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要車還是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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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我的絕密生涯!
楊崇古被送進了仁濟醫院。
在三樓的 306 號病房裏,他身上的幾處皮外傷已得到包紮。
身體內部的功能器官,周愛國醫生也做了全麵檢查,所幸無大礙。
檢查完畢,周醫生摘下口罩,輕輕舒出一口氣,看向楊崇古,“楊探長,好在你身體非常強壯,才讓你挺過這一劫,要是一般體質的話,估計就大出血了。”
“謝謝你,周醫生。”
楊崇古感激地對上他的目光,臉部的灼疼感卻十分強烈,本能地伸手去摸。
“別動!”周醫生急忙阻止,“你的臉部被火球燙傷了,需要采取淨麵防護措施。”
這時,一名護士推著醫療車走進病房。
周醫生示意楊崇古平躺,接著護士便開始用酒精棉為他擦拭淨麵。
這下,不僅疼痛異常,還有刺鼻的酒精味。
楊崇古隻能咬緊牙關,默默配合著,直到臉部被纏上紗布,隻露出兩隻眼睛和嘴巴。
周醫生和護士離開病房後,泥鰍探著頭往裏瞅了一眼,見楊崇古這副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
“你這家夥,還好意思笑?我可是受了大罪了!”
楊崇古責備的眼神瞪了泥鰍一眼,拿起枕頭靠在床頭背上說道。
“兄弟,沒大礙的,我剛問了醫生,你就是受了些皮外傷,養幾天就能好了。”
泥鰍倒了一杯開水,遞到楊崇古手上,關切地說道,隨後,他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頭邊。
“現場這個案子誰在負責?”
楊崇古渴了,喝了口茶水,抬眼看著泥鰍問道。
“孫小利,鄭總安排的。”
泥鰍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又說道,“估計差不多了,他該過來向你匯報了。”
楊崇古點點頭,放下茶杯,有了一絲倦意,“我挺好的,你回去吧?”
“那可不行!”泥鰍不敢離開,“鄭總給我下了死命令,要二十四小時守護你的安全。”
“得了吧。”
楊崇古翻了翻白眼,“他也就是說給歐文董事聽聽,你還當真了?”
想想也對,泥鰍確實有一件要緊的私事要去處理。
於是,他順水推舟說道,“要不我留下幾個兄弟在外麵聽你吩咐,我出去辦點私事?”
“別磨嘰了,趕緊去吧。”
楊崇古笑著揮手,趕走泥鰍。
泥鰍走後不久,胡道義扮成醫院清潔工,推著垃圾車,緩緩走向 306 號病房門口。
站崗的巡捕起了疑心,迎上去質問胡道義,“站住,你是幹什麽的?”
“長官,我是來收拾 306 號病房垃圾的。”
胡道義麵上毫無慌張之色,大聲回應道。
“打掃什麽垃圾?趕緊走開!這兒不需要!”
巡捕不耐煩地揮手,瞪大眼睛逼視著胡道義。
“讓他進來吧。”
楊崇古聽出是胡道義的聲音,急忙在病房裏說道。
“是,楊探長!”
巡捕朝病房應了一聲,隨後搜了胡道義的身,便揮手說,“快點吧。”
胡道義推著垃圾車,走進了病房。關好房門後,他迅速走到楊崇古身邊坐下,“站長聽說你受傷了,非常生氣,讓我過來探視一下。你沒什麽大礙吧?”
“還行,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爆炸的場景重現在眼前,楊崇古心有餘悸地說道。
“誰讓你靠那麽近的?”胡道義責備楊崇古,“事先不是商量好了嗎,讓你保持在十米左右的安全距離,你忘了?”
“我怎麽會忘?”楊崇古解釋說,“歐文的車就在附近,我不得過去送送他嘛。”
“好吧,這或許是件好事。”胡道義想了想,又說,“這下歐文應該會更加器重你了。”
“但願吧,隻要能為組織做點貢獻,我受點傷,沒什麽關係。”
楊崇古苦澀一笑。
“你這次做得太漂亮了!”胡道義豎起大拇指讚道,“我來的時候,站長已經向總部發了密電,匯報了製裁裕仁太郎的詳細經過。”
“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對你的嘉獎令就會下來。”
“我可不看重這個。”楊崇古不以為然,眼中露出怒火,“裕仁太郎是日本特務,他罪孽深重,死有餘辜!”
胡道義深表讚同,他點點頭,岔開話題說,“你那輛轎車,站裏已經給你秘密報損了。等你出院後,要車還是要錢,你二選一。”
“我那可是勞斯萊斯啊!”楊崇古瞪大眼睛,心疼地說,“我可花了不少錢呢。”
“知道,就賠你一輛勞斯萊斯。”
胡道義輕輕搗了楊崇古一拳,笑著說。
“得了,你回去跟站長報告,我還是要現金吧。”
楊崇古覺得豪車太過紮眼,不利於以後的行動。
他打算用站裏給的錢,買兩輛普通轎車,一輛用於明麵上,方便上下班,另一輛藏在暗處,用於執行秘密任務。
……
小野帶著一群日特便衣,匆匆趕到了聚寶樓茶館。
她看到裕仁太郎死不瞑目的模樣,用日語破口大罵,“八嘎,該死的中國人!”
巡長聽到聲音,眉頭一皺,打量了一下小野及其手下,囔囔道,“你們是什麽人?”
小野根本不看巡長,直接吩咐手下,“抬上裕仁會長的屍體,我們走!”
“慢著,你們不能抬走屍體,我們正在辦案!”
巡長態度強硬,挺身而出,製止日特便衣的傲慢行為,巡捕們見狀,紛紛將槍口對準了他們。
日特便衣大怒,也拔出短槍,指向了巡捕。
小野不想與巡捕發生衝突,這樣對她沒有好處。
她拿出證件,遞給巡長,“我是特高課的小野洋子,奉命前來保護裕仁會長的安全。”
“如今他已經遇害,我代表日方強烈要求你們緝拿凶手,交給我們日方處理!”
“放心,裕仁先生遇害,我們一定會查明事實,找到凶手的。但是,這裏是法租界,凶手自然由我們來懲處。把人交給你們,好像沒有這種說法吧?”
巡長看完證件,還給小野,然後冷笑著,不卑不亢地說。
“這恐怕由不得你!”小野再次傲慢地一揮手,命令道,“抬走!”
“等下!”
孫小利已經帶人返回,樓上的爭執,他全部聽到了。
小野回頭看向孫小利,舉手示意身後的日特便衣暫停。
孫小利走到她麵前,“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們都在這裏等著,我下去向鄭總巡長報告。如果他同意你們把屍體帶走,我們就不再阻攔,怎麽樣?”
小野麵無表情,她盯著孫小利的眼睛,想了幾秒,點頭說,“可以。”
孫小利隨即看向巡長,點點頭,迅速下樓去打電話。
幾分鍾後,孫小利返回,他麵露不快,對小野說,“你們可以走了。”
……
池中月的犧牲,令方漢洲沉痛至極。
他試圖安排人員,去收殮老池的屍骨加以安葬,好使死者安息。
然而,狡詐的特務處,竟在老池住所附近,悄然埋伏了兩處暗哨,妄圖擴大戰果。
方漢洲怒不可遏,他給特科同誌下達了必殺令,秘密除掉特務處暗哨,掩護同誌搶回老池的屍骨。
就在當天夜晚淩晨兩點,正值人困馬乏之時,特科鋤奸隊派出了三名行動隊員。
他們其中兩人負責解決特務處的兩名暗哨,剩下一人負責警戒,為收殮老池屍骨的同誌掩護。
夜黑人靜,整個行動幹脆利落。
兩名特務處暗哨,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被從身後摸過來的兩名特科行動隊員,擰斷了脖頸。
派出去甄別七區四名行動小組隊員的人員,已陸續返回。
他們向方漢洲報告,其中三名同誌及其家人已遭暗殺,死在家中。
巡捕房已經介入,無法靠近以進一步了解情況。
不過,陳道海的家中一切正常,他和他的妻女都待在家中,似乎並未受到威脅。
然而,有一個細節引起了方漢洲的注意。
化裝成貨郎的行動隊員,回憶道,“我挑著貨攤,吆喝著做買賣,到了陳道海家門口時,他的女兒拿著一張大額鈔票,從院子裏跑出來,嚷著要買我的麥芽糖。”
“我正要找錢時,陳道海夫妻倆慌張地追了出來,一把奪走那張鈔票,抱起他們的女兒就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