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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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掛完電話的秦宴風在冷風裏站了許久,直到左一急忙下車告知他黎老先生的助理來電邀請明天去家裏做客。
    他才將情緒從剛剛那通電話裏抽離出來,“黎常山?”
    “是,黎老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您明天有空,他願意聊聊以前的事。”恰巧左一手機裏發來登機提醒,“老板,咱回去嗎?”
    是老爺子那晚讓秦宴風緊急回香江幫襯一把的老朋友。
    這位長居國外做貿易的老商人對舊友的後輩處理的這起跨境收購案很滿意,並且非常爽快的完成了之前打算重談合作細則的項目,一天之內兩件事都解決了。
    秦宴風劃開和沈滿知的聊天記錄,思緒蔓延了片刻,原本今晚就飛回槐城的計劃在這一瞬間擱置了,“回酒店吧,約一下明天的時間。”
    這個答複間隔也不過幾秒的時間,左一卻還是注意到了老板有些略顯低沉的心情,剛剛在車裏也聽出是和老板娘打電話,總不能是吵架了吧?
    回國後都是左一跟在秦宴風身邊,自然也經常看到夫妻倆在一起時的狀態,按照他家老板這麽又寵又溫柔的性子,對待性格乖戾又傲嬌的老板娘,那不將人哄得服服帖帖?
    他想不明白,兩人怎麽吵得起來的?
    車重新開回酒店,左一剛想轉去停車場,突然想起前不久公司慶功宴。
    因為是秦宴風從回國後一直帶的技術團隊完成的大項目,難得參與團隊聚餐
    左一特意沒沾酒,眼看著要散場前提前出去結了賬然後去地下停車場開車準備送老板回去。
    結果剛出負一層,沿著標識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一道慵懶酥軟的女人聲音。
    “要不要跟我回去?”
    他聽著耳熟,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陰影處,先看見了自家老板的背影。
    怎麽下來得比他還快?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看見一道身影晃進了視野裏,女人懶洋洋地站在男人麵前,笑得溫柔。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美貌驚人的老板娘。
    沈滿知雙手抱臂,眼神慢條斯理地在秦宴風微醺的臉上掃過,掃到那雙深情的桃花眼時,無奈輕笑,“你不能因為我和別的男人吃了頓飯,就生氣不和我回家了吧?”
    秦宴風眼尾下垂看了一眼她的衣服,語氣有點淡又有些幽然,“你今天穿得很好看。”
    根本沒有特意裝扮、甚至還因為天氣冷穿了高領毛衣和牛仔長褲的沈滿知忍不住挑眉,“我哪天不好看?”
    秦宴風抿唇,整個人雙手插兜身形挺拔地往那兒一站,若不是酒後的緋紅爬上眼角眉梢,旁人都以為他冷著臉是在訓斥人。
    隻有沈滿知看著他的狀態是吃醋順著酒意有脾氣了。
    “你沒告訴我今天要和司佲吃飯。”
    “臨時通知的,我去了才知道。”
    沈滿知耐心解釋,她也沒想到邊書邀請她來這裏吃飯,推開門發現竟然司佲也在,散場的時候正好在大廳碰到秦宴風。
    又想起之前在雲城醫院,司佲來看她那次,秦宴風竟誤會她脖子上的紅痕是司佲弄的。
    她平時不愛解釋子虛烏有的事兒,隻會笑得懶散地反問一句,“這也要管?”
    讓對方沒法問下去。
    但是對於此時酒量不甚的秦少爺,她樂意哄著。
    “好了,”她貼近幾步仰頭親了親他的唇,溫聲道,“我的錯,下次一定提前報備。”
    秦宴風眸色暗了一瞬,又直勾勾地看著她,蹙眉,“下次還要見?”
    沈滿知啞然,又忍不住笑了笑,去拉他放在口袋裏的手,“你怎麽對他有那麽大意見?”
    秦宴風看著她眸色沉沉就是不說。
    沈滿知也沒想要個答案,以為他隻是單純喝多了占有欲作怪,嫉妒司佲和她以前的關係。
    於是她仰著頭,牽著秦宴風的手,地下停車場並不算明亮的光暈落在眸底,染著笑意看著他的神色溫柔極了。
    “不見了,現在能跟我回家了嗎?”
    說完,沒等秦宴風反應,她另一隻手又攀上他的肩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後者身形頓了下,抬手扶住懷裏人細軟的腰肢,就尋著那張紅唇低頭吻了下去。
    左一猛地轉身,非禮勿視。
    說實話,真挺震驚的,他還以為一直都是老板哄老板娘呢,沒想到竟有幸能看到冷淡高傲的夫人那麽溫柔細語地哄自家老板。
    那是不是今晚,夫人沒把老板哄好?
    左一歎氣,沒辦法,工作太忙,為數不多的樂趣就是磕自己老板的cp。
    可他也隻看到沈滿知在外麵哄,不知道的是她回家了還得在床上哄。
    秦宴風是喝多了,但沒喝醉,他意識清醒,隻是無端放大了內心的想法和執念,於是俯身在沈滿知無力塌陷的腰身後貼著她耳鬢廝磨,聲音沙啞而性感,“剛剛喊我什麽?”
    沈滿知喘得話都說不完整,懶得理他,但男人身體裏的酒精作怪,她又承受不住,隻好一遍遍地低聲求饒哄著他,“阿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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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並沒有想象中的鬆懈。
    沈滿知氣得朝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徹底發不出聲了。
    她或許也忘了,那晚是怎麽哄人的了,要不然,她這次肯定也如法炮製,而不是說那麽多話來卻被秦宴風輕易拆穿。
    畢竟那也隻不過是夫妻倆在聖誕夜攤開心扉互相表達愛意後的一個多月裏,屢見不鮮的日常罷了。
    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沈滿知編輯了一條信息給溫臨。
    【我跟你回去。】
    溫臨倒時差,帶著十粒趕到醫院已是下午,沈滿知已經讓人撤離了她身上所有連接儀器的電極片,抱著電腦坐在病床上,掀開眼皮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
    “睡眠挺好啊。”
    溫臨沒理會她的調侃,畢竟這人主動提要回去,他自然得順著,點頭,不不動聲色陰陽,“身體是不一樣。”
    本來他打算過兩天再走,沈滿知早已經聯係好了行程,提著包就差溫臨說好了。
    於是一行人來無影去無蹤地離開了槐城。
    沈滿知這次傷情比起之前好多了,除了腹部的刀傷,其餘的都是皮肉之苦,嚴重一點的,是行為失控引起的神經紊亂,修養一周左右也能恢複。
    所以一到多米尼加,沈滿知就進了精神診療室,並且態度非常良好主動說要試試德爾森送過來的治愈劑,順便複查。
    溫臨像老父親般終於有了點欣慰感,“突然想通了,也是神奇。”
    站在一旁的白虎沉默不語,到底還是不理解這位祖宗,這一般是放大招的前奏。
    診療室和醫療室單開的一層樓,沈滿知在上麵一呆就是三天。
    溫臨每天隻能在休息時間段去診療室看看她。
    “能不能別整天抱著你那破電腦?我來七八次,次次都看你在玩電腦。”
    沈滿知在鍵盤上敲得劈裏啪啦,手指快出殘影,甚至連頭都懶得抬,“休息還不能玩了?”
    溫臨難得見她這麽主動接受治療,隨她去了,直到第三天再次看到沈滿知搗鼓電腦,轉身離開碰到主治醫師,聊起病情來。
    對方說沈滿知要求在三天內恢複身體的狀態,生理和心理上的。
    他愣了片刻,突然意識到她這幾天休息幾乎片刻不離電腦,而她是計算機方麵的高手。
    好像隱隱有些不對勁。
    “三天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沈滿知已經沒有再敲鍵盤了,甚至有些悠閑地靠在床頭,看著小屏上的畫麵,“養好我身上的傷。”
    溫臨眉心突跳,“你當我這裏是什麽地方,三天就能給你弄痊愈了?”
    “那也八九不離十了。”
    沈滿知抬眸,氣色也早已恢複了以往的白裏透紅,“複查加上試藥,三天足夠了。”
    溫臨本想再嘮叨幾句,但她又說的是事實,這具身體雖然攜帶“病毒”藥劑,但也真的是自我修複能力極快。
    “這麽著急做什麽……”
    說到一半停住,像是明白了什麽,有些不可置信,“你要回去?”
    虧他還真以為這人惜命不想和那些人鬥了。
    他垂在身側握緊了手,盡量心平氣和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麽麻煩?”
    那晚沒有責怪的話,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了,隨即聽到一聲輕笑。
    沈滿知微抬下顎,那輕諷的笑意還漫不經心掛在嘴邊,看向溫臨慢吞吞道。
    “不是我惹上了麻煩,是他們,惹上了我。”
    身體被注射藥劑異於常人本來就足夠煩了,如果像之前一樣相安無事那也行,可偏偏還有人覬覦她這具身體想要徹底控製她,何嚐不是踢到鐵板上了?
    溫臨太清楚她的脾氣,做的決定也幾乎沒人能勸服,“在我這裏,至少比國內更安全。”
    “總會來的,”沈滿知語氣平淡,絲毫看不出她剛剛說那話所應該有的戾氣,“他們都敢在華國亂來,想要找到我隻是時間問題,在哪兒都沒有區別。被動隻會讓我處於更加危險的地步。”
    甚至還會給這裏帶來麻煩。
    其實她已經很客觀了,溫臨還是忍不住道,“在北美有我,你在國內有什麽?你要實在放不下你男人,我找人綁了帶過來便是。”
    沈滿知微愣,隨即眉梢輕挑,“你知道,我不是會為了感情意氣用事的人。”
    他們都認為她留在國內是為了秦宴風,可忽略的事實卻是,孤身二十多年且數次死裏逃生的沈滿知,比任何人都明白怎麽做才是最優解。
    連溫臨都快忘了。
    他沉默許久,才懂了她的意思。
    “一定要在國內才能處理這件事?”
    “是。”
    “有辦法了?”
    她輕敲電腦,“查得差不多了。”
    溫臨再無他法,隻能任由她去,走之前嘀咕了一句,“難怪他們都叫你祖宗……”
    傷口恢複快,沈滿知已經能輕鬆自如地行動,走之前也沒通知溫臨,和白虎隻身趕往機場。
    十粒晚上才知道沈滿知回國了,吃飯的時候一張小臉兒藏不住的擔心,“那麽危險……她自己一個人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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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臨聞言笑了笑,放下筷子,盛了蛋羹喂她。
    十粒眼眸微動,看著身邊氣定神閑用餐的人,湊過去張嘴,“你笑什麽?”
    溫臨拇指指腹順勢蹭了蹭軟嫩的臉,又喂了一口,“放心,她厲害得很,手底下的人比你想的還要多。”
    十粒瞳孔睜大,從他手裏接過來自己吃,“你早就知道她能解決?那你之前為什麽一定要她留在這裏?還那麽生氣的凶她……”
    一連三個反問,惹得溫臨慢悠悠看了她一眼。
    “因為有些危險是可以規避的,沒必要拿命去拚,對於我們來說,活著比什麽都重要。但沈滿知這個人吧……”
    溫臨頓了頓,又無奈似地勾唇,“她做什麽事全憑興致,興致來了,連生死也不在乎了,所以我想拉她一把。”
    作為朋友,他並不希望她抱著這樣消極的生死觀。
    幸好,她很少對什麽事情有這樣的興致,否則,他勸一次失敗一次,遲早被氣到自閉。
    十粒似懂非懂地點頭,有些惋惜,“我以為她有了秦先生,會變得不一樣了,至少不會再做這麽危險的事。”
    溫臨本不想提,但看著小姑娘的神色,又多點了兩句,“有沒有可能,她是為了以後更好的活著,才選擇去做這件事?”
    十粒抬頭,小鹿般的眼睛充滿求知欲。
    至於為什麽,他沒多說,隻是哼笑一聲,“你怎麽就知道她沒變呢?那姓秦的,早就成為她的優先考慮級了,”
    溫臨想起離開治療室前,又多問了一句,“他知道你要做的事嗎?你們的關係在那邊人盡皆知,你就不怕……”
    他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甚至都沒猶豫。
    “我的人,我自然會保護好。”
    溫臨那時才陡然明了,沈滿知或許在製定計劃前,就已經將秦宴風放在了羽翼之下最安全的位置。
    她說自己不會為了感情意氣用事,是因為她一定會以最理智的態度,製定出非常周全的計劃,免他擔憂,護他安危。
    彼時的沈滿知正在a國機場準備轉機,紅眼航班,已是深夜。
    白虎給她接了點熱水,“要登機了。”
    “人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和咱們同一時間到槐城。”
    “行,”沈滿知捏扁紙杯丟進垃圾桶,起身時兩指夾著掉落身前的圍巾纏繞在頸後,“把我回國的消息傳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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