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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梓柯平靜地看著汪汪隊立大功。
    她黑色的雙眼中，燃起了熾烈而明亮的火光。
    汪汪隊立大功的雙眼，也逐漸被火光浸滿。
    他愣怔地看著李梓柯。他原本大喊大叫的猙獰表情逐漸軟化，麵部的每一塊肌肉都回到了它們最初的位置上。
    大黑輕柔地用濕潤的鼻尖蹭他垂落下來的手。現在的汪汪隊立大功不像之前那麽有攻擊性，所以它稍微有點兒困惑。
    但它乖乖陪在汪汪隊立大功的身邊，試圖向他傳遞力量。
    汪汪隊立大功張開嘴，說：“……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的異能內容……但我會用異能的。”
    李梓柯雙眼中的火光漸漸熄滅。她彎了彎嘴角，露出了一個淺笑。
    她側過臉，說話的語氣和之前都沒什麽變化：“他答應用異能來倒轉時間了。”
    白天晴愣了一下，點頭。
    已經成為了半截冰雕的小比大魔王配合地鼓掌。原本是她雙手的部分，已經融化地不成樣子了。
    但她還是努力揚起自己臉上的空洞，露出了一個不成形狀的笑容。
    李梓柯看著小比大魔王，再問了一遍：“你不會痛嗎？”
    小比大魔王搖頭。
    李梓柯再問：“為什麽你不會因為他的舉動而生氣呢？”
    冰雕臉上融化的空洞也看著她。
    她看著這座活著的冰雕，困惑地問：“你不想對他做點什麽嗎？”
    以汪汪隊立大功的身體狀態，如果小比大魔王把他丟在雪地裏，他應該會成為一個死人吧。
    但小比大魔王沒有丟下他。
    她保護了和自己幾乎毫無關係的汪汪隊立大功。
    李梓柯看著沉默的冰雕。
    她想了想，說：“……之後再問吧。”
    她沒辦法和現在的小比大魔王流暢交流，但如果是還沒有變成這個樣子的小比大魔王……那她或許能從對方的嘴裏，聽到一個答案。
    她想要聽到什麽樣的答案呢？
    李梓柯也不確定。
    比起小比大魔王，她更能理解骨頭媽媽的做法。
    因為死人的路更加好走，所以就和自己的狗一起，選擇了那條相對好走的路。
    像小比大魔王這樣，為了自己的狗和別的玩家，將自己的整具身體都用來保護別人的玩家……
    實在是有點兒少見。
    比格歡快地坐在車座上，仰頭朝著李梓柯叫。之前聽還會覺得有點吵的“werwer”叫聲，在現在卻變成了會感到放鬆的聲音。
    李梓柯微笑了下。
    她掏出對講機，按照之前不叫朱雀教她的方法，打開了它。
    她試探著問：“不叫朱雀，你那裏的進展怎麽樣？”
    在短暫的電流聲後，不叫朱雀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還不錯。”
    李梓柯簡潔地說：“我說服汪汪隊立大功用異能了。但是還沒有確定用異能的時間——你那裏還順利嗎？”
    不叫朱雀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活蹦亂跳的骨頭媽媽和骨頭。
    死人版本。
    她說：“……挺順利的。”
    “那我先繼續往前走。”李梓柯說，“這樣，下一次就能直接走這條路了。”
    不叫朱雀：“好。”
    她們互相多說了幾句，就先後掛斷了對講機。
    李梓柯把對講機放進口袋裏。
    白天晴看看她，再看看後座變得更矮了一點的冰雕小比大魔王。
    白天晴感慨：“真厲害啊。”
    李梓柯撓撓頭。她把防風鏡往下拉了點，遮住自己的上半張臉。
    她小聲說：“您也會有的。”
    不就是去找係統，用一點兒厲害點的異能，塞進npc的異能備選列表裏嘛……對她這樣的ss級玩家來說，一點兒都不難。
    不過按李梓柯的想法，還是買幾個異能欄，放上白天晴喜歡的異能更好。
    硬塞的本源異能都不會是最好的，隻有自己喜歡才是最好的。
    至於本源異能可能存在的小缺點，都能在之後用額外異能來補足。
    完美。
    李梓柯迅速在腦海裏規劃完了流程，再和係統三兩句確認了流程和內容，交付了積分。
    係統看她眼睛眨都不眨地劃了巨額積分，有點兒心痛。
    它問：“確認要花這麽多嗎？”
    李梓柯茫然地反問：“還能砍價？”
    “……”係統沉默。
    那肯定是不能砍價的。
    無限世界提供的所有東西都是一口價。
    但李梓柯這樣問都不問，就直接花積分的行為……有一點兒太大手大腳了。
    係統真的很想她學一點兒金融知識——至少學一點理財知識。
    它開始認真思考自己要不要向上麵提議，在無限世界中增加一些金融和理財方麵的書籍了。
    李梓柯在係統的沉默中說：“那不就是不能砍價嗎？快點把積分劃過去，不然我不安心。”
    係統小聲吐槽：“你的積分燙手啊……”
    李梓柯裝作沒聽見。
    反正積分不是金幣，花了再賺，輕鬆得很。
    她看著自己的積分餘額末尾的幾位數變動，又和係統確認了一下白天晴之後的安排——有錢能使鬼推磨，有積分能使係統幫忙。
    係統做事，李梓柯很放心。
    白天晴在駕駛座上調整了下坐姿。她踩下油門，轎車緩慢向前移動了起來。
    汪汪隊立大功眼中的火光逐漸暗了下去。
    但那並不意味著他已經擺脫了心理暗示。
    李梓柯看了他一眼，確認她已經在汪汪隊立大功的心裏植入了諸如美好、向善等一係列正麵情緒。
    她的異能附帶的這些小作用，都隻會起到引導作用，不會影響到對方本人平時的行為和認知。
    就算是陪伴汪汪隊立大功很久的大黑，也不會察覺到汪汪隊立大功身上的變化。
    李梓柯問：“怎麽了？”
    汪汪隊立大功張了張嘴，幹巴巴地問：“這輛車……難道是你……”
    “是我造出來的。”李梓柯幹脆地承認。
    “那你之前……唉。”汪汪隊立大功歎了口氣。
    如果之前李梓柯就展示出了自己的能力，那他也不至於真的把她當作一個小孩。
    但事已至此。
    他摸了摸一直蹲在他腳邊的大黑。
    汪汪隊立大功說：“算了，這樣也挺好的……也算是我還了小比大魔王的人情吧。”
    “嗯哼。”李梓柯點頭。
    如果不是汪汪隊立大功的異能獨特，她應該會直接殺掉對方，而不是給對方一個“向善”的心理暗示。
    ——至於這個“向善”的具體行為是什麽，就不是李梓柯要考慮的事情了。
    剛剛一直在盯著轎車的前擋風玻璃的白天晴，輕輕敲了敲方向盤。
    她見李梓柯的注意力被她的吸引了過來，說：“看，視線邊緣就是聖地外層的門。”
    李梓柯抬頭看向前方。
    在重疊的山峰之間，隱約能見到一扇巨大的，仿佛吞沒了周圍一切光線的黑門。
    黑門、白雪。
    它在兩座高聳的山峰之間，攔住了她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