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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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滿知今天穿的這條裙子,和三個月前她回槐城那天,淋雨之後換上的裙子很相似。
溫柔得不像話。
秦宴風時隔半年多再次見到她,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他坐在床上還沒有多餘的動作,隻覺得心口發燙,“你過來。”
沈滿知微微挑眉,還是走了過去。
秦宴風拉過她的手,上身傾斜靠近,去觸碰她的臉,她的發,感受這個人是真的沒有突然消失離開。
沈滿知反握住他的手,淺笑道,“所以今天有空嗎?”
秦宴風摩挲著她掌心,聲音低啞,“求之不得。”
兩個人沒有談過戀愛的成年人,算是先婚後愛。
於是約會的第一件事,從一頓早餐開始。
沈滿知坐在島台前單手撐著下巴看他忙碌,黑色背心,黑色圍裙,勾勒出男人的寬肩窄腰,微微低垂的眉眼閑適又柔軟。
早餐是鮮嫩的牛排,配上糖沁蛋,旁邊幾顆聖女果裝盤。
色香味俱全,沈滿知對此非常滿意。
“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
他們很少像這樣靜下來聊天,正好時機合適,沈滿知尚有興致。
秦宴風將溫牛奶放她麵前,在對麵坐下,“去國外那會兒吧,吃不慣那邊的東西,就嚐試自己做。”
“聽說你十幾歲就出國了?”
“十一歲,”秦宴風語氣平淡,“那年霍女士病逝,守完孝就走了。”
沈滿知舌尖勾走嘴邊的醬汁,想起曾經京末和她說過這件事。
霍女士應該是他母親。
挑起他不好的回憶,再說上一句抱歉難免有些矯情。
沈滿知抬眸看著他,“霍女士肯定會很欣慰,你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也會很驕傲,你現在這麽優秀。”
秦宴風原本平淡的神色浮現幾分愜意,他眼底含笑,“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誇我嗎?”
沈滿知也輕笑,“是。”
“不過,她應該更驚訝我結婚了吧。”
沈滿知挑眉,“哦?”
“總說我冷著一張臉,小時候一有女生靠近就恨不能離三尺遠,長大了哪有女孩子肯接近喜歡我。”
沈滿知樂了,“你小時候怕女生啊?”
“小時候長得太好看,每天上學都有女生送吃的,放學要等著一起走,不讓就哭。”
秦宴風說這話的時候仍舊是平淡語氣,“逢年過節家裏來客,隻有我身邊圍著一群小孩,說我像個小大人,所以大多時候我都在他們來之前就跑了。”
長得太好看......
沈滿知微微挑眉,和秦宴風對視,又不約而同笑起來。
倒也不奇怪,秦宴風出身世家,就讀學校的同學也大多是同階層,他小時候應該是很好看的崽,性格又冷又傲嬌,受良好教養,又必須待人有禮,更讓人喜歡了。
她笑意懶散,“去國外之後呢?”
“一樣。”
“......謙虛一點?”
秦宴風笑,“忙於學業。”
沈滿知唏噓,“那不是可惜了,長得這麽好看,單身二十多年?”
秦宴風溫柔地看著她,“你不是嗎?”
沈滿知不拘小節地用手拿起一顆聖女果,語氣閑散,“我也就比你好看一點點。”
秦宴風認真看著她。
“湛女士走得比較早,我一直都比較自由,沒人管我,經常打架惹事,就沒什麽人接近,比起你,我還算清淨。”
她吃掉聖女果,溢了滿口甜,語氣輕鬆得絲毫不讓人多想她年少時期遇到過什麽苦難。
說著她微微聳肩輕笑,“看我現在,連飯都不會做。”
秦宴風目光柔和,“正好,我做的飯還算合你胃口。”
沈滿知撐著下顎笑,眼角的小痣格外撩人,“多謝款待。”
秦宴風喉結滾動,傾身朝她伸手,指腹蹭去她嘴唇邊的奶漬,“我的榮幸,希望以後能更合你胃口。”
沈滿知愣了下,垂眸間遮住眼底的情緒,秦宴風也收回手。
兩人像是心照不宣般介紹了話題。
早餐後,沈滿知補完妝,轉身看著秦宴風從更衣間出來。
一成不變的白色襯衣和西褲,臂間搭著西服外套。
不同於商務上的肅靜,襯衣材質偏柔軟,領口扣到倒數第二顆,鬆弛又隨意,他低頭微微撥弄發梢,長腿窄腰幾分禁欲,幾分慵懶。
沈滿知承認,他確實很好看。
可能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吧。
早上本就起得晚,折騰一番出門已是十點,隻隻在門口跺腳,眼巴巴看著倆主人相擁著離開。
沒有任何約會經驗的兩個人,也同時沒有做任何攻略。
上車之後竟是漫無目的。
秦宴風單手把著方向盤,嘴邊擒著笑,“準備坐車環遊槐城?”
沈滿知抿唇,扯過安全帶係上,“聽說情侶一般都會選擇看電影。”
情侶?
秦宴風挑眉,就看她從包裏拿出兩張電影票。
原來是有備而來啊。
地點是遠離市中心在城南區的一個商圈,兩人到的時候距離電影開場還有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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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約會,沈滿知當然選的是愛情電影。
周圍也是一對對膩歪的小情侶,大多年輕學生,倒是他們這對俊男靚女竟吸引了不少視線。
沈滿知以前喜歡一個人來看電影,用以沉默感受影片中的故事,獨自排解內心的壓抑。
這次,身邊多了一個人,從進電影院就握著她的手沒鬆開過。
身邊坐著一對情侶,剛坐下就來了個黏膩的吻,沈滿知眉梢微乎其微地輕壓,隨後手背傳來酥麻的癢。
她側眸看了眼秦宴風,後者一本正經地看著熒幕,光色給他俊美的臉上蒙上一層薄薄的清冷。
電影講述的大概是成年男女破鏡重圓,相愛卻又要分開的故事,沈滿知沒看懂,因為她看到一半睡著了。
秦宴風感受著身邊人歪斜的腦袋,將她靠向自己肩頭,將搭在她肩上的西服攏好。
光幕之下,色彩變幻。
秦宴風垂眸看著她,男女主分開的戲份正演的煽情又撕心裂肺,他輕輕攤開自己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讓我再陪你久一些吧。
散場之後,燈光大亮,沈滿知轉醒,神色有些冷淡。
前前後後的情侶或多或少的視線瞥過來,她隻是回握住秦宴風的手,起身離開。
有人認出她來,在洗手間裏和閨蜜發語音,“我好像看到沈滿知了,就是嫁到秦家那位呀,名聲很不好的那位……剛見她和一男的看電影的,牽手呢,一點都不避諱……可不是嘛,又給秦少爺頭上戴綠帽子呢……”
身後洗手間的門“哐當”一聲,正說悄悄話的女人一個哆嗦,在洗手池麵前鏡子裏看到了她正在說的女主角。
沈滿知像是沒看到她一般,徑直走到旁邊洗手,動作慢條斯理,而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整理妝容。
女人心虛,也不敢多呆,連手都沒扯紙擦幹便匆忙出去了。
秦宴風在外麵大廳,身材樣貌吸引不少視線,他不動聲色環視了一圈周圍,電影院在商城五樓,每層樓的都有人無所事事地趴在護欄上看手機。
那女人出來看到襯衣西褲男人的背影,偷偷拍下來發給閨蜜,想去看正臉,又怕身後的沈滿知出來看見,隻能繞路離開了。
十二點半,兩人都不太餓,準備隨便逛逛。
商圈對麵是一條老街,已經半商業化,廣受年輕人好評的美食街。
沈滿知學生時代是沒有多少錢的,沈段文那時節製她零花錢,於是靠去網吧給人寫代碼或接活兒賺點小錢,然後常常一個人去東街那邊的夜市買吃的。
無他,價格低,且食品質檢合格。
後來有錢了,她胃口也漸漸被養刁了,但仍舊抵抗不住美食街的誘惑。
逛街哪裏不是逛,秦宴風帶著她往前走,有些手藝活兒作坊店到底還是覺得新奇,一路走走停停,沈滿知就拿了好幾樣吃的。
秦宴風手裏提著她的包,一直走在她身側,在等鮮榨果汁時,他往後看了一眼。
和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對視,後者趕緊轉移了視線,但人並沒有離開或走近。
始終與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你要什麽味兒的?”
沈滿知轉頭問他,尋著他的視線看去,和那男人飄忽的眼神對視。
她心裏一陣沉默,拍了拍眼前的人,“葡萄味?”
秦宴風點頭,“好。”
兩人走出一段擁擠的路口,秦宴風給她紙巾擦手,又朝後看了一眼。
沈滿知接過紙巾,“不用擔心。”
秦宴風側眸,“你安排的人?”
“嗯。”
什麽原因她沒說,秦宴風隻懷疑是有人在找她麻煩。
按照一路上的觀察,沈滿知安排的人應該有四個,且都像是練家子,他發了條信息,便也不再多問。
走過一條寂靜的街,古樓上傳來低吟,伴隨著吉他奏一首民謠,女聲纏綿溫柔又悅耳,石階上去的露台有老人支著畫架,手邊擺著水彩,正在給顧客畫人像,馬上收尾。
秦宴風看了看老人腳邊的水彩,問她,“會畫畫嗎?”
沈滿知其實沒什麽興趣,但他這樣問,她便有些好奇他想做什麽。
“會一點。”
秦宴風牽著她上去,彎身在老人麵前說了什麽,那老人身子傾斜朝他身後看了眼,笑道,“行,我去隔壁再拿一個畫架。”
為彼此畫像啊?
男人專注做一件事時,人格魅力被拉到最大值,沈滿知坐在矮登上看著他,視線第一次沒有回避和斷開。
他畫得很快,手下勾勒的軌跡似乎很流暢,沈滿知並看不到他畫的什麽,隻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看,視線對視時,也沒有移開。
看夠了,她才提筆在畫板上沙沙作響。
時間好像過得很慢,身邊漸漸有一些圍觀,大多數站在秦宴風身後,倒是讓沈滿知有些好奇,他到底畫得怎麽樣。
時間一久,她就漸入佳境,垂落的碎發隨風輕輕飄動,筆下的人物也漸漸顯現。
一個半小時後,兩人幾乎前後同時完稿,沈滿知比他慢一點,握著手腕慢慢的揉。
老人收了錢,樂嗬嗬地站在人群之中和眾人小聲談論著。
油畫因為要風幹的原因,隻能待幹後自取或寄送,沈滿知將畫架上的紙張取下,輕卷後遞給他,而後又去看他的。
美人窈窕身姿坐於石階前,階下散落一地的三角梅,背景複刻,像掛滿鈴鐺隨風而響的銀杏,黃了一秋,翩翩起舞。
十一月初,美人和冬天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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