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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芭蕉帶著兩人走過長長的走廊。
    被困在身後的三人，像是三包貨物一樣懸浮著跟在她們身後。
    還魂很想罵人，但她的嘴被封住了，隻能從喉嚨裏發出沉悶的聲響。
    冷暗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原本隻覆蓋在還魂嘴上的那層陰影，就往她的口腔中延伸，牢牢地封堵住了她的舌頭和喉嚨口。
    還魂惡心地要吐了。
    但她發現，隻要她不發出聲音，嘴巴裏的桎梏就稍微放鬆了些。她幹脆也和兩位同僚一樣，保持著聰明的沉默。
    ——她向來習慣見風使舵。
    笑眯眯的鳶尾在樓梯處接手了被捆好的三個人，拎著陰影製成的黑色帶子，將她們帶去樓梯深處的監牢裏了。
    李梓柯和冷暗則繼續被芭蕉帶著走了一段路，進了一間寬敞些的房間。
    房間中央是張擺滿了餐具的圓桌。
    圓桌周圍隻有莉莉和黑玫瑰。
    黑玫瑰朝芭蕉點點頭，再和李梓柯和冷暗打招呼：“晚上好。”
    兩人先後答了聲晚上好，便被莉莉拉著坐在了桌子邊上。
    “其餘的人在外麵處理事情，馬上就會回來。”黑玫瑰簡單地交代了一句，“如果你們餓了，就先吃吧。”
    李梓柯看看桌上的餐具。
    餐具有圓有方，但擺在餐具上麵的食物比餐具更加吸引李梓柯的視線。
    有堆疊在一起的，小立方體形狀的食物；也有邊緣綴了一層細密果醬，看起來像是蛋糕一樣綿軟細密的食物；還有切成小段，不知道是什麽生物的爆炒菜肴。
    李梓柯再眨眨眼。
    雖然剛剛和黑玫瑰互道了晚上好，但是在這間完全看不到一絲太陽光線的房間中，白天與黑夜的界限被模糊了。
    隻要房間天花板中央的燈不滅，這間房間就永遠不會迎來黑夜。
    但同時，這間房間中的燈光太過明亮，以至於陰影都隻存在於那些狹窄的櫃子中。
    李梓柯和冷暗交換了個眼神。
    她們找到了陰影也如此稀少的原因了。即便是在反抗軍的基地中，大多數房間裏也都一直亮著燈光。燈光照亮了所有的角落，讓陰影無從遁形。
    她們的能力自然被限製了。
    好在，她們都不是普通的，以陰影為異能的玩家。
    李梓柯摸摸肚子。她並不餓，但對餐桌上的那些食物頗感興趣。
    她便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自己麵前的食物吃了。從外形看，這盤食物大概是冷盤。但吃起來是熱的，暖和而甜膩的湯汁從食物裏麵溢出來，充滿她的口腔。
    黑玫瑰笑著問：“味道怎麽樣？”
    “……挺香的。”李梓柯有點意外。
    冷暗沉默著伸手，夾了一塊別的餐盤中的食物吃。她麵無表情地把食物咽下去，把筷子放了下來。
    她的身體都是陰影，自然吃不出什麽味道。
    莉莉指了指另一盤食物：“這一盤特意在口感上做了區分，是專門給人體改造程度高的人吃的。”她笑著說，“首領也喜歡吃。”
    黑玫瑰沒製止她。
    李梓柯繼續吃別的菜。她把麵前的這一片都吃完了，鳶尾和其餘幾人才走進門。
    鳶尾一眼就看出桌上的菜都動過了。她笑嘻嘻地坐到莉莉邊上，問李梓柯：“味道怎麽樣？還好嗎？”
    李梓柯點頭。她新往嘴巴裏塞了點食物，正在細細品嚐它略有些q彈的口感。
    鳶尾臉上的笑容擴大：“這可是首領專門去……”
    “好了。”黑玫瑰平淡地打斷她，“邊吃邊說吧。”
    鳶尾朝她吐舌頭。
    繡球平淡地開口：“問了一下，從橫刀踏歌嘴裏沒套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他不是也參加正規軍了嗎？”莉莉問。
    “但他太沒用了。”繡球仍舊捧著她的那本書，平淡地翻了兩頁，說，“其餘三個和他一起進入正規軍的人都成了中高層，隻有他一個任務都沒有。”
    千日草讚同：“當時吊蘭也是在巷子裏看到他的。雖然正規軍是爛了點，但也做不出這種調戲別人的事情。”
    吊蘭安靜地點頭。
    “至於其他幾個人，我隻問了那兩個不在預定計劃中的人。”繡球繼續說，“那兩人知道的東西就更少了，是被正規軍上麵的人推出來的炮灰。”
    “最後那個叫做還魂的人……”繡球頓了頓，看向李梓柯和冷暗，“我打算在吃完飯之後再去問。你們要一起去嗎？”
    她意有所指：“還魂很忌憚你們。”
    “在之前的詢問中，還魂表現出了非常複雜的情感。她既想要殺掉你們，又想要依賴你們。”繡球說，“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麽，但我猜測你們有助於對她的訊問。”
    李梓柯自然點頭。
    她們雖然同是玩家，但是既然參與了同一個對抗型副本，那完成副本的優先級，就高於了她們的玩家身份。
    她也不會憐憫選錯了路的玩家。
    她們邊聊邊說，很快便結束了這一餐。
    繡球捧著書，帶著她們進了監牢。
    這間監牢的正中間，坐著被綁起來的，沉默的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