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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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是誰嗎?”白吉安長的很一般,臉上還有著青春痘感染後留下的坑疤,可人家有個好爹有個好媽,這份狂傲人家有資本。
    張浩點點頭又搖搖頭,麵對著這樣的場麵,但凡是有那麽一丁點男人氣概的都不會表現出軟弱的一麵。
    “不管你認識不認識,提醒你一句,沒事少惦記不該惦記的,否則這春城將沒有你和你這個兄弟的立足之地。”
    多一句的廢話都沒有,白吉安轉身就走,
    臨了還不屑的看了看一臉怒容的熊威。遠處張曉岑一身名貴服飾站立,
    看不清此刻的表情,隻能看到白吉安伸出手臂緊緊的將其摟入懷裏向樓上的走去,
    熊威的衣食父母酒吧的老板滿臉堆笑的陪著白吉安上樓,那與平日裏的模樣判若兩人。
    因為什麽,白吉安有個好家世,她母親撇撇嘴就會有下麵的人來找麻煩,生意人最怕什麽,不是地痞無賴,而是這些官場權貴。
    張浩緊緊的壓住熊威在桌上的手,不讓他站起身,
    這份屈辱他必須吞下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身旁的兄弟,
    酒吧的老板在這男人麵前都卑躬屈膝,人家一句話熊威就可能沒有了工作,盡管他知道熊威一定不在乎的,可他不能這麽做。
    小人物的悲哀就在於你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那種深深的無奈感甚至會將你內心僅存一點奮力一搏的衝動都湮滅,張浩不是沒想過此刻非常男人的站起身,巍然不懼的說上一兩句場麵話,
    可現實就是現實,曾經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接觸不到也感覺不到,可當張浩剛剛覺得自己擁有一些什麽的時候,
    白吉安那蔑視一切的眉宇神情和話語,深深的在張浩心底埋下一根刺,一根想要擁有更多的刺,從前沒有能力,現在呢?
    看了看自己左手食指內的能量流動,張浩緊緊握拳,右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老大,喝酒。”
    “來,喝酒。”熊威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愣小子,摟過張浩的肩膀,撞杯。
    時間不長,酒吧老板,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楊哥坐到了桌子上,
    看著兄弟二人歎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紙袋扔給熊威,起身敬了熊威一杯酒,拍拍他的肩膀後離開,臨轉身的時候又是重重歎了一口氣,
    猶豫了一下轉回身說了一句話:“這社會就是這麽不公平,別怨別恨,因為金字塔規則就是如此,站在你頭頂的人擁有著隨時踩踏你的資本和能力,
    哪怕沒有任何理由隻是他喜歡。快走吧。”
    熊威笑了笑沒說什麽,拿過桌上的紙袋放入懷中,張浩察覺到了怒火上揚的說道:“老大,這……”
    “嗬嗬,沒事,正好每天顛倒黑白的生活過慣了,走,張浩,今天哥哥好好請你瀟灑瀟灑,我們也享受一回省城人的生活。”
    熊威摟著張浩站起身,也沒想過結賬,拖著他向外走,而張浩始終低著頭,
    淚腺正在激烈的運動著,似乎已經無法壓製一種想要衝天怒吼和委屈淚流的衝動。
    “對不起。”門口的陰暗角落,張曉岑帶著同情和無奈的目光望著張浩,她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麵對著委屈之人道上一句歉意,除此之外她真的給予不了什麽。
    張浩手指扣入掌心,揚起頭使得自己看起來很鎮定,笑著說道:“我隻想知道,有沒有一點點……”
    “對不起,我隻當你是朋友。”
    多麽殘酷的答案,張浩笑了,邁開大步走出酒吧,當笑容落下時,牙關緊咬,對這個現實的社會又有了多一層的理解。
    酒吧門口的馬路旁,張浩蹲在那裏點燃一支煙,望著不遠處停放的寶馬車,眯著眼睛一言不發。
    “隻要你想,幹他丫的,大不了回去種地。”熊威也蹲了下來,一把從張浩嘴中搶過了煙,狠狠重重的吸了一口後放回到張浩的嘴中,下了某種決定般說道。
    張浩慘笑了一聲,揚了揚頭衝著酒吧不遠處的街邊大排檔:“這社會,真就是這麽的現實。”
    大排檔中,十幾個長相凶惡的男人光著膀子將脖子上的金鏈子、
    身上的紋身和傷疤露出來,喝著酒的同時望著酒吧這邊,
    在他們身前站著一個男人,赫然是之前跟著白吉安的人之一,帶著一絲的嘲笑和陰冷望著張浩和熊威,那邊大排檔中的十幾個男人頓時站起身,向著兩人圍攏走過來。
    熊威第一時間將腰間的褲腰帶抽了出來,
    看了幾年場子麵對這種場合他反應很快,張浩從小到大除了跟在熊威屁股後打了幾場沒什麽懸念的仗之外,也就那次醉酒的見義勇為是單獨動手,
    如是平時麵對此情此景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可今日他隻能是悲哀的慘笑。
    “對不起原來是這個意思,張浩啊張浩,你太可笑了。”猛的站起身,一百八十公分雖算不上高個子,可那壯碩的體型還是相當有威懾力的。
    一個人的蛻變,往往需要經曆幾個過程,
    張浩很幸運也很不幸的都都經曆了,從卑微沒有自信到擁有神奇能力建立自信,
    從平平常常小市民見證現實社會的悲哀,現在又懂得了人的殘酷,張浩揮舞著拳頭,
    與熊威一同主動衝向了對方,這份悶氣,兩人都需要一個途徑發泄,或許被揍得渾身傷痕也不錯。
    熊威不是武林高手,隻是一個擁有著蠻力和相當不俗打架技巧的普通人,
    張浩則更不濟,麵對著一群職業打手,兩人最初的勇猛隻堅持了十幾秒鍾就已經無法再反抗,身子亂撞頭低下來,雙臂始終在頭上亂打著,向著一個方向奔跑。
    對方焉能這麽就放過兩人,白少的意思可是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家夥,最起碼讓他們在醫院躺上十天半月。
    對於這些職業混混來說,有一種燈和一種聲音對他們來說反應最敏感,
    警車的閃燈和警笛聲,一輛110的巡警車開著警笛行駛過來,
    十幾個凶悍男子四散奔逃,眨眼間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不見了蹤影,這在他們都是輕車熟路,剩下了臉上帶著血跡,
    身上處處酸痛,衣服上腳印灰塵諸多的熊威和張浩,呲著牙擦拭著血跡,忍著腦中眩暈的感覺,不少電炮可都是砸在了頭上,一陣陣的疼痛夾雜著眩暈,兄弟二人相視一笑背靠著背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