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詛咒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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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裏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三個人心裏跟個明鏡似得,直到現在他們都不能理解洞穴裏的屍體是怎麽懸掛在空中的。
關於這點三個人還是十分有默契,誰也沒挑明了說。隱約中都覺得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鐵力張也不囉嗦,除了詳細的講了講“鬼市”的傳說,還將西街打鐵鋪張二閑聊的話題扯了出來。
大約是他來烏鎮的第三日,那時他還沒有找到下榻的地方,坐在西街老混沌的鋪麵裏,看著沸騰的老鍋湯,店裏拿著大勺不停的攪拌,一股子香味撲鼻而來。
那天剛好下了下雨,路有些滑,由於天色還早,隻有幾個零星的行人。
鐵力張坐在八仙凳上百無聊賴等著混沌。
這家混沌的店老板是個小老頭,雖然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硬朗的很。他時常戴著厚厚的呢絨帽子,穿著粗布麻衣,麵前圍了一條碎花的小圍裙。
香煙縷縷,在微寒的春日麵前多了幾分暖意。
店老板怕鐵力張等的不賴煩,隨意的說了幾句話,也算曲解煩悶。開頭的句子大多都是小哥你是哪裏人,來這個地方幹啥。
鐵力張也不應聲,漆黑的眼珠子不斷的轉動。
店老板一個個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半晌的話,說著便歎了口氣。
“你說這個世道怎麽還是不太平,東街商丘的祖墳怎麽又給人拔了。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哪些個拔祖墳的人都死的跟個幹屍似的。”店老板邊說邊搖頭,看著麵前映紅的火焰,他將碗裏的混沌全部到了進去,濺起幾滴滾燙的油湯。餛飩調皮的翻滾了幾下就沉到了水底。
鐵力張聽到這裏也是覺得一陣疑惑,忍不住問道;“你是說東街墳墓前被吸幹了血的屍體,我聽說不是被人放了血。“
店老板奇怪的看了一眼鐵力張回道;”放血也沒那麽狠啊,聽說那些個屍體整個都變形了,簡直慘不忍睹。”店老板擺了擺手,直言晦氣,生怕說錯了話,連忙又岔開話題。“小哥,餛飩放不放蔥花。”
鐵力張也懂見好就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大約過了幾分鍾,熱騰騰的餛飩都盛到鬥大的碗裏,個個飽滿,上麵撒上些青翠的蔥花,芳香四溢。
老板捧著大碗放到八仙桌上,連忙招呼鐵力張趕緊趁熱吃了。
他也不矯情,接過大碗呼啦啦的喝了一口濃湯,隻覺得全身一陣舒暢。
這剛拿出筷子準備吃一口,卻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懷裏抱著個玩意,畏畏縮縮的朝著西街的胡同口去了。
本身像這類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可偏偏那個人穿著一雙草鞋,步履蹣跚,後腳跟上沾滿了朱砂。
這朱砂可不是個隨便玩意,一般人可弄不到它。
據說朱砂在古時代用於塗抹在女人的眉心,增添風情,可是到了後來,朱砂就相當於防腐,隻要塗抹在屍體上就可以長久保存容顏。
這朱砂可不是個隨便玩意,一般人可弄不到它。這一眼他就覺得裏麵有貓膩,連忙問了問店家,這個胡同巷子通到哪裏。
店老板在這兒生活多年,四周的生活環境也是熟悉的很,連忙回了他一句,穿過這個巷口就是張鐵鋪的家。
鐵力張一聽,連忙從懷裏掏出些銀子放在桌上,說了句不用找就跟著黑影進了巷子。
要說鐵力張這次反應這麽大,這是因為他意識到前麵的黑影就是盜墓的。
這一路他一直尾隨在後麵,的虧有些功底才沒被黑影發現。這一跟著就到了西街站鐵鋪的家裏。
隻見黑影將懷裏的東西掏了出來放在地上,外形像普通人家裏的壇子,四周被稻穀包裹的嚴嚴實實。
黑影左右的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後在大門上敲了三下,接著學了一聲貓叫。不一會兒,一個粗壯的漢子就打開門,那漢子生的魁梧雄壯,滿臉絡腮配上一副八字眉,像極了古代刑場裏的劊子手。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確定沒有人後一把將黑影拉了過去,原本燈火明亮的屋子一下就黑了,隻餘下一枚小燃燈。
這下瞎燈黑火想知道點什麽也有些困忙,不過幸好鐵力張夠機靈,他繞著張家打鐵鋪走了一圈,發現有個後門也就悄悄的潛了進去。
張家打鐵鋪陳設很簡單,庭院裏左右兩排放了兩個木樁,上麵大大小小的打鬥痕跡,四周都放了一些冷兵器,除了刀槍棍劍,最讓鐵力張感興趣是四周的小樹上掛著一排排的箭弩。
不過這些他是顧不上欣賞的,還是幹正事要緊。
偷偷摸摸的就到了大廳,側著身子躲在門縫裏看著黑影和張鐵匠坐在八仙凳子上,一臉凝重。
“我說老李這個點你怎麽來了,老蕭他們楠,這次下墓有沒有收獲。”
鐵力張一聽,果然和他料想的差不多,這個黑影和這個打鐵匠都是做盜墓勾當的。
隻見黑影沉重的歎息一聲,將手裏的壇子放到桌麵上,一層層將外麵包裹的玩意去掉。不一會兒就隻拔得剩下光溜溜的壇子,一股子腐臭味從裏麵散發出來。
打鐵匠捂著鼻子,心裏一陣惡心。定了神看了一眼,嚇得他眼珠外冒,直直作嘔。
隻見壇子裏放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麵色鐵青,眼珠周圍一片灼燒。
黑影也是一臉沉痛,聲音哽咽。“我們這次下墓走錯路,走到了一個山洞裏麵撲出個人影將我們一行人的血都吸幹了,就我和老蕭逃了出來,本來我們是打算來找你的,可走到半道老蕭就渾身發熱,眼珠子自己就燃了起來。”
“這些事情都發生的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老蕭就自己挖了眼睛,走到東街榔頭的時候他跟我說讓我把他的腦袋砍下來裝在壇子裏,找到個聚陰的地方埋了”
說到這裏黑影生生的流了幾滴眼淚,想到些什麽又開口說道;“老蕭還說叫我們千萬不要下墓,我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他就咽了氣。我尋思著你見多識廣,所以過來找你商量商量。”
打鐵匠一臉凝重,也暗叫不好。說她們這是遇上了秦廣王,中了十三月咒。
這十三月咒名字倒挺好聽,可詛咒偏偏陰德的很,凡是受了詛咒的人都要變成屍幹,靈魂不能輪回,生生世世被困在詛咒裏。他連連歎息,也說老蕭精明,掉了腦袋保了魂魄。
黑影聽的一愣一愣,顯然也被嚇壞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