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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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手!”
此時正在酒樓中的牧天咎,將牧出塵和蔣雲同的一戰,清晰的看在眼裏,最後更是猛地站了起來,手中的酒杯,微微傾斜,裏麵的酒水撒出,似乎也沒有絲毫察覺。
他之前本來以為,牧出塵和蔣雲同兩人,就算交起手來,也立即會被人製止,不過事情發生的太快,從牧出塵躲過蔣雲同的虎嘯劍之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牧出塵的每一步,都可以說是驚險萬分,他都準備好了出手營救了。
不料最後,卻發生了一個大反轉。
牧出塵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先是將自己置身於最危險的境地,使得蔣雲同心中驚疑的同時,出其不意的施展莽牛拳中的莽牛怒吼,讓蔣雲同心神一瞬間的失守,再貼近蔣雲同的身側,使出莽牛拳中威力最大的一式莽牛衝撞。
由於當時兩人已經離的太近,如果蔣雲同不想被牧出塵一擊打成重傷的話,勢必就會本能的棄劍抵擋,不過蔣雲同到底還是修煉的時間較長,已經達到了三牛之力,就算當時牧出塵僥幸占了上風,最終也是兩敗俱傷,打成了一個平手。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讓牧天咎感到震驚了。
“沒想到我牧天咎,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居然隻用了兩招,就能和修煉自身血氣多年的蔣雲同打成平手,其中雖然有出其不意的地方,不過也實在是太過出乎我的預料了。”
牧天咎低頭看著手中空蕩蕩的酒杯,重新坐下,苦笑著搖了搖頭,下一刻好像想到了什麽,神色有些凝重的自語道:“出塵那孩子,不乏他父親的堅韌和剛毅,不過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的狠辣,剛才那一瞬間,他要是有一絲一毫的遲疑,恐怕就連我都會救援不及,如此心性,隻是可惜了他被神像賜予的是不入流的神啟印記,將來難有大的成就,要不然……我們牧家這一脈,恐怕又要出現一個百年不遇的修行天才了。”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
而在另一邊,就在所有人愣神的時候,楚盻兒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跑到牧出塵的身邊,一臉焦急的詢問道。
“我沒事。”
牧出塵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鮮血,在楚盻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向對麵同樣已經翻身站起的蔣雲同,一臉凝重的看了過去。
“你……贏了!”蔣雲同一臉蒼白,低頭看著自己兀自還在顫抖的雙臂,有些苦澀的說道。
牧出塵皺了皺眉,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搖頭道:“我們應該隻是打成一個平手,還算不得我贏。”
蔣雲同苦笑了一聲,將虎嘯劍撿起,收劍入鞘,搖了搖頭,說道:“我修煉多年,早已達三牛之力,剛才和你過招,你的力量,應該在五百斤左右,最後那招莽牛衝撞,力量更是在一瞬間,快突破到千斤,最終雖然各有勝負,不過你的膽識卻是更勝一籌,我蔣雲同自愧沒有那樣的魄力,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你們走吧!”
旁邊的葛峰,這時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喊大叫道:“表公子,牧出塵那小子,隻是僥幸和您打成平手,他把二公子傷的那麽嚴重,絕對不能放過……”
“閉嘴!”
蔣雲同曆喝了一聲,冷眼看著葛峰,沉聲道:“我蔣雲同什麽時候做事,輪得到你一個下人在這裏指手畫腳了,此事就此作罷,現在把我表兄立即帶回張家,說不定舅父還能找人醫治,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唯你是問。”
“這……那……”
葛峰心神一顫,目光陰沉的看了一眼牧出塵,眼底閃過一絲狠戾,不敢多說,趕忙招呼人,將已經神誌不清的張致遠小心翼翼的抬走。
牧出塵見蔣雲同要走,沉吟了片刻,問道:“閣下就這麽放我們離開,回去之後,難道不怕被人責罰?”
蔣雲同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說道:“此事我回去之後,自會向舅父大人請罪,倒是閣下,恐怕要小心了,告辭。”
“都是張家的人,這蔣雲同心胸倒是磊落。”
牧出塵搖了搖頭,也不再多想,他雖說僥幸勝了一籌,不過對方到底氣血渾厚,雖然倉促接下他一招,卻沒有受到什麽太重的傷勢,他卻隻是被對方的大力反震,此時體內氣血浮動,留在這裏恐生是非,為了不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煩,也打算帶著楚盻兒離開了。
“你等竟敢在城中公然私鬥,誰都不能走!”
就在這時,在一陣馬蹄聲中,一杆繚繞著淡淡血氣的烏金長槍,從眾人的頭頂呼嘯而過,“砰”的一聲巨響,深深的紮進正欲離開的牧出塵和蔣雲同中間的開闊地,一時間地麵的磚石開裂,碎石橫飛,驚呼一片。
緊接著,一個全身籠罩在甲胄中的冷峻青年,帶著一隊兵士,縱馬狂奔而來,一些躲避不及的人群,在驚呼聲中人仰馬翻,哀嚎連天,不過一看到這些兵士,卻是敢怒不敢言,一個個狼狽的從地上爬起,遠遠的躲開。
“把這兩人給我圍起來,一個都不能離開。”
冷峻青年縱馬狂嘶,速度不減,直奔牧出塵和蔣雲同兩人而來,馬速極快,瞬間就到了近前。
此時他已經可以看清兩人的容貌,隻是在蔣雲同身上微微一停留,目光便落在了牧出塵的身上。
他在馬上細看之下,卻見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臉龐除了隱隱間有些蒼白之外,卻是極為清秀,對於自己騎馬衝來,也沒有半點緊張,再看少年的衣服,隻是粗布長衫,心中就是有些不喜,一拽馬繩,胯下的坐騎,頓時長嘶了一聲,前蹄向旁邊一躍,從牧出塵的側麵,貼身劃過,雙眼沒有絲毫避諱的冷眼打量著牧出塵。
而此時,那些跟在冷峻青年身後的兵士,一個個在轟然應諾中,捉刀提槍之下,帶著一股股凶悍之氣,已經將牧出塵和蔣雲同一幹人包圍了起來。
“你是張家的蔣雲同?”
冷峻青年,又騎馬走出幾步後,看著不為所動的牧出塵,冷哼了一聲,不再看牧出塵絲毫,轉首看向蔣雲同,凝了凝眉,沉聲道。
蔣雲同心中暗歎了一聲,垂首抱拳道:“蔣雲同見過林將軍!”
“我林南平隻不過都統大人身邊的一個偏將而已,這將軍二字,蔣公子還是收起來為好。”
冷峻青年嘴角微微一咧,臉上一絲得意一閃的消失,表麵上卻是冷笑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本將且問你,剛才是不是你在這裏與人私鬥?”
“這……”
蔣雲同似乎對冷峻青年極為的忌憚,看了牧出塵一眼,輕輕搖了搖頭,這才抱拳道:“剛才有些誤會,現在已經解決了,不知道會驚擾林將軍和諸位將士,還請恕……”
“林將軍,還請您看在我家大公子的情麵上,一定要為我家二公子做主啊!”葛峰正命人抬走張致遠,見一隊鐵甲兵士,帶著凶狠之意,將他們團團圍住,心中頓時驚恐不已,不過在看見領頭的甲胄青年後,立即跑了過來,跪在地上,一陣哭求。
“嗯?”
林南平眉頭一皺,就欲嗬斥,不過在聽見葛峰口中的“大公子”後,視線越過葛峰,向不遠處渾身是血的張致遠看了過去,眼睛就是一縮,居高臨下的看著葛峰,挑眉道:“你家大公子雖然和本將有些許交情,不過本將,今天還要趕著回軍營,現在倒也不急,既然被我遇上了這不平之事,你有話慢慢道來,要是真有冤屈,本將就算不看你家大公子的顏麵,也定會為你做主。”
葛峰心頭一喜,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牧出塵,惡狠狠的說道:“將軍大人,就是這小子,不由分說的把我家二公子打成重傷,就連表公子也不是他的對手,公然在城中行凶,小人人微言輕,還請將軍大人,一定要為我家二公子,討一個公道。”
“葛峰,在林將軍的麵前,休要胡言亂語,還不給我退下。”蔣雲同麵色不好看的喝道。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葛峰一臉大義凜然的說道:“小人雖然是張家的下人,不過平日裏深受張家和二公子的恩情,小人誓死也要為二公子討還一個公道,難道表公子,想要放過打傷二公子的人嗎?”
“你……”
蔣雲同一張臉陰沉不定,就欲開口的時候,林南平低喝道:“行了,都給本將住口,這是你們張家的私事,本將沒有興趣,不過有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致人傷殘,此事既然被本將遇到,就絕對不會輕易姑息,來人,將行凶之人,給本將拿下。”
“是!”
林南平話音一落,當即有兩名鐵甲兵士,向牧出塵圍了過來。
“是他們先動手的,憑什麽要抓我們家公子?”楚盻兒兩人鐵甲兵士,氣勢洶洶的向他們走來,立即雙手張開的攔在牧出塵的麵前。
“你是行凶之人的侍女?”林南平這才注意到楚盻兒,臉上閃過一絲驚豔的說道。
“我家公子不是凶手,他們才是。”楚盻兒指著葛峰等人,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你一個小小的侍女,給本將讓開。”
林南平一見楚盻兒是侍女,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單手拿過旁邊插進地麵的烏金長槍,戟指楚盻兒身後的牧出塵,冷聲道:“小小年紀,出手就如此狠辣,將來長大了,那還了得,居然還讓自己的侍女為你出頭,本將羞與你這等人開口,還不束手就擒,要是膽敢違抗,就地軍法處決。”
牧出塵臉色一片陰沉,向旁邊踏出一步,將渾身顫抖不安的楚盻兒擋在身後,臨危不懼的看著馬上的冷峻青年,冷笑道:“偏將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是非黑白,自有公論,我隻知道蒼勒城中的一切事務,都直接在城主府的管轄之下,不知道什麽時候輪到軍中之人,插手城中的事務了?”
“大膽!”
兩聲爆喝忽然響起,夾在牧出塵身邊的兩名鐵甲兵士,狠戾之氣,頓時破體而出,同時將腰間的長刀,拖出一半,作勢就要向牧出塵砍去。
“住手!”
林南平手中烏金長槍一橫,阻止了兩名兵士進一步的動作,目光陰冷的望著牧出塵,怒極反笑道:“好,很好,實在是好的很,這麽多年以來,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本將說話的人。”
此時,林南平神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目光在四周逡巡了一圈,見不少人,都露出異樣的表情,一腔怒火,頓時勃發而出。
下一刻,他笑容驟然一斂,神色如同冰霜一般,帶著一絲陰鷙,叱喝一聲,道:“此人不通禮儀教化,今天就讓本將,教他什麽是上下尊卑,一個個小小的神啟修士,也敢在本將麵前如此放肆,左右,給我掌嘴。”
“是,將軍!”
一左一右兩名兵士,腳下往前一邁,就要上前抓住牧出塵掌嘴。
就在這時,一聲爆喝從遠處傳來,使得正欲上前的兩名鐵甲兵士渾身一震,臉色齊齊一變。
而在這爆喝之下,林南平胯下的駿馬,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仰頭一聲長嘶,橫衝直撞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個麵目方正的中年,在一隊人馬的擁護下,駕著一輛馬車,從不遠處的街道,緩緩的駛來。
“我看誰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