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詭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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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春子身子一頓,瞳孔猛地一縮,不可思議的看著鐵力張。
    隻見鐵力張緩緩說道:“現在傳下來的版本都是蒙麵人屠村,其實這裏麵另有隱情,村長老頭以為把族譜燒了就沒有人知道,哼,我爺爺就是那場屠殺中的見證人。我記得我爺爺說,村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子,見人就掏了心,那場屠殺中足足死了一百八十八個人,全都被吸幹了血死的,麵色恐怖猙獰極了。”
    他似乎有些不屑,輕哼一聲。“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鐵力張話裏有話,吳春子聽的雲裏霧裏,非要鐵力張講個明白。鐵力張臉色一變,勃然大怒的樣子嚇壞了吳春子,他從來沒有看到鐵力張這般生氣。
    吳春子雖然覺得吃驚,也不好意思再多問,鐵力張慍色的臉已經說明一切。他想起之前鐵力張的話,心裏大概也有了個底,恐怕鐵力張和十八裏街該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才對。
    他下意識的朝著鐵力張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趕忙將頭轉了回來。心思百轉千回,這鐵力張簡直就是個謎團,不知道是敵是友啊。這麽一想,吳春子心裏又擔憂幾分。
    “小哥,等上了官道你有什麽打算啊。”吳春子故意試探的問道。
    “沒打算。”依舊是冷冰冰的語氣,讓人如墜冰窖。
    吳春子識趣的閉上嘴,看著火堆前越竄越高的火焰。心亂如麻。
    真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理順,肖笑笑是不是已經遇害了,他一無所知。
    歸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是另外一個國度,還隻是一場鏡中花水中月,慢慢,他也有些分不清現實了虛幻。
    洞子裏到底藏著什麽,寶物,還是一個秘密。他也更加的分不清,隻是覺得腦子亂成一鍋粥。
    此刻已經沒有人能夠幫助他想通這些事情,他隻想讓腦子稍微的停歇幾分鍾,卻一刻都停不下來,那紅衣女子,無時無刻都擾的吳春子心緒不寧。
    他心想,紅衣女子和這一切有又什麽關係?
    夜越來越深,四周都想起蟋蟀聒噪的鳴叫,興許是夏季,微風中透出一絲炎熱,隨著夜色的加深,炎熱也開始變成寒意。
    胖子睡的很熟,連著說了幾句夢囈。就連鐵力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葉湖連著打了幾個哈欠,睡眼惺忪的看著吳春子。“小哥你先睡一覺,我今晚守夜吧。”說著他連著又打了幾個哈欠。
    “葉大哥我還不困,你先睡,等我困了我這邊叫你。”
    葉湖興許太困了,也不在推遲,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就躺了下去,不一小會,鼾聲如雷。
    吳春子望著微弱的火焰,朝裏麵加了些柴火,攏了攏身上的大衣,也連著打了幾個哈欠。
    興許是他心裏靜了下來就越發的沒有了安全感,總是對發生的事情感到無力。很多事情一直在發展,朝著他無法預料的方向在發展。
    有人覬覦自己,想從自己這裏拿走什麽。可是他有什麽東西是值得別人惦記的。
    財寶,他沒有,秘密,他更沒有,有的隻是一條微不足道的小命。
    要嗎?他還真舍不得給。
    很顯然,目前是不要的,暗處的人隻是取走了肖笑笑的,留下的自己的。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命留著還有價值?可是有什麽價值?
    這一切的謎團仿佛越滾越大,明明隻是一場尋寶,現在卻越發的耐人尋味。
    吳春子突然意識到一切的根源,羊皮卷。
    自從有了羊皮卷他們才開始了這一場沒有硝煙的征戰。難道一切的事端都是因為羊皮卷嗎?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十分的牽強,可是他又找不到一個更好的理由來說服自己。索性他也不去多想,幹脆放寬心,說不定柳暗花明。
    夜裏葉湖醒了幾次,見吳春子還在守夜,心裏不忍,掙紮著爬起來要替換吳春子。
    吳春子本來是拒絕的,看著葉湖堅決的態度,吳春子也不好推辭,他也找了個舒服的地躺下打算美美的睡一覺。
    興許是太累了,他一躺下,腦子裏一片空白,朦朦朧朧間他仿佛看見一個紅色的影子朝著自己走來。
    再一睜眼,四周空蕩蕩的,胖子及鐵力張,葉湖不知所終,吳春子站在原地喊破了嗓子也沒有回應。
    蒼白的大霧從遠處飄來,穿過他的身子,腦袋,視線,最後隻剩下一片白朦朦的。
    吳春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走到他身心疲倦,四肢發軟,總算走到大霧散去,露出一片萬家燈火。
    不知道什麽時候夜色已至,天空繁星點點,遠處的村落偶爾傳來幾句狗吠響徹雲霄。
    吳春子漫無目的向前,好像身子不停使喚,隻能不斷的往前走。剛走兩步,轉角處走出四個人漢子,穿著灰色馬褂,上麵打著補丁。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他們手裏拿著棍棒,浩浩蕩蕩的朝著一農舍湧去。
    吳春子怕被發現,趕緊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發現人走遠,這才鬆了口氣走了出來。
    “放開我,放開我。”四個家丁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折了回來,手裏還綁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小姑娘穿著灰色的麻布上衣,頭發綁著兩個辮子,看起來不過二八年華。
    四個家丁堵著她的嘴巴,防止她瞎嚷嚷,架著女子就朝巷子裏去了。
    吳春子一時好奇,也尾隨在後。隻見四個家丁停在一個大宅院裏,走在前麵的上敲了敲門,出來個老頭,左顧右盼確定沒有人後讓四個家丁趕緊把那女子推了進去。
    畫麵突然轉換,剛還黑漆漆的黑夜一下子就變成白天,吳春子突然身處在鬧市,一架大紅轎子,旁邊站在四個五大三粗的轎夫,前麵有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衣,神情悲戚,手裏捧著個盒子。
    這乍看像喜事,又像喪事,著實有些讓吳春子分不清頭腦,他定了定神,打算看個明白,突然花轎裏轉出隻青蔥如玉的小手,整個花架都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
    風一吹,掀起旁邊的簾子,吳春子這才把裏麵的風景看的一清二楚,一個小姑娘穿著大紅嫁衣,火紅的蓋頭蓋著臉,她的手上綁了白條,雙腳也被束縛住了。大概是她在花轎裏掙紮,這才弄出這麽大的響動。
    他本想轉身離開,又一陣陰風吹過,新娘的蓋頭整個被吹了開,露出光潔的額頭。
    吳春子一看,竟然是這幾日擾的自己不的安寧的紅衣女子。
    四目對方,他驚悚的發現,女子正對著他邪魅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