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我不會攔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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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福寧好福氣!
秦立不明白為什麽,但他隻當是主子疼愛下人,第二天顛顛的帶著趙衡的令牌便去了。
白明珠看著他,“我去戶房看過,那房本上可不是冬天過戶的。”
秦立低著頭,又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個房子老早就在他名下,隻要他簽個字,便是他的了。
他沒敢問,生怕趙衡惱了再把房子收回去。
後來,趙衡經常去那個宅子晃悠。
身邊也隻帶著他一個小廝。
每次進去,便要呆小半個下午。
秦立進不到屋裏,隻能蹲在馬車上查樹上的鳥窩玩。
苑福寧“裏麵發生什麽了?”
秦立搖頭,他真的不知道,他多一眼都不敢看。
他抬起腦袋,充血眼睛有些瘮人,“那個大漢”
白明珠“怎麽?”
秦立“就是闖進牢房,又在我眼前自殺的那個人。”
他是頂罪進的牢房,所以任憑白明珠怎麽審問,他都不至於心慌意亂,隻是隨口的胡編亂造。
後來他和李二被關在一起。
李二他認識。
剛進趙府的時候,楊舒打上門來,他身後跟著的就是李二。
秦立那會兒在書房當差,手裏抱著熱茶隨時準備進去添,聽見了幾個字眼。
苑福寧“和俞長君有關?”
秦立閉上眼睛,費勁的點了點頭。
具體說的什麽他聽不清。
話說的太多,他的口水又從唇邊落下,滴答滴答掉在了肚皮上的紗布上。
那紗布是陳真剛剛給他纏好的,沒什麽別的藥效,隻是
止痛,防止發炎潰爛。
他痛苦極了,五官都扭成一團。
陳真嚇了一跳,“很疼嗎?”
他費勁的搖搖頭。
嘴邊的口水又被木意擦了去。
不疼。
隻是覺得丟人。
苑福寧“李二是楊舒的人?還是趙家送給楊舒的人?”
秦立“他是楊舒的。”
楊家的守衛大多是楊舒收養的棄兒,這其中有些人打小就被剪掉了舌頭,有些人是被下了藥不能說話。
苑福寧“有多少?”
秦立“二十多個吧。”
二十多個!
白明珠緊緊蹙著眉頭,這個數字可不少,要是好好參他一本,搞不好就是個全家滅族。
苑福寧“這個大漢,在趙家聽誰的話?”
秦立想了半晌,腦子裏逐漸浮現出兩個人。
趙家兩兄弟。
趙衡要李二隨秦立去苑府,趙循偏就不同意,他說李二要帶人去城外,就為這,他哄了趙衡半個時辰才算罷了。
苑福寧胸口悶著一口氣兒。
趙衡居然在這打了個死結。
來行凶的領頭人在獄中自殺。
又給秦立下了毒以堵嘴。
那淩寒俏
苑福寧忽然問“你們家大爺和二爺關係真的和睦嗎?”
秦立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和睦。
二爺要天上的月亮,大爺都得爬上去摘,怎麽不和睦呢?
突然間,他表情很痛苦,脖頸間奇癢無比,但他的手被緊緊綁在鐵欄杆上。
整個人像熱鍋裏的活魚不停掙紮。
陳真的銀針還在他的脖頸上紮著,但她根本進不了身。
咣
當。
木意又一棒子。
秦立的腦袋狠狠往下一墜。
銀針已經被他壓彎了。
白明珠“他怎麽樣?”
陳真拔掉銀針,好在沒傷著要害,她搭了半晌脈,搖搖頭。
“沒多久活頭了,淩寒俏不知道具體成分,也就沒法解毒,這一環扣一環的,他的身體也抵抗不住。”
要查淩寒俏,怕是要動一些暗線
苑福寧的腦子裏忽然出現容毓那張臉。
還有昨天晚上,他那雙似憤恨不憤恨,又帶著很多情愫的眼睛。
門外衙役來報,手裏捧著一張信封。
“大人,門外有個人自稱是容府四爺的仆役,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苑舉人。”
福寧接了過來,封麵上書四個字福寧親啟。
她還沒拆就被白明珠搶了。
白明珠嘖了一聲,“福寧親啟,喊得這麽親密,他以為自己是誰啊,我都不喊福寧。”
苑福寧隨手給他一巴掌。
接了信封拆開,是張微微發黃的信紙。
白明珠湊了個腦袋,“他要幹什麽?”
福寧立馬折上,連信封一起揣進袖子裏,跟他一起往寫卷宗的小屋裏走。
她“沒什麽,我想見個人,叫他從中間給我搭線而已。”
白明珠“今晚去嗎?”
他胡亂揉了揉臉,“你等我洗個臉,我和你一起去。”
福寧攔住他,“你好好睡一覺吧。”
“趙衡有個相好,就在春鳳樓,我今晚先去會一會,要是問不出什麽,你再去。”
白明珠不放心,“可是”
福
寧攔住他,
“別可是了,你聽話,先去睡一會兒,再晚點白先生就來了。”
她實在擔心他這個狀態,上次見的時候好歹白眼仁還是幹幹淨淨的,現在都是紅血絲。
再熬下去,她都怕這個好友要隨風而逝了。
白明珠摁住她的手,“苑福寧,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什麽時候分過你我,這會兒知道來分你我了?”
他盯著苑福寧的眼睛,
“我食百姓之祿,自然有該擔之責,你別想攔著我。”
他緊緊拽著苑福寧的胳膊,生怕她不答應。
苑福寧“巡撫什麽時候到?”
白明珠“啊?”
話題怎麽變得這麽快。
苑福寧“今天一審你已然有證據了,我想下一步,你要動趙楊兩家。”
“既然要動,就勢必要去蒙寵麵前再走一圈,那蒙寵又會怎麽看你我?”
“你是在職官員,巡撫一行最看重的就是刑房事宜,他來的那段日子你得一直陪著,這件事估計從此會被蒙寵壓了箱底。”
她繞開明珠的胳膊,
“所以我們得做兩手準備。”
她拍了拍白明珠的肩膀,原本想拂去灰塵,但他衣裳實在是幾天沒換,已經擦不掉了。
得洗。
她無所謂的鬆開手,“而我,不會攔著你。”
她用最簡短的方式把昨天的事情和明珠講了,他愣了半晌。
“娘的”
白明珠呢喃著。
他捧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冰涼。
冰的他牙疼。
都沒在嘴裏打了個轉兒,直接吐了。
白明
珠“這個府衙,水真深啊。”
“那強暴容玉曉的人到底是誰?趙衡?還是那個死了的黑衣人?”
苑福寧,“說不準過兩日就知道了。”
她把木意遞過來的卷宗壓在桌麵上,拍了拍他的肩。
“我走了。”
“你好好睡覺。”
大牢裏陰冷陰冷的,苑福寧腦子一直在轉還不覺得有多難受,等一腳踏出去,陽光灑在身上,才猛打了個寒顫。
緊接著,打了個噴嚏。
兩隻帕子同時出現在她眼前。
一個是陳真,一個是
她順著看上去,右臂還吊在脖頸上的容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