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不是許眉州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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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末聽著這話微愣。
    沈滿知解開安全帶,懶散道,“搞這陣仗,我還以為來索命呢。”
    她要下車,手腕被京末拉了一下。
    “沒事,就路邊,我和他談會兒。”
    秦倦退開,將手中的煙丟在地上用腳踩滅。
    沈滿知反手關上車門,重新纏了一下圍巾,耳邊碎發被風揚起貼在眉骨之間。
    “你要對付許秋,她哥許眉州替她出氣也在常理之中,但是縱火一事,與他無關。”
    “你說無關就無關?”
    沈滿知嗤笑,果然和上午白虎打電話給她猜測的一樣,不管許眉州什麽反應,他都可以摘清自己。
    “以許家在京城的地位,他何須在意我的死活?對縱火一事裝作不知情,難道不是一種默認?”
    沈滿知懟得他啞口無言,“況且,我何德何能,能讓你替他求情?”
    何德何能?
    秦倦搖頭輕笑,“許眉州他就是妹控,縱火一事他並不知情,至於沒來找你是不知道你的實力,我惜才,所以我來了。”
    沈滿知沒有接話。
    上一次見麵是正月初三在秦家大院的訓練基地,真人cs比賽之後,秦倦就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這次自然又來當說客。
    “沈滿知,不如嚐試跟我,縱火的幕後黑手,我幫你查。”
    “消息傳得挺快。”
    昨晚的事明明已經封鎖了線索,秦倦卻能精準地挑出核心問題。
    他在其中又扮演什麽角色?
    “不必了,我的仇我自己報。”
    “命隻有一條,你怎麽保證自己每一次都躲過?你背後的勢力不保護你,不如跟我。”
    沈滿知側身,看著他精致深邃的眉眼,“若我要動許眉州呢?”
    “……”
    秦倦頓時啞言。
    “你不是許眉州的對手。”
    沈滿知想抽煙,聞言卻隻是淺淡一笑,朝他走近,漂亮的一雙眼瀲灩如水地看著他,抬眸間盡顯柔媚之色。
    “我這人,最討厭被看輕,他為許秋撐腰,就是與我為敵,七叔,你想我跟你做事,不如先讓我看看誠意?”
    勾人魂魄的小狐狸。
    秦倦心底罵了一聲,表麵冷靜地退了半步。
    “鳳凰金釵,你不是想知道在誰手裏嗎?”
    他想換個條件。
    沈滿知雙手抱臂,“說說?”
    “確實在秦家,你若是考慮好了,跟我,我就告訴你。”
    她輕嘖,“在秦德揚手裏,這還用你告訴?”
    “……”
    秦倦有些看不透她,“你既然知道,還托我問?”
    “借你的口,確認一下罷了。”
    姓秦的華人在海外拍賣場拍下一支金釵,排除條件篩選,最後鎖定在秦家,那麽多年輕人中,她也隻懷疑秦德揚。
    秦倦被氣笑了,“沈滿知,做人不能太自負,你背後勢力再強大,他不想護著你,你也隻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沈滿知點頭敷衍應和,“嗯,是這個理。”
    “你和許秋的恩怨已經結束了,你要是再想對付許家,那便是羊入虎口。”
    寬闊的車道上傳來跑車高調的引擎聲,停在路邊熄火。
    沈滿知回頭,微抬下顎示意秦倦看,“你問許秋,她肯罷休嗎?”
    吸睛亮眼的玫紅色保時捷跑車停在路邊,許秋從主駕駛下來,勾掉墨鏡扔在車裏,氣勢淩人的朝這邊走來。
    路邊陸陸續續聽了三輛黑色小車,車門打開,一群黑衣人有條不紊地站立在車邊。
    京末見狀下車,倚在車門邊打了個電話。
    許秋攏著身上的大衣,用極其挑剔的目光將沈滿知上下打量了一圈,“還活著呢?”
    沈滿知朝她身後看了一眼,顯然那二十多個黑衣人是許秋帶來的。
    她沒有絲毫的膽怯,被風吹亂的鬢發散落在眉眼兩側,冷豔傲然。
    “這麽怕死啊?”
    許秋朝沈滿知走了兩步,卻被一旁的秦倦伸手攔下。
    她看了眼兩人,停住,輕諷道,“喲,不找你老公保護你,轉頭就攀上了自家小叔,就你這玩弄男人的手段,難怪秦家到現在也沒出來為你辟謠呢。”
    她剛說完,就看到快如殘影的長腿朝她襲來,一腳踢在她腹部。
    秦倦就站在兩人中間,都沒來得及反應。
    許秋吃痛,捂著腹部後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沈滿知……你,你怎麽敢?”
    那群黑衣人立馬上前想要將沈滿知圍住,卻聽見車輛相撞的聲音。
    京末離得最近,她親眼看著囂張的庫裏南直直地撞上秦倦那輛車的尾巴,從後排下來個男人。
    秦倦:?
    京末心底微嘖,這夫妻倆,真是,有點意思。
    同時有六七輛車停在包圍圈外,下來的人比許秋帶的人還多。
    若不是在粼江做事,京末都覺得這場麵太過驚奇。
    想要去抓沈滿知的幾個人也被震住,麵麵相覷之後退在許秋身後。
    許秋朝兩人低聲罵道,“慫貨,怕他做什麽?”
    沈滿知見秦宴風長腿輕鬆兩步站在她身邊,摘下手套,朝秦倦頷首。
    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薄涼之氣,語氣平淡卻始終帶著上位者的睥睨。
    “許家在京城,也沒有到隻手遮天的地步吧,怎麽敢圍堵我秦家的人?”
    許秋是第一次見秦宴風。
    被他這般輕蔑地看著,她臉色許些蒼白,朝秦倦靠近,忍著疼輕聲道,“秦先生誤會了,是沈小姐動手在先。”
    “那又如何?”
    和沈滿知如出一轍的傲慢。
    “宴風,”秦倦無意護著許秋,隻是與這個侄兒向來是兩派,他似是公正的語氣,“的確是滿知先動的手,她們女人的事讓她們自己解決。”
    秦宴風似乎輕笑了下,他攬過沈滿知的腰,與秦倦對視的目光之中有幾分明顯的敵意。
    “看著她受欺負,我不為自己的太太撐腰,難道等著被別人敲牆角?”
    許秋蹙眉:誰欺負她了?!
    沈滿知上前兩步,腰間的手滑落。
    “許秋,你到底是忘了昨晚求我的我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了?”
    許秋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朝秦倦身後站立,扯住他的衣服,十指緊緊捏在一起。
    昨晚的事她沒告訴任何人,連他哥進來看到的畫麵,也隻是認為沈滿知在對她施虐,但無人知道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麽。
    秦倦低頭看見許秋的動作不由得蹙眉,卻沒掙脫開。
    許秋知曉對方帶的人多,不敢再輕易挑釁,隻是看向地麵不再多言。
    “夾緊尾巴做人,別再來我麵前晃悠。”
    沈滿知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這幾個人她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剛走到車邊,手腕被抓住,秦宴風長臂一伸關上她打開的車門,“我們談談。”
    沈滿知轉動手腕,看著他冷聲道,“放開。”
    秦宴風態度強勢,攬過她的腰覆在她耳邊輕語,讓她瞬間卸了力氣。
    拉著沈滿知朝自己的車走,秦宴風朝京末道,“我送她回去。”
    京末挑眉,夫妻倆的事她不插手,坐進車裏離開現場。
    沈滿知皮膚嬌嫩,白皙的手腕很快出現紅痕,她用另一隻手圈住揉了揉。
    車身啟動,沒人再去管身後的事。
    秦宴風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大拇指貼在她手腕內側,輕輕揉著,“抱歉。”
    沈滿知任由他握著手,偏頭看向窗外,剛才孤身一人麵對秦倦和許秋的囂張傲慢不複存在,取之而代的是沉寂平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