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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天曉地再看看李梓柯和冷暗。
    他揉了揉眉心，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之前我們在這裏談論了那位。”李梓柯說，“這次我就帶著老師來你這繼續聊那位。”
    知天曉地自覺，他方才的那些不妙的預感成真了。
    ……他以後還是不要再有預感了。
    他再揉了揉眉心，疲憊地說：“我這裏不是庇護所。”
    “不是嗎？也差不多了吧。”李梓柯說，“我們進去了。”
    “……”知天曉地無言地讓出門口的位置，看著李梓柯和臭著臉的冷暗走進房門。
    知天曉地疲憊地關上門，縮進自己的那個小沙發裏。
    他看著坐在長沙發上的冷暗和李梓柯，長歎了口氣，問：“你們要聊什麽？”
    “你不是知天曉地嗎？”李梓柯笑了下，說，“你猜猜我們要來這裏聊什麽？”
    知天曉地歎了口氣。
    他疲憊地摸摸自己的額頭，說：“我已經沒有辦法繼續使用異能了。”
    “但好在，這裏的保護法術還是有效的……”知天曉地說，“你們來都來了，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聊吧。”
    李梓柯點頭：“好。”
    她眨眨眼，問：“你沒辦法繼續使用異能了？異能還能失效嗎？”
    知天曉地疲憊地縮進他的小沙發裏。
    他的大部分身體都被沙發上堆積的可愛小玩偶掩蓋，就算是長長的發絲上也都別滿了精巧的小發卡。
    “你們聊你們的，當我不存在就行。”知天曉地說，“如果要問我的情報……那就是額外的價格。”
    “那還是不問了。”李梓柯流暢地回答。她朝臭著臉的冷暗笑了笑，說：“那我們開始聊吧。”
    冷暗還是沉著臉。她低聲問：“你就打算在這裏說？”
    李梓柯點頭：“怎麽了？”
    冷暗平靜地說：“知天曉地不可信。”
    “沒事的啦。”李梓柯笑笑，“他和我在一個老板下麵討生活。”
    知天曉地從沙發上的玩具堆中，發出了聲模糊的冷笑。
    冷暗的眉皺得更緊了。
    她挑剔地上下審視知天曉地，說：“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在這裏說吧。”
    冷暗頓了頓，說：“我一個分身因為接觸到了nobug女士的一部分肢體殘骸，死在了那個世界裏。”
    “當時我操控那具分身全力逃跑，但還是死在了陰影世界裏，隻有那時的記憶傳了回來。”
    “把nobug女士的那一具冰棺就這麽放在空間裏的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冷暗問。
    李梓柯聳肩：“我也不知道。”
    她向自己的陰影空間裏投去一瞥。冰棺還好好地呆在那裏，不管是上麵的花束還是小金屬塊都和原本一模一樣。
    李梓柯說：“可能我的空間比較舒服？”
    冷暗笑了聲。
    她其實不應該在現在的這個時候笑的。但是李梓柯一提到她一片混亂的陰影空間，冷暗就忍不住要笑。
    “就算是在我這裏，都比你的那個又亂又糟的陰影空間好。”冷暗無情地說，“就算是糊弄我，你也要換個好點的理由吧。”
    李梓柯訕笑著撓撓頭：“但我真的不知道——”
    冷暗盯著她看。
    在係統空間中的002號係統也在盯著她看。
    她也好奇為什麽會那位會選擇棲身在李梓柯的陰影空間中。
    李梓柯攤手：“但我確實是走著走著，就撿到了她誒。”
    冷暗嗤笑：“得了便宜還賣乖。”
    李梓柯目移：“我說的可都是真話啊，沒有半句假話的！”
    冷暗盯她。
    李梓柯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真實的原因嘛。你就算這麽問我，我也隻能告訴你我知道的那部分內容。”
    “我就隻知道我進了副本，然後就撿到了冰棺。”
    冷暗問：“她想你做什麽？”
    李梓柯思考：“想我進一個新的副本，給她買束花。”
    “花……”冷暗思索了下，“你不會是把之前的花束放在了冰棺上吧？”
    “怎麽會呢。”李梓柯目光閃爍，“當然不會啦。”
    冷暗長歎了口氣。
    李梓柯說：“沒事的啦，隻是她說要給她買束花而已。”
    “你……”冷暗再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招惹了什麽人啊……”
    李梓柯眨眨眼，露出了單純無害的表情：“真好奇啊，什麽人呢？”
    冷暗作勢要敲她的腦殼。
    李梓柯沒躲，乖乖被敲了這一下。
    縮在小沙發裏的知天曉地也歎了口氣。
    冷暗瞥他。
    知天曉地假裝沒有看到冷暗的目光，幹咳了幾聲，說：“nobug女士是無限世界的創造者，也是製造了眾多係統的存在。”
    “在nobug女士陷入永久的安眠後，她的丈夫以伴侶的名義，將nobug女士的屍體藏匿了起來。”
    “在此後不久，nobug女士的丈夫也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之中。隻餘下nobug女士的女兒，仍舊在維護陰影世界的穩定。”
    “而還有許多研究者，想要獲得nobug女士的屍體……”知天曉地頓了頓，“並將她送入某個永恒而無上的殿堂中。”
    “但還有一些人，認為nobug女士一定還留有意識。”知天曉地說，“她們想讓nobug女士複活，和她的女兒一起重臨無限世界。”
    他的科普暫時告一段落。
    李梓柯問：“我們老板想要我們做什麽？”
    知天曉地從一堆毛茸茸小玩偶中，向李梓柯投去驚愕的一瞥：“你不知道？”
    李梓柯眨眨眼：“不知道啊。你們都不說，我怎麽可能知道？”
    知天曉地有點想發脾氣。但是看李梓柯這個14歲的小女孩，他的氣就消下去了點。再看看坐在李梓柯身邊，黑著臉的冷暗，知天曉地就沒脾氣了。
    知天曉地躺回沙發裏，說：“那我也不知道‘老板’想讓你做什麽。我又不是你老板。”
    李梓柯翻白眼：“嘁。”
    冷暗搓搓李梓柯的頭，說：“別管他。這種上了年紀的老男人就是喜歡吹噓自己有多受重視。”
    知天曉地陷在沙發裏翻白眼。
    要不是他現在沒有異能，還打不過冷暗，他何苦在這裏受這個罪。
    知天曉地往沙發裏沉了些。
    他的靈魂卻在往上飄——再被他的身體拽回來。
    知天曉地疲憊地吸了口氣，用身體將靈魂擁抱地更加緊密。
    他……什麽時候會死？
    他快要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