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啥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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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軍掛斷首長的電話,臉上立刻流露出羞愧的神色。
    剛剛還說要送莫秋水到地方,沒想到轉眼之間,首長就要叫自己回去。
    “秋水,不好意思,首長叫我立刻回去,沒辦法送你到家裏。”
    “張哥,麻煩你送我這裏,就很過意不去,沒事,你趕快回去,島上有公交車,我乘一班車就到了地方。”
    “好兄弟,實在對不起,首長的命令,我不能不執行,到了家給我打個電話。”
    說著,兩人就交換了一下電話號碼,莫秋水趕忙將車上的東西取下來。
    張軍揮揮手,說了聲“抱歉”,立即開車離開了逍遙島,向著魔都市裏駛去。
    莫秋水站在原地,目送著張軍開車遠去。
    等到見不到車影時,他這才轉身,將地上的背包背在身上,向著遠處公交站台走去。
    如今身上帶的錢不多,能省一分還是省一分。
    在這大路邊上,他可不敢突然從空間裏將自己的電動車取出來,一不小心就會暴露空間的秘密。
    對於這一點,莫秋水可是小心謹慎。
    按照師父所給的地址,那是逍遙島的南端,海風村八十八號。
    他在地圖上一搜索,發現有多路公交車都到達那邊,這才放下心來,安心在公交車站上等待。
    公交站台上一個人沒有,等待的過程之中,莫秋水趁著彎腰的動作,從空間裏取出師父的骨灰盒,抱在懷裏,這才有心情向四周打量一下。
    逍遙島上,環境還是比較整潔,寬闊的馬路上,沒有多少人在走,也沒有多少車行駛。
    也許這段隻是剛踏上逍遙島,還是比較偏僻。
    見慣了魔都市內燈紅酒綠,人聲嘈雜,車水馬龍,一下子來到偏僻的逍遙島上,莫秋水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
    但是,他一想到自己要在逍遙島上待滿三年,才能踏出逍遙島,不由得又發起愁來。
    那不是這三年就沒辦法回家,去看望山村裏的父母。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早聽師父的話,回到山村裏去種地,還能守著父母過生活。
    如今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逍遙島上,舉目無親,這可怎麽辦?
    目前,也隻能得過且過。
    先到師父的住處,將師父安葬好之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對於師父留下的銀行卡,裏邊究竟有多少錢?莫秋水根本就沒考慮使用,也就沒有去查詢多少。
    若是真生活不下去,也隻能暫時使用卡裏的錢,畢竟,活人不能守著錢餓死。
    一會兒,去往海風村的十一路汽車,就行駛了過來。
    莫秋水也不再多想,趕緊爬上車,車費很便宜,通票隻有一塊錢,倒是不貴。
    隨手從口袋裏拿了一元硬幣,投進鈔票箱,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車子上除了司機,也隻有七八位乘客,這可與魔都市裏大不相同。
    駕駛員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邊開著公交車,還一邊與乘客聊著天。
    莫秋水本想偷聽一點有用的消息,可是他們的談話,全是方言,阿拉阿拉的聽不明白。
    他更加發愁,這如何與當地人打交道,語言不通就是一道難關。
    既然聽不明白,幹脆就將視線投到窗外去,看一下沿路的風景,正好了解一下逍遙島上的狀況。
    隨著公交車慢慢往前開,兩邊的村莊開始多起來。
    如今,逍遙島上應該處於開發階段,路過的村莊裏,不時見到有在建別墅的。
    看來這個地方也並不是那麽貧窮,隻不過與市裏相比,不是那麽繁華,卻比自己山村的情況要好上許多。
    一過村莊,就發現有成片的果林,接著就是成片的田地。
    這時候,地裏應該是種著水稻,風吹過,不停的起伏著。
    遠處傳來鳥兒的鳴叫聲,不時有飛鳥越過田間地頭上。
    倒是一幅優美的田園風光。
    十一路車所行的路線,正是南北貫通,南端就是海風村,北端也就是自己剛下車的碼頭站。
    這條南北的路也很寬廣,也是一條逍遙島上的重要交通要道。
    就是這樣一條重要的交通要道,路上也沒有多少車在行駛,路邊更沒有看到多少人。
    總結一下,逍遙島偏僻,人少地廣,整個島上類似於農村田園風光。
    十一路行駛了半個小時,突然來到一處比較聚集的村鎮。
    道路兩邊也不時看見各種商店、小賣部、飯店一類的,人也開始多起來。
    莫秋水眼淚差一點兒流下來,終於看到人多的地方。
    這應該是逍遙島上的鄉鎮中心。
    果然,隨著公交車向前行駛,一塊寫著**鄉政府的牌子一晃而過。
    不過就是鄉鎮上,也沒有高樓大廈,隻是一些農村常見的聯排別墅,高也就是兩層,三層四層的也非常少見。
    十一路車一過鎮上,又變得村莊稀少,田地果園成片。
    莫秋水害怕錯過了下車,趕忙向著駕駛員喊了一句。
    “師傅,我在海風村八十八號下車,到了提醒我一下。”
    聽到他的喊話,駕駛員答應一聲。
    “這車終點站就是那邊,不用擔心。”
    這時,聊天的車上乘客立刻停止了談話,目光全都望向了莫秋水。
    這些人上下打量著莫秋水,毫不顧及他的感受。
    這時候,一位四五十的中年人趕緊換了一下座位,緊挨著莫秋水坐下來。
    “小夥子,剛剛你說在海風村八十八號下車,你是海風村的嗎?我怎麽不認識你?”
    莫秋水見到這位中年大叔自來熟,一股魚腥的味道撲麵而來,聽到他詢問,微微一笑。
    “大叔,那是我師父家。”
    “什麽,你要到海風村八十八號?那不是蕭醫生的家?蕭醫生是你師父?”
    “是的,要到我師父家,不過他不叫蕭逸生,我師父叫蕭逸龍。”
    “唉,你這孩子,蕭醫生就叫蕭逸龍,他是我們村的赤腳醫生,不過出去好多年,一直就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莫秋水聽了感到莫名其妙,自己的師父隻會給人算命。
    他什麽時候還當過醫生?師父可是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情。
    聽到別人說起自己的師父,莫秋水眼圈一紅。
    “大叔,這次我就是帶師父回家,他已經去了。”
    “什麽,蕭醫生已經去了?”
    中年大叔一聲驚呼,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隨著一聲尖銳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十一路汽車突然停了下來。
    駕駛員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頭望向莫秋水的懷裏。
    緊挨著莫秋水的中年大叔在緊急刹車時,身體晃了一晃,趕緊抓牢了座椅,這才沒有被甩出去。
    其他的人等車停穩後,也從座位上站過來,呼啦一下就圍了過來,目光全都看向莫秋水懷裏。
    那是一個用紅布裹著的盒子狀物體。
    眾人心裏一緊,一個念頭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之中,那是蕭醫生的骨灰盒!
    中年大叔遲疑的問道:“小夥子,你…你懷裏的…就是蕭醫生…”
    莫秋水見到車上眾人的驚訝神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是的,這是我師父的骨灰盒,我帶他回家。”
    中年大叔歎息一聲,緩緩開口。
    “我就勸他不要離開逍遙島,安心在這邊生活多好,幾年前突然說去找徒弟,好好的找什麽徒弟,再回來就隻能看見骨灰盒了。”
    其他的人也從震驚當中恢複過來,滿臉惋惜,紛紛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駕駛員也是歎息一聲,重新坐下,發動了汽車,開始向前駛去。
    見到中年大叔比較健談,莫秋水也想從他口中知道一些師父的事情。
    “大叔,你能不能和我說一下我師父的情況?他是什麽時候離開逍遙島的?”
    中年大叔看看莫秋水,又瞅了一眼他懷中的骨灰盒。
    “你說是蕭醫生的徒弟,看來他就是去找你了,五年之前,他離開逍遙島之時,告訴我,他要去找徒弟,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沒想到轉眼之間,不見人,隻見骨灰回了故鄉。”
    “大叔,按照你說的時間,師父是去找我了,我與他在一起已經待五年多。”
    “小夥子,看來他就是去收你為徒了,你叫什麽名字?”
    莫秋水老實的說道:“大叔,我叫莫秋水,秋天的秋,雨水的水。”
    “秋水,叫我有才叔就行,幾年時間,你學醫學的怎麽樣?能不能接過蕭醫生的傳承,將診所開下去?”
    “啊,大叔,我可沒有看過病,師父也沒有教過我。”
    中年大叔突然大喊一聲,聲音蓋過了汽車的嘈雜聲。
    “什麽,你師父沒有教你醫術,你不會看病?”
    莫秋水也不敢不懂裝懂,亂給病人看病,那可容易要人命,趕緊點點頭。
    “大叔,我確實不會看病!”
    “秋水,你還不如我家翠花呢,她還會看個頭痛腦熱的,你怎麽學了五年什麽也不會?”
    莫秋水聽了也不敢辯解,他可是剛認老神棍做師父,師父就離去,這找誰說理去?
    車上的眾人聽了搖搖頭,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都為蕭醫生離開感到不值。
    “唉,蕭醫生也是的,非得離開逍遙島,找了個徒弟,啥也不會,可惜了一世本事。”
    “我看翠花就行,勸他收翠花做徒弟,他卻總是不肯。”
    “是啊,是啊,說是已經收了五個女徒弟,最後一個徒弟隻能是男徒弟,說要進行傳承。”
    “收到男徒弟怎麽樣?還不是啥也不會!唉…”
    ……
    莫秋水聽著眾人的議論,不由的攥緊了拳頭,但是,他無言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