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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六合印象中老爺子明年也就差不多了，雖然知道是疾病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整體的生理機能退化了。但是此時已經有一身醫術的於六合還是忍不住的將手指搭在老人的手腕上，老爺子先是詫異的瞪了一眼，其後反而是颯然一笑點了點頭。
    爺爺的手如枯槁，脈象偏弱，於六合越把眉頭皺得越緊，老爺子的身體比他想象的糟糕很多。老爺子自己收回了手，古井無波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瞧出什麽名堂了嗎？”
    於六合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想搪塞：“瞧不懂。”
    “是瞧不懂還是不敢說，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你清楚。”老爺子的臉上依舊不悲不喜，也許每個老人都會知道自己的日子剩多少，隻是於六合不明白老爺子怎麽就能斷定自己看得懂呢？
    隻是於六合還沒想好怎麽說老爺子像是猜透其心思一般又開口道：“中醫的門道很深，我有研究過，但是沒用心，你剛才把脈的手法雖然很奇特，但是我小時候見過，那個醫生很了不得。”老爺子沒再繼續說，僅僅是一個奇特的把脈手法他便能斷定自己的孫子有一定的門道。
    “我有辦法讓你明年再幫我們寫春聯。”老爺子在的時候每一年的春聯都是他寫的，印象中老爺子的字鏗鏘有力，跟他的性格一般堅韌不屈。
    老爺子渾濁的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即使再淡然的性格在麵對生死的時候可能也會泛起波瀾吧！沒等老爺子開口於六合立馬又解釋道：“跟正常一樣。”於六合可太清楚老爺子的性格了，如果讓他剩下的日子都是躺在床上哪怕能多活十年他也寧願立馬死去，苟延殘喘對一個有自身風骨的老人來說更像是一種精神加肉體的雙重折磨。
    “嗯，回去吃飯吧！”老爺子的聲音依舊平靜，隻是多了那麽一絲絲喜悅，於六合知道老爺子這算是答應了。
    於六合回到家後發現客廳裏好像坐了不少人，在院子就能聽到嘈雜的聲音，於六合走進客廳發現是幾個遠房親戚，於六合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但是老兩口一直對禮貌這方麵非常看重，於六合還是硬著頭皮一個一個叫著過去。
    “年紀輕輕怎麽就染這一頭白發，必要為了耍酷追女孩子就去染頭發，對頭皮很不好。”
    “就是就是，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女孩子等畢業後再去追，你看你還在讀書就開一輛貨車回來撐臉麵，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看我家誌明，重點大學畢業，現在還在大企業上班，追他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你好好學習，畢業後我讓他幫你安排一下工作，雖然你學曆不行，但是長這麽高做個保安什麽的應該沒問題。”
    於六合聽得有點煩，也懶得去搭理他們，自顧自的就走進了廚房，證眾人見被薄了麵子臉上都有點掛不住：“誒！這小六子怎麽越長大越啞巴了，話也不聊兩句，一點規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