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夜襲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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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林而走,悄無聲息的來到敵方的後營。
眼前營帳甚多,處處亮火光,來來往往皆有巡夜的士兵,戒備森嚴。
蕭懷悰將包裏的東西分給幾人,便攜的火藥、迷霧彈、自製的暗針器全都拿出來。
旋即,分頭行動的尋找糧草營和堆放火藥軍械的地方。
他快速靠近一處沒有亮燭火的營帳,偷摸著溜到後方,掏出匕首慢慢的割開一個口子。
借助周圍微弱的光亮,依稀瞧清裏麵堆放的是雜物,靈光一閃,將沈紀棠的那兩籠毒蟲打開,塞了進去。
沒有久留的立刻尋下一個,邊躲邊輾轉。
結果看了好幾個都不是堆放器械的。
蕭懷悰望著來來往往的士兵,掏出一把匕首,蹲守在原地,仔細觀察瞅準時機。
終於,有五人走近了,左右還沒有其他士兵走動。
他先躲起,待最後一個靠近,火速的衝上去直接捂住口鼻,快準狠的一刀抹脖子。
不動聲色的將屍體拖至營帳後不遠的灌木叢中,片刻間換好了衣服,還不忘用泥灰抹髒臉,出來偷溜到巡邏隊的身後。
跟著巡邏走,順勢默默記住敵營的分布情況。
繞了好幾圈,不經意間瞥見了一個頗大的營帳,光亮通明,帷幕一掀,裏頭走出一壯漢,看衣著來辨,應是個將領。
於是,拐角一過,又溜出來跟著另外幾人,一路混到敵營深處,注意到了最多士兵看守的幾處地方。
如此森嚴,裏麵堆放的定是重要的火藥器械。
但因那些營帳位於中央地帶,四麵八方都有走動的人,不好溜進去。
正在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突如其來的爭吵聲從對麵的帳中傳出:
\"沒用的東西!\"
\"左丘靖良那個混賬,驕傲自滿,居然讓一個小將斬了頭,對方還不知道怎麽嘲笑我們呢!\"
\"現在攻了這麽多次,傷亡最慘重的是我們!\"
這時,一男子回應著,語氣平淡:\"打仗就是要有耐心。\"
\"敵方內部早就亂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內訌,自己打自己人。\"
\"他們的援軍遲遲不到,我們攻勢繼續保持就行,用不了幾戰,他們就會彈盡糧絕,不攻自破。\"
聽到這,蕭懷悰暗自咬牙,溜到邊緣的一處營帳躲起來,正欲掏暗器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驚呼聲——
\"敵軍混進來了!\"
呼喊一出,緊隨其後的是一道震耳的爆炸聲響。
轟的一下子,整個敵營都被驚動。
他驚愣了一秒,探頭望向距離那幾處森嚴把守的營帳,沒再猶豫,咬牙將火藥彈、毒霧彈全都拿出來,甩手高高拋過去。
果然一聲爆炸響,引起燃了裏頭的火藥,接連不斷的爆炸了幾下,旋即轟然巨響,強悍的氣波激蕩開,炸死了一大波人。
但此舉也暴露了他自己。
蕭懷悰用僅剩的兩個火藥彈,對著圍攻上來的士兵直接迎麵一丟,沒有立刻逃跑,又拿最後一顆毒霧彈對著主大營,揚手高拋過去。
扭頭就逃。
敵營的四處都傳出了聲響,動靜還不小。
身後傳來了急切的高喊:\"救火——\"
\"糧草!快救火!!\"
蕭懷悰勾唇一笑,看來其他人也得手了。
他往密林外處跑,身後的敵人反應過來,拉弓唰唰射箭。
周圍也跑出幾人,但箭矢如密雨般襲來,有不慎中箭倒地的,蕭懷悰分心回頭看去。
敵營火光照映,孫禦追在他身後,大步奔逃,緊隨著的還有大批敵兵。
亂箭不斷,追逐的人也越來越多。
但很快就隱約前麵拴住的馬匹了。
蕭懷悰率先趕到,馬兒身上掛著佩劍,他迅速抽出,揮劍斬斷繩索,但沒有急著翻上馬背,揮舞利劍替幾人抵擋著射來的箭矢。
孫禦三人躍上馬,他才轉身,然而就是這一刹,背後驀然刺痛,兩支箭皆射入了大半,強忍痛意踏上馬,單手繞韁繩使勁一勒,霎時跑起。
誰都不敢有半分停歇,拚命的策馬狂奔。
敵軍越來越近,箭甚密,源源不斷的射來,身旁明明已驅馬的人,不幸射中數箭倒下。
馬匹也有中箭的,痛得高聲嘶吼,響徹四野。
蕭懷悰拿出最後一枚炸藥彈,揚手後拋,爆炸聲回蕩。
城牆上的馮紹瞧見了快閃而過的光亮,連忙高聲大喊:\"弓箭、火炮準備!\"
目不轉睛的緊盯著底下的情況。
不多時,兩人策馬率先出現在視線中,緊隨其後的許多敵軍,緊追不舍。
但還沒有抵達射程範圍內。
馮紹無比緊張的盯著,還看不清那倆人的模樣,分辨不出是誰。
突然,一人似中了箭驀然墜馬。
而距離箭矢火炮射程的距離還有一小半。
另一人居然跳下了馬,快速來到墜馬那人身邊。
看到這,馮紹萬分糾結,二人身後的敵軍越來越近。
遲疑了須臾,再次喊道:\"開城門!弓箭手迅速掩護!\"
兩人相互攙扶著站起,前方的城門緩緩打開,一群人衝了出來,拉弓射箭,持盾抵擋,提刀衝來。
及時的支援掩護,敵軍一時沒再上前,箭矢差不多用盡時依次折返。
看到這,馮紹急匆匆的下樓,那倆人被救了回來。
城門關上的那一刻,蕭懷悰再也撐不住,眼前恍惚一黑,昏了過去,旁邊的孫禦攙扶著才沒有讓其倒下。
馮紹看兩人身上皆有中箭,而蕭懷悰則有一處致命的箭傷,恰似在心口,帶血的箭矢都冒出頭了。
驚得高聲大喊:\"快傳大夫!!\"
十幾裏開外,策馬狂奔的陸禾筠剛剛沒由來的一陣心悸,又急又痛,漸漸衍化為一陣寒意,席卷全身,更是不安。
緊緊攥著韁繩,破風前行,無情的風息刺激著眼,透過衣料直侵入肺腑,說不出的難受疼痛。
眼眶漸漸凝潤,濕熱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滾下又被風吹走。
她不敢承認自己的預感,哪怕每次都很準。
這次的不安,隻希望是自己的心理作祟。
更不敢有片刻的停歇,隻想著快些。
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