感謝青雨,隻聽一聲厲嗬:“醒了就趕緊給我滾起來!一會兒你被送去審訊一定給我打起精神來,別有的沒的亂說!”
    隻見青雨端著木盆站在門口,瞪著五遙長老,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的一番對話。
    “哦.....,我知道了”山恒如同做壞事被家大人抓到的小孩一般。
    五遙長老朗聲大笑傳遍了整個院落......
    幾張大餅卷包子下肚,山恒恢複了精神,洗漱完畢,在五遙的護送下,朝著開山東峰而去。
    臨行青雨又囑咐他一番,別亂說,嘴笨就別說話,人家問什麽自己想不明白就說不知道,不懂的照做就是。
    開山宗分為兩峰,西峰和東峰之間就是那被劍氣斬開的鴻溝。
    連接兩峰的是一柄巨型重劍,不知以何材料鑄造,竟能抵擋住那淩人劍氣的侵蝕。
    這巨劍就如同在劍氣之海上的橋梁一般,開山宗高階弟子經常矗立在巨劍邊緣感悟劍氣以提高自身修為。
    “好神氣!這些師兄難道不怕這些劍氣麽?”山恒看那些站在劍橋邊緣的人,都替他們擔心。
    “怎麽不怕,連我都怕,這劍氣碰到就沒個好,不過這裏的劍氣還不是那麽厲害,東峰廣場有一口“聚氣井”,那井口中衝出的劍氣威力是這裏的十倍都不止。”
    “你以後要是能坐在井邊觀悟劍氣,那才算本事。”
    “這些都是後話,你先過了風老的審訊再說吧,之後才是修煉問題,況且你能不能修煉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的成績我聽說可是創了記錄了。”
    山恒尷尬一笑,看來自己得零分的事情早已經傳播開了。
    “你也不必灰心,我看你根骨,經脈,氣血都上佳,先讓我好好調教調教,興許也能聚氣入體步入修途。”五遙安慰道。
    “嗯,我會努力的!我師父說我就是抗練,抗打,我一定會成功的。”
    “嗬嗬,那我就拭目以待,趕緊走吧,風老那人脾氣不好,去的遲了怕是要訓斥於你。”
    兩人一前一後,快步前進,進了東峰大門,山恒果然看到一口湧出通天劍氣的古井,聲勢甚是嚇人。
    “進去之後規矩點,我也不能幫你說話,看你自己了,我相信你跟那試金石之事無關,你還沒有那個能耐弄壞那麽珍貴的東西。”
    “珍貴的東西...如果讓我賠償怎麽辦?”山恒呆呆的問道。
    “賠個屁,你賠不起!趕緊跟我進來!”五遙沒好氣的罵道。
    風老端坐在一寬厚書案之後,其上擺滿了各種竹簡,幾名黑袍弟子站立在大殿兩側,整個大殿氛圍很是壓抑。
    “風老,人帶來了。”五遙通稟一聲。
    風老從桌案後站起,緩步走向山恒,雙眼與山恒對視,山恒隻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像是赤身一般,什麽秘密都藏不住。
    這正是風老施展的輔助神通功法,專門為審訊所修煉之術。
    “嗯,心靈純淨善良,你不要害怕,我並無惡意,你閉上雙眼放鬆精神,不要掙紮。”
    風老說著將一隻手掌輕輕的蓋住了山恒的頭頂。
    “我將要施展的是搜魂之法,能洞悉你任何秘密,因為試金石之事不得不對你如此,你需要盡力配合,不要多慮。”
    “哦,好。”山恒簡短回答,他壓根也不知道風老說的都是些什麽意思,聽從青雨的安排,不知道的不說,不懂的就照做。
    “千萬不要掙紮,我開始了。”隻見風老手掌之中縈繞諸多紫色熒光細線,緩緩的鑽入山恒頭頂。
    山恒一動不動,接受風老的檢測,他靈魂中那枚種子印記,在紫色光線進入山恒靈魂之石,悄無聲息的隱藏了起來。
    過了片刻,風老睜開雙眼:“試金石之事,與你無關,你的靈魂和身心並沒有什麽異常。”
    五遙和山恒聽風老如是說,也是心中都吐了一口粗氣。
    “山恒,沒想到你身世還是如此可憐,是被人收養的棄嬰,雖然探測他人靈魂是不齒的做法,但是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以後你就在煉器殿好好修行吧。沒有人會再因為這件事為難你了。”
    五遙也從青雨那裏知道了山恒的身世,沒想到風老雖然看上去不近人情,但也對山恒心生憐憫。
    “山恒!快謝過風老。”
    “謝過風老,我會好好修行的!”山恒趕緊照做。
    “好了,回去吧,我會如實記錄,再仔細勘察試金石一事,但此事確定與山恒無關了。”
    五遙帶著山恒安然返回,青雨自然高興至極。
    五遙臨走時,拿出兩卷竹簡,交於兩人,讓兩人先查看一番,做好修煉前必須功課,明日正式進入修行日。
    青雨拿著竹簡看著傻笑的山恒,不知怎的想起五遙那些調侃的話語,轉身就要離去。
    “青雨!別走!”山恒見青雨要走,著急的喊道。
    “幹什麽,我沒時間陪你閑聊,我還要看竹簡,你要說什麽趕緊說!”青雨臉一紅,這小子挽留我做什麽?
    “這個...是這樣,你看...”
    “有屁快放,別吞吞吐吐的!”青雨突然覺得山恒可能說出一些讓她難為情話語。
    本來兩人沒什麽,如同姐弟,但是被五遙調侃之後,青雨不知道怎麽總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嗯,是這樣,我不識字!”山恒理直氣壯的說道。
    “啪!”青雨手中竹簡直接扔到山恒臉上,砸的眼圈烏青一片。
    “你也就是個推磨的貨!跟我進來!”氣的青雨差點對他拳腳相加。
    本來還有點期待什麽,結果卻是這種讓人無語的回答。
    整個下午,煉器殿弟子房都會不時傳出青雨訓斥山恒的聲音,路過的師兄們都暗自偷笑,以後這小師弟怕是沒什麽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