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江虞兒醉酒,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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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華市的秋意浸著幾分肅殺,諸葛玲瓏坐在集團總部的落地窗前,指尖敲著桌麵的紅木紋路。
她身後站著二十餘名女子,玄色西裝褲配短靴,耳後別著銀質梅花針——這是諸葛玲瓏親手組建的“玲瓏閣”標記。
“龍家剩下的那些暗樁,今晚必須清幹淨。”
她將一份泛黃的名單推到桌沿,台燈在名單上投下菱形陰影,“外圍的幾個地下錢莊,讓南門輕舞帶人去。
官場上那些拿過龍家好處的,交給軒轅芳芳。”
窗外,龍氏集團曾經的總部大樓正緩緩降下招牌。
三天前,這裏還是京華市最紮眼的地標,如今玻璃幕牆上的“龍”字已被酸雨蝕出斑駁痕跡。
諸葛玲瓏起身時,腕間的玉鐲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響。
南門輕舞帶著人摸到城郊的廢棄倉庫時,月光正從鐵架屋頂的破洞漏下來。
龍家的賬房先生縮在麻袋裏,被扔在鏽跡斑斑的點鈔機旁,嘴裏塞著的棉布滲出血絲。
“龍天賜當年放高利貸害死的人,該清算了。”
南門輕舞踢開腳邊的賬本,火光舔舐著紙頁上的數字,映得她眉骨處的刀疤泛出紅痕。
軒轅方芳則在市府招待所的回廊裏堵住了住建局的李科長。
男人手裏還攥著龍家送的翡翠扳指,見她進來,手忙腳亂往抽屜裏塞。
“龍家拿這塊地時,你簽的那份虛假環評,我已經複印了二十份。”
軒轅方芳將文件拍在桌上,指甲塗著正紅的蔻丹,“明天早上八點,要麽去紀委自首,要麽等著上新聞。”
黎明時分,諸葛玲瓏收到消息時,正看著龍家老宅被貼上封條。
龍天賜在情塵煉獄的監控畫麵傳來,男人蜷縮在角落,曾經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粘在汗濕的額角,再沒了往日揮金如土的囂張。
而此時的金京華市商界,石家正清點從龍家盤下來的物流公司,王家的人在奢侈品店挑揀龍夫人留下的珠寶,吳家接管了四個建材市場,葉家則將龍家的海鮮供應鏈攥在了手裏。
諸葛玲瓏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初升的太陽染紅天際,指尖的梅花針在晨光裏閃著冷光——這座城市,終於要換一種活法了。
暮色漫進車窗時,江虞兒的頭已經歪在副駕靠背,嘴裏還含混地念著“朱市長……再滿上”。
上官靜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後視鏡裏,江盼盼正費力地托著江虞兒的肩膀,那點真絲裙擺早被醉漢的冷汗浸出深色的印子。
別墅玄關的感應燈亮起來,暖黃的光漫過三人的影子。
江雨虞兒像條沒骨頭的魚,軟塌塌地掛在上官雅芳臂彎裏,高跟鞋早不知甩去了哪裏,光腳在地板上蹭出細碎的響。
“輕點,別磕著門框。”
上官雅芳側過身護著她的腰,指尖觸到一片滾燙的肌膚——這丫頭竟在晚宴上脫了西裝外套,隻穿著件真絲吊帶裙。
浴室裏的磨砂玻璃很快蒙上白霧。
江盼盼擰開淋浴噴頭時,江虞兒突然咯咯笑起來,伸手去抓飄飛的浴球,水花濺得鏡麵都是濕痕。
上官雅芳攥著她亂揮的手腕,另一隻手胡亂抹著沐浴露,泡沫順著江虞兒的鎖骨滑進領口,惹得她又是一陣傻笑:“癢癢……朱市長別鬧……”
裹著米白色睡袍扔到床上時,江虞兒還在踢腿,腰帶鬆鬆垮垮掛在腰間,露出半截白皙的脊背。
上官雅芳剛直起身,就聽見她含混地喊:“朱市長……喝酒!今兒不醉不歸……”
“喝喝喝,就知道喝!”上官雅芳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在她腰側那團軟肉上擰了把。
江虞兒“嗷”地一聲彈起來,眼睛還閉著,手已經胡亂往旁邊抓:“誰啊……掐我幹啥……煩人……”
指尖不偏不倚撞在上官雅芳胸前,帶著酒後的滾燙。
上官雅芳沒防備,“嘶”地吸了口冷氣以後,反手拍開她的手,江虞兒卻像鬧脾氣的貓,又往她身上蹭了蹭,手還在亂揮。
兩人你推我搡鬧了幾句,江虞兒忽然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們,嘴裏嘟囔了句“頭疼”,竟沉沉睡了過去,呼吸聲很快變得均勻。
上官雅芳躺在旁邊的床上,月光透過紗簾落在江虞兒臉上。
這丫頭從大學起就對男人避之不及,開會時見了男同事都懶得抬頭,今兒竟對著朱飛揚說“羨慕”?
她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鼻尖似乎還縈繞著晚宴上的酒氣,混著江虞兒身上的梔子花香皂味,竟有些說不出的紛亂。
窗外的蟬鳴不知何時歇了,隻有江虞兒偶爾的囈語,在靜夜裏輕輕蕩開。
包廂裏的水晶燈映著滿桌菜肴,醬色的紅燒肉還冒著熱氣,南崗區區委書記劉斌端起玻璃杯,裏麵的白酒晃出細密的圈。
“朱市長,今天常委會上您那番話,真是給我吃了顆定心丸。”
他喉結滾動著,將半杯酒一飲而盡,襯衫領口已被汗濕。
“這老城區改造的計劃,我琢磨了快半年,就怕步子邁大了。”
朱飛揚指尖叩著桌麵,目光落在窗外——夜色裏的南崗區還亮著零星燈火,那些低矮的老瓦房藏在高樓縫隙裏,像被時光遺忘的褶皺。
“劉書記,”他抬眼時,眼底帶著沉靜的篤定,“南港區的騎樓、老字號商鋪,是原江獨一份的家底。
複古商業街不是簡單翻修,得留住煙火氣。”他夾起一塊排骨,“就像這道糖醋排骨,糖多了膩,醋少了寡,分寸得拿捏好。”
劉長峰在旁笑起來,啤酒沫沾在嘴角:“朱市長這比喻實在。
上周我去摸底,看到那些老裁縫鋪、竹編坊還在營業,老人家守著鋪子做了一輩子,舍不得搬呢。”
“所以才要‘修舊如舊’。”
朱飛揚放下筷子,指尖在桌麵上虛畫著輪廓,“青石板路得保留,屋簷下的燈籠要換成古法紮的,再請些手藝人駐場……將來遊客來這兒,既能買新潮文創,又能看老手藝人做木梳,這才是活的曆史。”
他兩世的記憶裏,這樣的商業街總是人頭攢動,抖音裏的探店視頻都能刷出百萬讚,周末的市集能從街頭排到巷尾。
劉斌聽得眼睛發亮,又給朱飛揚續上酒:“市長要是能給區委班子講講這些,大家幹勁肯定更足。”
“下周一吧。”
朱飛揚看了眼手機日曆,“明天大學同學從外地來,得陪兩天。
周五晚上回趟京華市,家裏那邊還有點事。”
他端起酒杯,與劉斌輕輕一碰,“周一上午九點,我去區政府,咱們好好聊聊動線設計和招商方案。”
袁子鬆在旁插了句:“到時候我把規劃科的圖紙帶上,朱市長給把把關。”
“圖紙是死的,人是活的。”
朱飛揚笑了笑,窗外的月光剛好落進他眼底,“得讓大家明白,咱們要造的不是冷冰冰的商業街,是能讓老百姓常來逛、願意來的地方。”
酒杯碰撞的脆響裏,南崗區的未來仿佛已在夜色裏初現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