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刃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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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墨酒館!
“救不了?小千一把揪住李思幻的衣領,我不管,你當初救不了我爹,救不了我娘我都原諒你了,可今天你要是救不了念竹和念林,你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丈夫。”小千隨後把李思幻扔在念竹床邊。
“咳咳,娘,爹,你們咋啦?嘻嘻。”念竹醒過來後,站起身來,笑眯眯的看著小千兩人。
“沒,沒啥,爹爹犯錯了,娘親懲罰爹爹呢!”李思幻把念竹抱住懷裏,一臉歉意的看著小千“小千,對不起,我真的救不了她,求你原諒我。”李思幻抱著孩子跪在了小千麵前,因為他真的無能為力。
小千看得出來,李思幻真的沒辦法,可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孩子,怎麽可以讓她不到三歲就沒了呢!
當年臘月上旬,念竹終究還是在小千的懷裏走了,她甚至還請了仵作幫忙檢查過,可死因依然找不到,這讓她在那段時間裏一看到李思幻就是一頓打罵,幾乎是一天三罵,吃飯罵,睡覺也罵。
洪武二十三年,臘月即將到來,忙著準備過年的家庭那是一個忙的,殺豬的殺豬,備菜的備菜,可雪墨酒館裏就不同了,因為小千這個時候就和兩年前一樣,每天以淚洗麵,守在自己兒子邊上,直到那團紫氣吞噬掉一切之後,才出現她的痛哭聲。
房門外的李思幻也隻能默默地流下眼淚,因為這種事情,他以前經曆的太多太多了,而此時他最應該做的還是想辦法安慰小千,前邊因為念竹,她就蒼老了很多,這一次,他真擔心她會做什麽傻事。
數天後,小千含著淚把孩子火化後留在了一座雪山上,和念竹一起呆在這兒,然後坐在馬車上,依偎在李思幻懷裏,嘴裏一直念著倆孩子的名字。
洪武二十五年,小千已經兩年沒和李思幻說過話了,她根本不信李思幻不能救孩子,她心裏一直認為李思幻是故意不救的,因為李思幻全身都是紫色的氣團,可他卻安然無恙的活著。
洪武二十七年,小千四年沒搭理李思幻了,每天隻做妻子該做的事情,打理酒館的貨物進出一事,還有廚房酒菜以及賬目等等,但就是不和李思幻開口。
洪武三十年,小千嫁給李思幻已經十三年了,今年二十八,兩人也算得過了半輩子,可她依然做到了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七年不和李思幻搭話,即便是晚上同房的時候,她也是緘口不言,無論李思幻如何說好話,她就是不開口。
到了洪武三十一年的時候,明太祖病逝,當煙山城的人民百姓在哀悼的時候,雪墨酒館裏的李思幻卻準備搬家,因為他在石文州紮根已經快二十年了,加上自己身體樣貌不會變老的原因,他現在必須得走了。
夜晚,李思幻躺在床上,摟著小千念道“明天我準備搬家,搬到應天府去,你看行嗎?”
小千沒說話,還是老樣子,就這樣抱著他睡覺,就像一個啞巴一樣,可她卻願意和其他人說話。
“你呀,咱們夫妻在一起都十四年了,即便你再怪我,總不能後半輩子都不說話吧?是,是我不對,當初沒有和你說我靈魂的問題,可當初我隻想著把你和娘安置好之後就離開的,可你卻……”
李思幻看到懷裏的小千還是不肯張口,隨即哀歎幾聲“哎,算了,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下、下輩子就算了,我不能再讓你渡過這麽艱難的一生。”
小千此時雖然沒說話,但是身子卻再次爬上李思幻的胸膛,她時隔多年終於開口了。
“我與你成親十四載,為你生下了七個孩子,可卻沒有一個能活過三歲,我也曾想過離開你,可看到你為了保護我,不辭晝夜守著我的樣子我又舍不得,所以,阿幻,我現在還不到三十歲,我不相信我林小千這輩子就不能把孩子養大。”
小千說著又開始動手了,可李思幻卻拉住她心疼的說“失去孩子,我知道你傷心,可是我也答應過你,無論有沒有孩子,我都會陪著你一輩子,十四年了,難道你還懷疑我嗎?”
“我如果懷疑你的話,我還會陪著你?我早就找我的孩子去了,可、可你不變的容貌,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會陪我一輩子?除了孩子,誰還會陪著我一輩子?”
小千眼角不爭氣的流下了不甘心的淚水。
不知從幾年前開始,她便發現了自己和李思幻的區別,自己是一天一天的老去,無論如何保持、養生,容顏始終在走向衰老。
甚至於自己和他去逛街的時候,會被人家當做是母子……看著李思幻這永是少年的模樣,她如何安心?
“可是小千,你的身體已經不能再生孩子了,上一次你差點就沒回來,我被你嚇的幾天沒合眼,我……我很擔心你。”
“怎麽?開始嫌我老了?既然這樣那你就娶一個年輕的二房就是了,還天天膩在我的床上幹嘛?”
“別別,我,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但是你也要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好嗎?我不希望你出事。”
“好。”
於是在小千的要求下,一年後,也就是建文一年,她再次擁有了一個女兒,不過她也因此老了很多。
以至於她們一家人出門時經常被人誤認為是祖孫三代,雖然心裏特別膈應,不過這些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自己這最後的女兒能不能活過三歲。
建文四年,不出意外,小千再一次失去了她的女兒,這一次,她再也繃不住了,不顧李思幻的阻攔,用寒鐵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她死後才發現,自己的靈魂居然被寒鐵刀裏的那些怨魂殘念給吸了進去。
最後在李思幻的幫助下,寒鐵刀內的怨魂殘念幾乎都被淨化轉生,但是自己的靈魂卻被封印在了寒鐵刀內,不能輪回。
一開始她還為此感到開心,因為這樣的話,她就能永永遠遠的陪著李思幻,但是後來她才發現,李思幻養在酒館裏的女靈體根本不止自己一個。
最重要的是,靈體根本觸碰不到對方,隻能見麵聊天,所以她一氣之下就把自己藏著刀裏,幾十年才出來一次,就算李思幻給自己換了個千刃斬的名字,時常把自己背在身邊,她也不會搭理對方。
直到她不小心發現了那個殺了自己娘親的吳遠豪轉世後,她便開始和李思幻對著鬥了數百年……隻為殺了這個該死的吳遠豪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