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控場麵等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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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諜戰我的絕密生涯!
    兩個便衣根本就不搭理他,也毫無畏懼之色,反而是欺身向前一步,就像是年少時相互鬥氣一般,麵對麵地近距離對視著。
    謔的一下,青彪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刀身明亮,反射著陽光,散發出一絲寒意。他將匕首緊緊地抵在其中一個便衣的脖子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圍觀路人觀之大驚失色,嚇的紛紛湧到一處叫道“天呐,要殺人啦。”
    這是一個難尋的新聞題材,記者們又是哢嚓,哢嚓拍了照片,非常盡職。
    “你們知不知道,老子是幹什麽的?”青彪威脅道。
    “知道,你是青紅幫的二當家,夢雲閣的堂主。”脖子上被匕首抵著的便衣不屑地答道。
    “知道了還敢來鬧事,信不信老子一刀宰了你。”話音剛落,青彪手裏的匕首有了一成力道,刀刃刺進皮膚裏,劃出一道血絲。
    “怕了嗎?”青彪得意地笑道。
    被劃了的便衣神經一緊,暗暗地從後腰掏出一支毛瑟手槍,抵在了青彪肚臍眼上,慢慢地下滑到三公分的地方停住。
    “我是怕了,請問你怕不怕?”便衣冷笑道。
    青彪身體一顫,臉色蒼白,笑容陡然僵住。他慢慢低頭,看向抵住自己腰下的“異物”。
    陸軍在同伴的協助下,兩個幫眾被打翻在地上,不敢爬起來。
    其他的幫眾也是一樣,同樣被狠揍了一頓,撂倒在地上。
    幫眾們被揍的鼻青臉腫,不敢出聲,有的受不了,痛苦地呻吟著。
    隻是這一慘幕,記者們事先得到交代,沒有拍照。
    青彪認慫收起匕首,恨恨地瞅了眼前的幾個便衣。他轉身走到幾個手下的身邊,邊踢邊罵道“養你們有什麽用,一群廢物!”
    打完罵完,青彪走回了夢雲閣的大廳裏。他拿起櫃台上的電話,焦急地撥向了鄭嘯林辦公室裏的電話。
    沒有人接聽。接著他又撥向鄭嘯林的府邸。
    電話是傭人張媽接聽的。
    “喂大哥,夢雲閣出事了。”青彪以為接聽的是鄭嘯林,電話剛一接通,就急不可耐地報告說。
    張媽聽的出是青彪的聲音。夢雲閣每個月的花紅,都是他負責送到鄭嘯林的府邸上去的。
    “是二當家吧,老爺出去了。”張媽怯怯地說道。
    “出去了,去哪兒了?”
    “老爺跟一個日本朋友出去的,說是去了撒公館。”
    “那大哥什麽時候回來?”
    “老爺沒說,我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大哥回來了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找他有急事。”啪的一聲,青彪掛斷了電話。
    張媽嚇的一跳,輕輕地合上話機,搖搖頭,繼續做她的家務活。
    青彪瞅著門外的幾個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腰裏都別著手槍。
    他們雖然占了便宜,但居然不進來砸了鋪麵擴大戰果,隻是護著記者們拍照。
    看來,他們不是跟自己有仇恨的別的黑幫,也不像是來搶地盤的。
    他們到底是一群什麽人,青彪搞不明白。
    眼下必須要控製住局勢,但他已經盡力了,弄不過人家。青彪又拿起電話,打給了巡捕房。
    電話通了。
    “喂,是巡捕房嗎?我這裏是夢雲閣,有一群來曆不明的人在搗亂,你們快點派人來維持秩序吧。”青彪吼道。
    接電話的巡捕膽小怕事,裝作耳聾道“你是哪裏的?我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麽事,我耳朵不好使你再說一遍。”
    泥鰍走了過來問道“誰打來的?”
    巡捕搖頭道“亂哄哄的聽不清楚。”說完,就把電話主動塞給了泥鰍。
    話筒裏再次傳來了青彪的怒吼聲“白養了你們一群肥豬,光拿錢不想辦事是吧?我警告你們,要是再不來,我跟大哥說撤了你們的職。”
    “呦是青爺啊,這是怎麽了?誰招惹你了,發這麽大的火氣。”泥鰍笑道。
    青彪一怔,接電話的換成了泥鰍,語氣上就稍稍緩和了許多。他一直認為泥鰍是鄭嘯林的人,算是自家人。
    青彪複又說道“泥鰍老弟,你就快點帶人過來吧,門口躺著你們巡捕房的人,半死不活的,還有一群拿槍的在砸我的場子。”
    泥鰍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暗中也出了力。他嘴上憋住笑,大驚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砸你的場子,這還了得?青爺你先撐著,我馬上帶人過來。”
    掛斷電話,泥鰍點燃一支香煙,抽了幾口才對身邊的巡捕說道“你去喊幾個兄弟過來到門口集合,十分鍾後去夢雲閣。”
    幫眾們都爬了起來,摸著痛處,一瘸一拐地也走到了大廳裏。
    “你們幾個去把裏麵的煙鬼都給我轟出來,今天不營業了關門。”青彪吩咐完,氣急敗壞地在大廳裏來回走著。
    稍許,大煙鬼們踉踉蹌蹌地從夢雲閣裏麵逃跑出來。他們站在大門外,摸著後腦勺,疑惑地回望道“今天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就攆人了?”
    正當他們納悶的時候,哐當一聲,夢雲閣的兩扇大門關上了,從裏麵插死了門閂。
    夢雲閣門前發生的一切,盡收在胡道義的眼裏。他推開窗戶,向李成田招手,示意他把大家都給帶回來。
    便衣和新聞記者重新回到了樓上。胡道義先安撫摔壞了照相機的記者說道“你們摔壞了的相機,算我的。”
    接著,他又朝所有的記者拱手說道“各位記者大人們辛苦了,還望回去抓緊登報曝光,要是哪一家寫的好,夠勁,更有煽動性,胡某另有重謝。”
    “胡隊長你就放心吧,這樣的題材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寫了,保準你滿意。”
    “是呀胡隊長,你就準備好紅包吧。”
    “我下午就見報。”
    “我中午就刊登出來。”
    “你們呀都太晚了,我回去就登出來。”
    大家回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家專門刊登各類八卦的小報記者小穆。
    小穆所在的報社,報紙的發行量雖然不行,但是人家貴在神速,能搶了頭先。
    “哎呀我說小穆啊,這一次你可要給大家留一口飯吃呀,我們統一時間,大家下午一起發行好不好?”發行量大的申報記者老邢說道。
    “那不行,我們報紙的名氣不如你們大,跟你們一塊發行,我們還不得喝西北風去?”小穆撇嘴道。
    這些記者裏麵,待在大報社的隻有三兩家,餘下的全是像小穆一樣的地方小報。絕大多數人同意小穆的做法,回去就見報。
    最後,記者們鬧的不歡而散。
    ……
    同樣鬧的不歡而散的,發生在撒公館。
    鄭嘯林、裕仁太郎起身朝會客廳外麵走出時,撒文清對莊叔說道“莊叔,給客人準備回禮,送客。”
    “是老爺。”莊叔知道撒文清的脾氣,在廂房候著的時候,早就備上了一份同等價值的禮品。
    莊叔將兩位訪客送出了撒公館,遞上回禮就關死了大門。
    站在撒公館的大門前,鄭嘯林一臉難堪,憤怒地看向撒公館的朱漆大門。
    裕仁太郎臉上卻是泛著笑意,意味深長地撫摸著門前的雄獅雕像。
    他心裏在暗下殺機人家都說獅子是百獸之王,可最終還是死在了獵人的槍口之下。
    不過,他心裏複又提醒著自己,先與撒文清周旋周旋。萬一飛龍拖硯不在家裏,被藏在了別處,殺死了撒文清可就斷了線索。這絕對不行。
    裕仁太郎喜歡做有把握的事情。動不動就開槍殺人,那是匹夫行為。
    他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也絕不答應別人越過自己弄死撒文清。
    看著裕仁太郎蠻不在乎的笑臉,鄭嘯林有些捉摸不透了。他問道“裕仁太郎先生,老夫子一點都不給你麵子,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裕仁太郎臉上的笑意幅度更大了。他說道“撒文清是一個很有骨氣的中國人,我有求於他,他駁我的麵子,這不算什麽。”
    話裏玄音,鄭嘯林聽的出來,裕仁太郎不是有意在影射嘲諷他。
    撒文清屢次對他的侮辱,鄭嘯林心裏已經萌生了殺意。但他絕不會糊塗到自己親自動手去做的,隻是想借裕仁太郎之手除去心中的不快。
    鄭嘯林慫恿道“裕仁太郎先生手下兵強馬壯,我看不如秘密綁架了撒文清,對他進行嚴刑拷打,不怕他不交出飛龍拖硯。”
    “不可,不可。”裕仁太郎急忙擺手否定了鄭嘯林的提議。
    他繼續說道“我了解中國的文人,他們外表柔弱,骨子裏卻比鋼鐵還硬。如果我對撒文清動粗,若他據死不交代的話,反而適得其反,得不償失。”
    鄭嘯林見自己的詭計破產,立即訕笑道“還是裕仁太郎先生有大智慧,看的更加深遠,是鄭某一時心急了,還望見諒。”
    裕仁太郎笑道“我明白鄭先生是為我考慮,但……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鄭嘯林附和道“裕仁太郎先生說的極是。”
    裕仁太郎轉身看向撒公館的大門,自信地說道“不過我敢肯定,飛龍拖硯一定就在撒文清的手上,隻是……”留了半句話沒有說出來,裕仁太郎轉臉望向鄭嘯林,心中有了顧慮。
    鄭嘯林讀懂了裕仁太郎心中的憂慮。他說道“撒公館建築物的結構圖,我倒是可以搞到手,不知裕仁太郎先生是否需要。”
    此話正好砸在裕仁太郎的心坎上。裕仁太郎躬身謝道“那就有勞鄭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