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1章 午夜纏綿,會所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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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樓臥室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月光卻從縫隙裏溜進來,在地板上織出一道銀亮的線。
    諸葛玲瓏的長發散在枕頭上,像一汪墨色的水,她抬手勾住朱飛揚的脖頸時,睡裙的吊帶從肩頭滑落,露出細膩如玉的肌膚。
    呼吸交纏間,她的細長指尖劃過他的脊背,喉間溢出的輕吟像春夜裏的貓叫,細碎又勾人,撞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又彈回來,漫過緊閉的房門,飄向別墅的每一個角落。
    住在隔壁房間的落清煙正對著電腦改方案,聽到動靜時指尖一頓,她臉頰“騰”地紅了,慌忙抓過搭在椅背上的披肩裹住了自己;斜對門的榮雁剛敷上麵膜,聞言猛地扯掉麵膜,翻了個身把被子拉到頭頂,隻露出兩隻發燙的耳朵;最遠的客房裏,秋悅雪抱著抱枕看電影,屏幕上的槍炮聲突然變得格外刺耳,她手忙腳亂地按了暫停,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別墅裏的聲響還在繼續,像投入湖麵的石子,在每個人心裏漾開圈圈漣漪。
    而臥室裏,月光依舊,將交纏的身影鍍上一層朦朧的金邊,直到晨曦漫過窗簾,才漸漸歸於沉寂。
    夜色像一塊浸了墨的絨布,沉沉壓在元江市的上空。
    南崗區區長王國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滑入“雲頂會館”的地下停車場。
    在車門打開時,帶著酒氣的晚風卷著會館裏飄出的香水味,先一步纏上了他的袖口。
    會館三樓的包廂裏,水晶燈折射出細碎的光,在猩紅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影。
    王國陷在意大利真皮沙發裏,指間的雪茄燃著半截,灰落在鋥亮的黑皮鞋上也懶得拂去。
    他左邊的卷發女人,是穿著水紅色吊帶裙,裙擺剛及大腿根,正用塗著亮片指甲油的手指給他剝荔枝。
    女子指尖有意無意擦過他的手背;右邊的直發姑娘穿著銀色短款旗袍,開衩幾乎到了腰際,遞過來的威士忌杯沿還沾著她的唇印。
    正對麵的沙發上,南崗區區委常委、組織部部長李耀偉蹺著二郎腿,深藍色西裝褲的褲線繃得筆直。
    他比王國小兩歲,眼角的笑紋裏總藏著幾分算計,此刻正用銀簽紮起一塊冰鎮鮑魚,慢悠悠地說:“王區長,老劉那頭最近是真咬得緊。
    前兒個我讓辦公室遞過去的那份地塊調整方案,他直接給打回來了,說是朱市長親自過問過規劃紅線。”
    王國吐了個煙圈,煙圈飄過茶幾上那盤快化了的哈根達斯,在卷發女人的鎖骨處散了。“急什麽?”
    他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慵懶,手已經順著吊帶裙的領口滑了進去,惹得女人輕顫著往他懷裏縮,“朱飛揚剛接了常務副市長的位子,正是想燒三把火的時候。
    等這陣風過了,他還能天天盯著南崗那三畝地?”
    直發姑娘適時端起酒杯,皓腕輕揚:“兩位領導別為工作傷神,我敬你們一杯。
    咱們玩個小遊戲吧,輸了的可要罰酒哦。”
    她說話時眼波流轉,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掃得人心裏發癢。
    王國捏了捏懷裏女人的腰,看著她笑出的梨渦,仰頭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喉結滾動時,領口的紐扣崩開了一顆。
    包廂角落的點歌機還在唱著《知心愛》,兩個穿亮片短裙的女人拿著話筒對唱,聲音甜得發膩。
    “讓我的愛伴著你,直到永遠……”副歌響起時,李耀偉朝其中一個穿紫色亮片裙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那女人立刻放下話筒,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扭過來,裙擺隨著步伐閃閃爍爍,像流動的星河。
    她繞到王國身後,柔軟的胸脯貼著他的後背,手指穿過他的腋下,輕輕捏了捏他的下巴:“王區長今天這麽高興,不如就別回去了。
    樓上我讓人備了湯,還有新到的雨前龍井,我陪您品品?”
    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廓,王國眯著眼轉頭,看見她塗著莓紅色口紅的嘴唇離自己隻有寸許,酒意瞬間衝上頭頂。
    “行啊,”他抬手摟住女人的腰,指尖陷進那片柔軟的肉裏,“就依你。”
    李耀偉在一旁笑出聲,拍了拍身邊短發姑娘的腿:“那咱們也別耽誤王區長好事,樓上還有幾個空著的套房,正好湊個熱鬧。”
    二十分鍾後,包廂門被推開時,帶著一身酒氣的男人們被女人攙扶著往外走。
    王國的胳膊搭在紫裙女人的肩上,半邊臉埋在她的頸窩,呼吸粗重;李耀偉被短發姑娘和卷發女人一左一右架著,腳步虛浮。
    猩紅地毯吸走了他們的腳步聲,隻有女人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清脆的回響,像一串被拉長的省略號。
    樓上的套房裏麵,落地燈投下暖黃的光,浴缸裏的水正冒著熱氣,香薰機裏的精油在空氣中暈開甜膩的霧。
    門被輕輕帶上的瞬間,走廊盡頭的窗戶外,一輪殘月正從雲層裏鑽出來,冷冷地照著這座城市的霓虹。
    而在京華市遠揚別墅區裏,朱飛揚正靠在沙發上,指尖劃過卓諸葛玲瓏的長發。
    她剛洗完澡,身上帶著沐浴露的清香之味,白色睡裙的領口鬆鬆垮垮,露出精致的鎖骨。
    “今天在區常委會上,王國有意針對南崗區的項目。”
    朱飛揚的聲音帶著疲憊,卓諸葛玲瓏卻伸手捂住他的嘴,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
    “別想工作了,感受一下我的內勁。”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像羽毛拂過心尖一樣,“師父說,內勁要順心意,你總想著煩心事,我怎麽幫你調氣息?”
    說著,她指尖凝起一絲微弱的氣勁,順著朱飛揚的脈絡緩緩遊走。
    這氣勁比三個月前強了數倍,帶著草木抽芽般的生機——那是無數個夜晚,她借著與他氣息交融的機會,一點點吸收、煉化的成果。
    朱飛揚握住她的手,感受著那股越來越強的內勁,喉結微動。
    諸葛玲瓏抬頭看他,眼裏的光比窗外的月光還亮,輕輕湊上去,吻掉了他唇角的倦意。
    房間裏很靜,隻有空調的微風聲,和兩人交纏的呼吸聲,像一首被放慢了的詩。
    不同的一座城市,兩個房間,被夜色隔開的,是兩重截然不同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