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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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這話,顧東風有些惱怒,這人口出狂言,將他人的生命猶如殺豬宰羊一般輕巧。什麽叫直接殺了就行了,莫說自己跟這件事無關,就算有關的話,也要明白緣由才能決定如何處置。萬一那人是情非得已,被逼無奈,那豈不是錯殺了好人。
    顧東風道:“閣下好大的口氣呀!難道「無間地獄門」的人都不講道理。”
    那馬臉之人笑了笑,道:“道理?老子就是道理!”
    說著,抽動綁在腰間兵刃銀索,朝顧東風揮舞出去。銀索一方的盡頭是一個彎如蠍尾的勾子,其餘部分都是圓形的銀環組成,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與馬臉之人的江湖外號相符,「勾魂馬」馬五常。
    勾子如一條毒蛇,朝顧東風的咽喉勾去。隻是,他的勾子雖然快,但顧東風拔劍的速度更快,將長劍拔出,出劍一削,“當”的一聲,長劍擊中勾子,改變方向,那勾子便往回飛去,朝馬無常身上飛回,銀索順著馬五常的身上繞了幾圈,將他綁了起來。那勾子剛好扣在銀環之間的交接之處,讓他難以掙開。用八個字可以形容他這幅模樣,那便是“作繭自縛,自討苦吃”。
    “你敢還手?”
    那位高大如牛的人想不到眼前之人聽見了「無間地獄門」的名號,還敢還擊,心中一怒,揮出他手中的招魂棍,朝顧東風身子打去。
    這人乃是「無間地獄門」的牛無常,外號「招魂牛」,是馬五常的師兄,武功猶在馬五常之上。
    棍還未來到,棍子上的白毛卻掀起了一陣陰風,讓顧東風感到體內一寒。顧東風架劍一擋,“當”的一聲,將棍子半路截停。
    卻不料這時,牛無常轉動招魂棍,棍上的白毛紛紛脫落開來。但它們卻不是從下而落,反而朝四麵八方飛出。
    白毛雖然輕如鴻毛,但在內力的加持之下,卻可以變成殺人奪命的暗器。
    馬五常是牛無常的師弟,知道這招乃是牛無常的殺招,連忙臥倒下去,避開飛來的白毛。他雖然被自己的銀索綁住,但他隻要身子往一方傾倒,就可以倒地下來。
    但奇怪的是,本已經朝四麵八方飛去的白毛,卻全部聚在一處地方,那就是顧東風的劍尖上。
    原來顧東風趁牛無常的轉動招魂棍時,腿腳一踢,將坐過的長凳踢遠,再身子往後退數步,握住手中的長劍,用內力驅使,劍尖畫一“圓”,那“圓”似乎有種魔力一般,將朝四麵八方的飛去的白毛吸引到這一處地方。
    牛無常一躍而起,人處半空,兩手握住手中的招魂棍,猛然砸下,對著顧東風腦袋就是一棍。
    顧東風身形一側,避開了這一棍,在掌心一推牛無常的腰邊,“彭”的一聲,將他擊飛出去,撞在一處大石上。他人沒事,那塊大石卻是四分五裂了。牛無常這才知道,自己遇上硬茬子。
    “閣下是誰?還請留下姓名?”
    “在下顧東風,「一劍西來」顧東風。”
    “顧東風,好,我們「無間地獄門」記住了,他日一定會請門中堂主親自拜訪。”
    留下這句狠話,牛無常一掠而起,拉著躺在地下的馬五常,灰溜溜地走。
    顧東風逼退了「無間地獄門」的兩人,環顧四周,也沒見到那位披頭散發,沾滿泥頭的女子,也許她早已經趁「無間地獄門」兩人與自己交手的時候,偷偷逃走了,隻是這東西,還留在這裏。想著,他的目光轉移到桌子上的用黃布包裹的東西,想到這東西絕不尋常,若是拿在手中,更是一個燙手山芋。若想平安無事,就不要將這東西收入囊中。
    隻是,顧東風卻是愛冒險的人,他心中想著,這東西連「無間地獄門」的人都想要,恐怕能令江湖動蕩,若是落在「無間地獄門」的手上,恐怕江湖會再起禍端,還是由自己保管才好。想著,就將它收入懷中。他心中也有好奇,但還是壓下了好奇心,未經過他人的同意,不可以打開別人的東西。就這樣,他懷著這件東西,一路行走江湖。
    一直到三天後,「無間地獄門」的三大“閻王”找上門來,他僥幸逃脫。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打開這件東西,就在這時,一位女子打斷了他的行動。
    “是的,快還給我。”
    “還給你?那我怎麽知道這件東西就是你的呢?說不定這件東西也是你偷來到呢?這樣吧,你說這裏麵的東西是什麽?那我就還給你。”
    “你…”
    “我什麽我,你不說我就當你是偷來的。”
    那紫衣女子輕咬嘴唇,一副為難的樣子,似乎裏麵的東西不可以輕易說出,但顧東風卻不管這些,因為若這東西真的是紫衣女子所物,聽見自己說出隻要說出所物是何東西就還給她,她又怎麽會不說出來呢?
    他在等,等紫衣女子一個答複,那紫衣女子跺跺腳,咬咬牙,似乎決定了什麽,說道:“你真的想知道,那你就跟我來。”
    說著,吹了一口哨,一輛馬車從一處拐彎處行來,停在這裏,那紫衣女子上了車,向顧東風招手,示意他上車。
    顧東風心知,自己若是上車,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也許這個車就是一個陷阱,自己一上去,那紫衣女子就從後麵車門逃走,而車上會落下鐵欄,將自己困在這裏,成一個鐵籠子,到時候自己就插翅難逃。
    但是顧東風還是上了車,隻因他是個愛冒險的人,如若不然,他怎麽會將這“燙手山芋”,黃布包裹的東西收入懷中,引的「無間地獄門」的高手追殺呢!就算是龍潭虎穴,若不闖一闖,那豈不是很無趣嗎?
    紫衣女子讚揚道:“你的膽子的確很大。”
    顧東風道:“我的膽子的確不小,但姑娘的膽子更大,連「無間地獄門」所要的東西都敢偷走。”
    紫衣女子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偷的,而不是我的呢?”
    顧東風笑了笑,道:“若東西是姑娘的,又豈不會坦誠相見,照實告知呢?”
    紫衣女子道:“或許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未能如實相告。”
    顧東風道:“天下之事,逃不過一個理字,如果姑娘真是這東西所物之主,就算「無間地獄門」如何勢力龐大,也絕不能做那殺人奪物之事。畢竟江湖可還是有能主持正義的江湖前輩,必然會為姑娘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