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酒吧傳來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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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我的絕密生涯!
大三元酒吧。
與此同時,在二樓的一間雅致包廂中,鄭嘯林正陪同範塚健品鑒洋酒。盡管有頭牌美女柳如絲小姐及其他舞女相伴,氛圍卻顯得頗為沉悶。
川穀一身戎裝,率領兩名憲兵,荷槍實彈,嚴密把守包廂門外,嚴禁無關人員靠近。
樓下的舞廳中,領唱舞女的歌聲彌漫開來“……臉紅心跳,靈魂翱翔,早已飛越九天之外……”各式男女在昏暗的燈光下,如膠似漆,沉醉於紙醉金迷之中。
“範塚先生,歐文最近對我的態度大變,反而對楊崇古來了興趣,真是讓人莫名其妙。”鄭嘯林憂心忡忡地說道。
“噢,真的嗎?”範塚健揚了揚眉毛,對歐文的舉動感到費解。他表示“今天,這個老東西給我發來了一份抗議,表明了法租界的立場,真是可惡。”
鄭嘯林聞言,心中頗感意外。歐文未與他商議,便向日本人提交外交照會,此番舉動實屬罕見,使他心中不禁增添了幾分失落。
“歐文敢於向貴方提出抗議,這表明他的行為並非個人意願,而是得到了總督的指示。”鄭嘯林的分析得到了範塚健的讚同。
“往後,範塚先生在法租界內的行動可要小心點咯。”鄭嘯林意味深長地瞥了範塚健一眼。
此言一出,頓時炸裂。範塚健情緒激昂地將紅酒杯猛然擲於茶幾,憤怒地指責“都是裕仁太郎那個蠢貨因小失大惹的禍,實在是令我失望至極。”
“範塚先生,息怒息怒,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為妙。”鄭嘯林謙卑地勸道。
範塚健點點頭,長籲道“暫時維持這個局麵吧,早晚有一天,帝國的勇士會統治整個滬市,到時候歐文等法國佬隻能乖乖地卷起鋪蓋滾蛋!”
“作為範塚先生的朋友,我很樂意看到這一天的到來,隻是……”鄭嘯林欲言又止。
“鄭先生有話請講,我很討厭中國人講話吞吞吐吐的樣子。”範塚健不滿地說道。
“隻是楊崇古得到了歐文的賞識,我擔心這個年輕人野心太大,不如我們趁他立足未穩,來一個……”鄭嘯林的刀掌輕輕地在麵前劃了一下。
範塚健急忙擺手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暫時維持局麵,不能再犯裕仁太郎那樣的低級錯誤。”
鄭嘯林擔心楊崇古會取代他的位子,想借刀殺人的想法被範塚健識破,隻好尬笑道“範塚先生果然是大智慧,是鄭某膚淺了。”
此刻,柳如絲突然感到身體不適,便起身禮貌地道歉說“範塚先生、鄭總巡長請自便,我去下洗手間。”
範塚健、鄭嘯林點頭示意,微笑著目送柳如絲離開包間。
柳如絲在進入洗手間後,謹慎地確認無人留意,便敏捷地返回了自己的更衣室。
緊閉房門後,她拿起電話,撥打給了陳默群的辦公室,恰逢陳默群自富貴酒店歸來,見電話響起,便順手接聽。
“站長,我是夜來香。”柳如絲壓低聲音說道。
“嗯,有什麽發現?”陳默群將話筒別在脖頸上,端起暖水瓶沏茶道。
“鄭嘯林陪著範塚健正在二樓的包廂裏喝酒聊天。聽其話音,法租界和日本人已經鬧翻了。”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陳默群眉宇舒展道。
“還有……鄭嘯林想借日本人之手暗殺楊崇古,但沒有得逞,範塚健沒有答應。”
“可惡。”陳默群厭惡地罵道。
“以上就是這些情報,站長還有什麽指示?”柳如絲問道。
“先按兵不動,你回去繼續陪著他們,最好能取得範塚健的賞識。”
“是。”
……
複興社特務處,地下審訊室。
青彪被束縛於十字架狀的木架之上,皮開肉綻,滿麵血跡斑斑。顯然,他已經遭受了殘酷的折磨,生命垂危。
李三身邊站著新加入的兩個小特務,打累了正隨意地坐在桌子上,抽著香煙。
“三哥,這個人就是一個混混,留著他幹嘛?還不如賞賜他一顆子彈,給他來一個痛快。”一個小特務於心不忍地說道。
“嗯?”李三眉毛一挑,怒眼望向這個小特務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
“要是不能吃這行飯,我勸你早點滾蛋,別唧唧歪歪的惹老子生氣。”
這個小特務嚇的趕緊閉了嘴,低頭看向地麵,小心髒砰砰直跳。
另一個小特務上前打圓場道“三哥三哥,你別生氣,他也就是隨便說說……”
“什麽隨便說說?”李三轉臉嗬斥道“你是不是也想自找不痛快?”
“屬下不敢。”
“不敢?”
“不敢你就給我閉嘴!”
“是。”小特務嘟囔道。
李三扔掉煙屁股,用腳狠狠地踩了踩,撿起桌子上的皮鞭,大聲道“去,你門兩個給我使勁打,死了算我的。”
兩個小特務不敢不從,開始換著對青彪再次動了刑。
尖銳的慘叫聲彌漫在相鄰的審訊室內,倪順聽得心驚肉跳,惶恐不已。自他被囚禁於此已有一日一夜,盡管供給飲食,但他並未遭受任何酷刑。他曾絕望地懇求,試圖了解為何遭受此般對待,然而無人搭理。他要求見胡道義,但始終未獲回應。
李三步出審訊室,駐足於走廊之中,又續上了一支香煙緊接著,胡道義借著酒興,自走廊一端漫步而來。
“隊長。”李三掐滅香煙,啪地一聲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是誰在叫喚呢?”胡道義朝審訊室內瞟了一眼,責怪道“怎麽隻有他?泥鰍人呢?”
李三指向泥鰍被關押的另一處審訊室,恭敬地說道“沒有您的命令,手下不敢動刑。”
“屁話!”胡道義手一揮說道“把他給我拉進來,一塊受刑。”說完,胡道義推門走進了審訊室。
兩個小特務即刻垂下手中皮鞭,轉身向胡道義行禮,胡道義予以示意,讓他們繼續。
地下室內再次回蕩起慘叫之聲,令人毛骨悚然。然而,聲音逐漸減弱,直至完全消失,青彪因昏厥而失去意識。隨後,泥鰍被引入室內。
終於見到了胡道義,泥鰍往地上一跪,求饒道“胡隊長,我可是你的人啊,千萬不能這樣對待我啊。”
胡道義麵色陰沉,全然不顧泥鰍的懇求,一揮手令道“把他捆上去,照死了打。”
李三連同兩個小特務上來按住泥鰍,將他綁在了另一個刑架上。
劈裏啪啦的皮鞭鞭笞之聲,連同泥鰍的哀求和慘叫之語,混合在了一起,替代了青彪的死亡之聲,場麵淒慘至極。不一會兒,泥鰍被打暈了過去。
“把他弄醒。”胡道義吩咐道。
嘩啦嘩啦,兩盆冷水澆上去之後,泥鰍打了一個冷顫,蘇醒了過來。
胡道義走上去,揪住泥鰍的頭發問道“知道為什麽要抓你打你嗎?”
“知道。”泥鰍有氣沒力的回道。
“哦,那你說說看。”胡道義來了興趣,冷笑道。
“陸軍被抓了,我沒有向您匯報。”
“嗯。”胡道義點點頭,幽幽地說道“算你小子識相。”胡道義縮回手,隨後走回一個凳子邊坐下。
泥鰍喊冤道“隊長,我是冤枉的,當時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向您報告啊。”
“沒有機會?”
“那到了巡捕房之後呢?你不是有大把的時間了嗎?為什麽還不報告?”胡道義怒眼吼道。
泥鰍意識到自身確實存在過錯,本應在第一時間向上級報告情況。
然而,如今時過境遷,他隻得頹然欲言又止,不再敢狡辯。他深知,此時若再多說一句話,必將遭受更嚴厲的責打。
“我告訴你,這次隻是給你一點小小的警告。”胡道義點燃了一隻香煙,繼續說道“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打你這麽簡單了,而是槍斃了你!”
“是是。”泥鰍急忙點頭道。
胡道義目光轉向李三,嘴角一挑,示意道“給他鬆綁,找一身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
……
歸家途中,楊崇古並未搭乘人力車,而是手持雨傘,獨自漫步於人行道,沉思冥想。
此番正式加入特務處,成為方漢洲部署的長期潛伏任務之一,其重要性甚至超越了在巡捕房內的潛伏。
此外,陳默群交待,他現下的首要職責為緊密監視撒公館,搜尋日本人的行蹤。這項任務必須妥善完成。這不僅是他心甘情願承擔的使命,更是他遞交投名狀的首戰,絕不能讓陳默群對他產生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