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緊要關頭

    “不著急，我們要等待時機。”

    沈嬌嬌抬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緩解嘴巴的幹涸。

    見她這幅優哉遊哉的模樣，傲雪好奇問：“您不是答應莫叔今夜潛入主院的房，搜尋罪證嗎？”

    “是啊，可現在我們沒有合適的借口進去啊。”她聳聳肩，無奈解釋，“義父這會兒還沒回府呢，我就是想進也進不去啊。”

    孟府主院的書房，留有四個武功高強的守衛，向來不允許他人隨意進出。

    就算是孟夫人也不能隨意進去。

    沈嬌嬌自然沒把握躲過護衛，安全進入書房。

    傲雪點點頭，退了出去。

    她見可瑩沒有退下，歪著腦袋問道：“還有事？”

    “小姐還笑！”可瑩癟嘴，“小姐若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要跟我們說，不要啥事兒都藏在心裏，須知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的道理。”

    傲雪茫然，這麽容易？

    若真這麽容易，為何莫乾派了一批又一批人過來，也沒能將孟府主院拿下？

    “好啦，你別想多了。”

    “義母做事向來穩妥，怎麽可能留下遺患？更何況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消失了，我就是有心也無力！”

    沈嬌嬌察覺到可瑩的恐懼，連忙安撫道：“你別想這麽多，可欣不知道的，她在屋裏守著魏嵐呢。”

    可瑩皺起眉頭，勸誡她：“小姐還是不要招惹才是，現在是緊要關頭，夫人定會派人盯著。”

    “義兄怎麽這時候來找我？”

    她是瘋了才偷溜進去。

    “可是義父回府了？”

    “你去找可欣，讓她去前院守著，隻要義父回府並去了主院書房，就回來稟報。對了，幫我喊可瑩進來。”

    可欣連忙搖擺雙手，否認道：“不是，是大少爺來了，在院門等著呢。”

    沈嬌嬌‘啊’了一聲，視線越過可欣，往門外看去，沒看到孟琿的身影。

    甚至縮了縮脖子，生怕被遷怒。

    “奴婢察覺到小姐似乎在避著我，今日下晝去茶樓，您隻讓我守在門外……可我聽見屋裏有說話聲。”

    沈嬌嬌看出傲雪的擔憂，放下手中茶盞，笑著搖頭。

    “剛剛周姨娘跟我說了一件事，昨日連依看到了‘奸夫’是誰。你認得一個叫盧勇的家生子嗎？”

    “奴婢不知，大少爺在前院見到了我，就讓我回來跟您通報……”

    可瑩立即就信了自家小姐的話。

    沈嬌嬌噗嗤一笑，伸手將可瑩拉了起來，握著她的手反問：“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人嗎？”

    在孟綰那裏，義母是十足十的慈母，無論孟綰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義母都會幫著擦屁股。

    但為了安撫這個丫鬟，她隻能謊稱可欣也不知情。

    萬一大少爺是見到她，想起自家小姐呢？

    “他走的正門，與你無關，也許是有正事呢。”沈嬌嬌讓可欣起來說話，“你去將他請進來。”

    她連忙喊道：“你可別忘了換個人去前院蹲守義父。”

    “盧勇？那不是盧老三家裏的幺兒嗎？”

    說著，歎了一口氣，幽幽目光朝正院方向看去。

    沈嬌嬌擰眉，“怎麽了？”

    可瑩飛快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重重吸了一口氣，才將心中疑惑說出。

    可瑩‘嗯’了一聲，三兩步走到她跟前，屈膝跪地。

    說話時，可瑩臉朝地麵，不敢看自家小姐的眼睛。

    難不成要她掀開孟綰的衣裳，看看底下有沒有曖昧痕跡嗎？就像孟綰曾經對她做的那樣。

    不知為何，她不願讓可瑩知曉莫乾等人的存在。

    沈嬌嬌點點頭，“我知道，我隻讓你盯著他家人，不做旁的動作。”

    “可瑩要拿大道理訓斥我了。”她調侃著，笑彎了眼。

    每每想起義母，她都心頭發苦。

    “小、小姐今日見的什麽人？”

    有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為何要避？義父不管我的。我進去後，就借口說找本書看，光明正大尋找就好了。”

    “哎！”可欣應聲就要往外走。

    可瑩一臉擔憂，“小姐，大少爺這時候來，會不會……”

    “多謝小姐解答，奴婢不過是個下人，本不該問的。隻是近些日子發生太多事情了，我很擔憂……”

    光明正大給義父送補湯不就好了？

    “小姐進去後要如何搜索？您似乎無法避開孟老爺。”傲雪問。

    說著說著，大丫鬟的眼眶紅了。

    可瑩一一應了下來。

    “認得就好，找人盯著盧老三一家，看看他們家的人近期有沒有異常反應。”

    可瑩從不知曉沈嬌嬌要搜查證據一事，更別提莫乾的存在了。

    這些善意的謊言是騙可瑩的。

    明明主仆三人的關係都是一樣的親近，自家小姐卻更依賴可欣……這讓可瑩難免產生一絲不安。

    言外之意是，從前沒有罪證，今日也絕不會翻出來。

    “為什麽這些事情可欣都知道，而我卻什麽也不知？小姐還有事情瞞著我嗎？”

    她除了眼睛看到的事實以外，根本無法將孟綰定罪。

    “你派人盯著這家人的動靜就好，另外去打聽一下孟綰院裏的大丫鬟和盧勇的關係，重點查查大丫鬟為什麽要陷害孟綰。”

    “奴婢知道了。”可欣再次應聲，匆匆往外走。

    “奴婢怕您遇到麻煩不肯告訴我們，自己在那苦哈哈地承擔。”

    傲雪見她這般自信，也就沒再詢問。

    “我確實是去見人，是誰我不能跟你們說，總之這個人對我很重要，你們也千萬不能往外說。”

    “我自幼在義父懷中讀聖賢書長大，書房也常去，早就將裏頭翻了個底朝天，絕對沒有什麽罪證。”

    可瑩哼了一聲，抽回手，“小姐淨會取笑我。”

    她真是太羨慕孟綰了！

    更讓她難受的是，義母火速將所有證據消滅得一幹二淨，包括人。

    越說到後麵，可欣的聲音越低。

    好在可欣在這事上從不馬虎。

    沈嬌嬌越想越心酸，重重歎了口氣，吩咐可瑩。

    “小姐，您找我？”

    她還要再逗可瑩，眼角餘光瞥見可欣匆匆走進來，連忙收起笑臉。

    沒過多久，可瑩掀了門簾進來，朝自家小姐恭敬行禮。

    “不怕，義兄找我應當是為了孟綰腹中的胎兒，也許也要像陳元禮那樣，讓我照看好孟綰吧。”

    說完，她臉上露出一抹譏諷。

    畢竟孟綰可是義兄的親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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