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零壹。
    是的，沒錯。
    一聽就是個代號。
    沒辦法，誰讓暗衛營的人沒什麽文化，就喜歡用排名來給出營的人命名呢。
    我是零壹，自然而然就有零貳、零叁、零肆等等等等。
    不過我隻跟零叁熟，誰讓他是我親親師弟。
    對，一個師父的那種師弟。
    我師弟這人吧，人特別好，長得也很好。
    而且是那種你說他長得好看，他以為你在哄他開心，然後一本正經也誇你好看的直愣性子。
    但是，誰能想到這麽一個老實人竟然跑去逛青樓？？！
    我知道這事的時候，正要下值。都想好一會兒換身衣服換張臉去哪兒遛彎兒了。
    結果就聽主子在書房裏大聲叫我，那音量是個人都能被嚇到的程度。
    我趕緊從窗子裏翻進去。
    然後就見零叁一臉無措地跪在地上，我都沒搞清楚狀況，也跟著跪著。
    “主子。”
    顧臨昭“回去告訴他青樓哪些東西能碰哪些不能碰，所有毒也教他一遍！”
    我哪兒敢問為什麽，趕緊說“屬下領命！”
    零叁也不傻，跟著一起說了。
    主子看上去特別無語地看著零叁“趕緊滾，再有下次，你就給我去死。”
    零叁行了個大禮“是！”
    我之前在外麵走廊上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去聽他們倆之前在說什麽，隻模糊聽到什麽明月樓。
    回到我們的房間，我不敢置信地推了一下零叁“小叁兒，你不會背著師兄跑去逛青樓了吧？”
    零叁鬱悶地望著我“不是師兄你說裏麵的飯菜很好吃的嗎？你害死我了！”
    零叁抱頭，哭喪著臉“我這個月的輪休全部被取消了。”
    我深感愧疚，忘了跟他說明月樓的飯菜碰不得，裏麵有藥。
    我們暗衛營裏麵什麽藥都有就是沒有這個藥啊！
    我帶著他把所有青樓可能用到的毒都認了一遍。
    零叁匪夷所思地看著那些藥，麵如死灰，仿佛靈魂收到了打擊。
    “你……”
    我想問他是不是昨晚被青樓裏的姑娘睡了，處子之身沒了，才這副鬼樣子。
    但是看他實在太難過了，我實在不忍心。
    我隻能斟酌道“其實青樓的姑娘也沒那麽不好，你和主子就是想得太多了，才會這麽介意。”
    “不過你到底咋想的，睡了就睡了，咋還那麽實誠地告訴主子啊？生怕他不罰你啊？”
    零叁委屈地望著我，我感覺他委屈地快要哭了，但是最後什麽都沒說。
    “師兄，你讓我靜靜。”
    我理解並尊重。
    處子之身沒了嘛，還是在青樓失身的。
    我想著過幾日就好了，果然，三日後，我師弟就又生龍活虎了。
    但是我始料未及的是，三個月後零叁這小子居然提前退休了！！！
    我們暗衛哪來退休一說。
    所以主子應該是對今上說零叁死了。
    但是這個太匪夷所思了。
    零叁臨行前一晚跟我說了很多。
    他說他有一件大事要去做，若是有緣以後還會見麵。
    “要是……要是師父問起來，就說我已經死了。”
    我問他到底咋了也不跟我說。
    他以前可是偷偷藏了幾顆糖都要告訴我的。
    我這麽可愛的師弟，因為一件我不知道的事，就這麽走了。
    但至少他還活著，主子還讓他活著，而且我見到主子偷偷給了他很多錢。
    說到主子，我一直覺得他和零叁有一點像。
    兩個人性子都直愣，可能也是因為這一點，主子最喜歡的暗衛不是我這個排名第一的零壹，而是零叁。
    主子在零叁走後，不太高興了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莫名其妙地我們的月例也跟著減了。
    零捌說看到主子和他小舅舅鬧得有些不愉快。
    “慕爺好像找主子要人，主子不給。是誰我也沒聽清。”
    難怪，因為主子的大部分錢都是這位小舅舅給的。
    日子就這麽不鹹不淡地過了四年半。
    這段時間，平靜地著實無聊，我輪休了連門都不愛出了。
    突然有一天，主子把我叫去。
    神秘地跟我說“幫我去趟青州。”
    我說“遵命。”
    主子繼續神秘兮兮地問我“你不好奇是誰在青州嗎？”
    “是誰？”我佯裝好奇道。
    主子得意“零叁。不過他現在叫淩三了。你最好馬上出發，趕在慕家信使前找到他。”
    我和主子共同認識的人不多，所以他一問我就猜到了是零叁在青州。
    但是關慕家什麽事啊？
    我又想到零叁提前退休的事，難道跟慕家有關係？
    可是零叁跟我一樣，從來沒有跟慕家扯上過關係啊。
    然後我轉念一想，有關係，零捌當時說慕爺要人，難道要的是零叁？
    怪不得零叁直接跑路了！
    我的師弟我知道，他怎麽可能喜歡男人！
    但是，慕爺是什麽時候跟我師弟有交集的？
    我再一想，想到了零叁去青樓回來那天的反應。
    我靠！！！
    原來睡我師弟的不是青樓姑娘，是慕爺！！！
    我趕緊連夜出發，緊趕慢趕到了青州。
    我找到零叁的時候，發現他竟然和主子小舅舅住在了一起，他們還有一個小孩兒！
    我腦子裏太多問題，當晚放倒了兩個守夜的人將他約了出來。
    結果這小子直接就跟我坦白了。
    當然最後我知道他還藏了一個秘密，但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發現他喜歡上了慕爺。
    我師弟我知道的，如果他不喜歡一個人他是不會給那個人做飯的。
    他不喜歡零捌，在景王府裏那麽多年，零捌就不知道零叁會做飯。
    但是就他跟我說的，這慕爺可是天天在他這兒蹭吃蹭喝。
    這都能叫兄弟？
    他怕是對兄弟有誤解。
    我也敬慕爺是條漢子，好好的大老爺不做跑來這陪著零叁帶孩子。
    不過這孩子，不是我師弟收養的嗎？
    為什麽長得那麽像慕爺？
    算了，看我師弟過得還挺開心的，我也替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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