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墜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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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盆大雨,電閃雷鳴。顧東風趴在馬上,已經恢複不少體力,他將馬繩拉住,讓馬停了下來。之後,從馬上跳下,再將肩膀上插著刀拔出,鮮血飛濺而出,又點身上的穴道,止住身上的傷口,不讓其繼續流血。
    又撫摸這馬頭,在它耳旁說道:“謝謝你呀!載我一程,不過,你始終還是救不了我,我也不能連累你了。你走吧!”
    說著拍下馬身,放馬自由。顧東風又望著前方,乃是一條深不見底的萬丈峽穀。原來馬兒一路狂奔,竟帶領他走向一條九死一生的絕路。而他的耳旁,聽到遠處一人正快速移動的腳步聲,正朝這邊過來。他自然知道這人是誰?正是那要取他性命的孫無命。
    看來上天給他一條生路,又要將生路收回。天意真是變化莫測,叫他等凡人難以琢磨。
    孫無命追來了,尋找路上的馬蹄腳印一路追來,終於追上了顧東風。而顧東風的人,正在峽穀的邊緣,隻要在後退一步,便會落下這萬丈峽穀之內,摔得個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孫無命道:“你逃不掉,乖乖受死吧!”
    顧東風道:“他們呢?”
    顧東風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瘋瘟雙翼君】,他們救了顧東風一命,雖是還恩,但顧東風卻銘記於心,隻因他從不將自己對別人的好放在心上,卻對別人對自己的好記在心底。
    孫無命道:“攔我者,死!”
    顧東風聽後,心中一陣淒涼,他雖心裏早知道結果,但當結果還未出現在他麵前時,他還抱有幻想,希望他二人吉人自有天相,能活下來。但如今卻是…
    顧東風道:“我若今日不死,定當向閣下討要【瘋瘟雙翼君】這筆血債。”
    孫無命道:“今日你必死無疑,絕無例外。”
    說著,緊握拳頭,一拳轟出,正是“空明拳——空空如也!”
    麵對這殺氣滔天的一拳,顧東風往後一退,足底踏空,身子向下一墜,避開這拳的同時,人也落下這萬丈深淵之中。
    孫無命萬萬沒想到,顧東風竟選擇墜落懸崖也不願意死在自己手中,施展輕功連忙來到峽穀邊緣,朝下望去,卻見穀中彌漫的雲霧以及深不見底的深淵,足以令人摔得個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顧東風卻沒有死,他在墜崖途中,隻覺身旁兩耳皆是風聲,顯然下墜之勢甚為疾速。於是,伸手去抓崖邊生長的樹枝,好幾次都是差了一點,不是沒抓住,就是樹枝太小,一抓便斷。但他幸運的是,他下墜的地方,正有一棵橫生的大鬆樹,他落在大鬆樹的樹身上,兩手張開,死死的抱住樹身,唯恐體力不支,落了下去。顧東風抱住樹身後,又雙腿緊夾樹身,這才鬆手抬身起來。又瞧四下情勢,上麵深不見首,下麵深不見底,上下皆不可攀,唯有往左右兩邊山壁斜攀過去,尋得生路。
    顧東風用劍剝開樹皮,用樹皮製造繩子,綁在身上,然後沿左邊山壁攀爬,用劍插壁,手腳放進山壁陡峭之處,慢慢行爬。山壁甚是陡峭,再加上下雨,更是滑不溜秋,顧東風幾度滑跌下去,幸虧借助手中之劍與樹皮繩子,才不致跌落。但饒是如此,他的手上已經滿是火辣辣的傷痕,膝蓋與腳下都被磨得鮮血淋漓。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那山壁之處竟有三麵皆空的巨大平台,上麵有一顆大樹,樹上結滿了不知名的紅果。
    他收劍一跳,跳下那巨大平台,之後解開樹繩,用石頭壓住,不讓樹繩被穀中狂風吹掉,接著爬樹而上,將那樹上不知名紅果摘下,放入口中,吃了起來。這紅果鮮美可口,味道甚甜。一連吃了幾個,他才停下。
    他雖填飽肚子之餓,但雨水之寒(淋雨過多會生病),鮮血難止(失血過多會致命),無路可走(原地等死會沒命)的問題依舊還未解決。這三大問題若解決不了,他依舊是死路一條。
    這一場雨真的很大,現在都還未停。他的心情也跟這場雨一樣,低落起來。在他垂頭喪氣的時候,左眼一瞟,竟發現這平台角落有一處黑黝黝的洞穴,卻是躲雨之處。
    他馬上下樹,來到那洞穴前,思索著要不要進去,畢竟誰也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麽。隻是,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寒,讓他感到越來越寒冷。他當然知道,這是他淋雨太多於及失血過多引發的寒症,若在不處理,隻怕一會兒,這裏就有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想到這裏,顧東風咬咬牙,選擇了進去。
    “死就死吧!賭一把吧!”
    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贏的人大富大貴,平安無事,輸的人一貧如洗,落入深淵。
    顧東風鑽進洞內,用手往前摸,以免額頭與山石相碰,然後慢慢往前爬,猶如盲人一般,不知爬了多久,依舊是黑暗一片,顧東風的心也害怕起來,隻怕前方是一條死路,亦或者前方是一條生路,但他已無力再爬,半途死在洞穴中。他隻能自己鼓勵自己,讓自己不要亂想,之後繼續往前爬行。又是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竟有亮光出現,心中大喜,加速前行,亮光越來越亮,再爬一陣,從洞穴盡頭出來。
    洞內甚為寬敞,更有火把點燃著,將這裏照耀的一清二楚。顧東風連忙取下火把,插在地下,用火烘幹衣服,又在洞穴附近,抓一把地下可以止血的草,放進嘴中,嚼碎了吐在手上,敷在身上流血之處止住血。
    然後,又瞧見角落一處,竟有八個箱子,上麵有著封條。他心中好奇心起,走進一瞧,發現封條上寫“震威鏢局”四個大字,而且封條竟被撕毀,箱子也沒有上鎖。
    他打開一看,裏麵赫然是一些奇珍異寶,每一個都價值不菲。心想:“震威鏢局的押箱之物怎麽會出現這裏?莫非…”
    心中這般想著,突聽“格格”的聲音,洞穴處一堵山壁如方方正正的門一樣打開。顧東風聽後,心中一緊,急中生智,連忙原路返回,退回洞穴中。
    而這時,山壁方正門,正進來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