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收獲與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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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論天涯!
    陳默的欣喜表情讓眾人意識到其肯定得到了不少的好處,畢竟之前那驚豔的一刀還曆曆在目。又撞上了隻是聽說卻沒人見過的頓悟,一個個也心情好轉起來。
    “恭喜塵大哥!”
    “塵大哥這次可得破費好好請一頓,才能安慰秦哥受傷的心靈。”
    盡管秦青的陣亡衝散了一些眾人喜悅的情緒,但是畢竟遊戲前期的損失並不會那麽嚴重。而現在玩家的實力在二內開啟前,其實已經開始出現了瓶頸。因此秦青的陣亡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嚴重,隻不過眾人之前眼看著同伴戰死,一時間情緒難以克製,這個江湖實在是太過真實。
    乾坤等人也開始把之前收集的戰利品堆攏起來,包括從馬興身上所搜刮的獎勵。豐厚地令眾人咂舌,銀兩足有九千多兩,一些雜七雜八的低等武器裝備,小九粗略估計賣出去也能有兩三千兩收入。這個收入已經非常驚人,要知道以小九的水平,盡管收入高但是材料的支出也非常高。以他目前的水平,一個月也隻不過賺到一萬七銀兩。折合人民幣也能有一千七,對於他一個玩玩遊戲的學生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哪裏能想到一個劇情任務竟然就有這麽豐厚的獎勵,更何況從馬興身上還摸出一本中乘武學‘殺鯨刀’。這可是硬通貨,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貶值的東西。可以說任務的難度跟獎勵完全對等,也難怪以眾人的實力也搞得如此狼狽。
    看到眾人把戰利品都放到自己麵前,陳默眉頭緊蹙,看向小九“小九,過來,把東西分了。我的那份給秦哥,這次能夠得到大家的幫助,我才能完成這個任務,你們把戰利品都放在我麵前,這是什麽意思?”
    “塵哥,你要是不把我們當外人,就把這話收回去。我乾坤是覺得,我們現在已經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既然是兄弟,出手幫助是理所當然的,你這樣把錢分給我們,我們這算是什麽。做買賣不成?”乾坤脫口而出,同時拉住了小九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讓其走上前。
    其餘諸人一愣,紛紛開口“是啊,要是開了這個頭,難不成以後我們請塵大哥你幫忙,還得給你酬勞?”
    陳默看著眾人一幅強硬的模樣,搖了搖頭,剛想開口就被眾人堵了回去。
    小九也無奈地指了指肩膀上的信鴿“塵大哥,秦哥說了,要是你把東西分了,還把你的那份給他做補償。他就不來跟我們喝酒了,說是丟不起著這人。”
    言盡於此,陳默知道再開口相勸就是打眾人的臉了,也沒有過多矯情。把東西全部整理到乾坤袋中,拍了拍胸膛“你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說什麽就是不給你們留臉,什麽也不說了,喝酒,我請!”
    “哈哈哈,這樣才對!”“喝酒喝酒!”
    “就是,塵大哥,你今天可得被我們好好宰一頓才行。”
    眾人歡笑著,跟上陳默的步伐
    ········
    陳默卻沒有直接來到千燈鎮,卻是先來到漁村。之前本來跟吳遠約好了扛不住以後發信號告之其,但是沒想到自己一行人還算是順利地完成了任務,自然就不需要發信號。隻好先來到漁村跟其告之一聲。
    吳遠的表情十分怪異,又是難以置信又混雜著如釋重負,甚至帶夾雜著一絲痛苦,雙手緊握,指甲甚至深入掌心!直到其妻子在背後出言,吳遠才突然醒轉,對著陳默連聲道謝。
    陳默歎息一聲,知道其是知道自己沒事了以後心情複雜,又因為這件事引發了他內心的仇恨跟苦楚,造成了這幅樣子。
    “少俠,吳某人有一事相求。”吳遠遲疑了好一陣,依然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
    陳默點了點頭“但說無妨。”其實內心已經猜測到吳遠想要求的事情,不是陳默太聰明。而是陳默順應人之常情,這吳遠一張仇恨足足憋了這麽多年,自己卻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一般人心態不好早已活活發瘋。陳默相信如果不是他的妻子作為他的精神支柱,恐怕以吳遠這幅莽夫的模樣,早就去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猜測到吳遠想說什麽就很簡單了。
    果不其然,“吳某懇求少俠如果機緣巧合,能夠替吳某手刃水月觀仇家,到時候吳某願將水月觀觀主才能所學的‘鏡花水月”雙手奉上。”伴隨著吳遠的話語,係統的提示聲也在第一時間出現在陳默的耳畔。
    低吟了片刻,看到這個任務獎勵的竟然是本上乘武學,而且沒有時間的限製,陳默還是選擇了接受。反正既然沒有時間限製,大可以徐徐圖之,自己擊殺了馬興。如果被水月觀觀主知道,就像是馬興有錯在先,也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場麵。
    陳默當然不會把一個小派的危機放在心上,事實上不是刻意去揚州的話,陳默日後能不能在江湖中碰上水月觀的人還是兩說。
    江湖之大,遠不是一個水月觀就能夠作為目標的。
    跟吳遠簡單地交談後,眾人朝著千燈鎮的方向走去。
    吳遠原本魁梧的身形顯得有些佝僂,整個人都憔悴了下來。一直在其身後的婦人起身,輕輕用手搭在吳遠的肩膀上。如清泉流淌般令人舒服的嗓音吐出“不是都沒事了嗎,為什麽還一幅悶悶不樂的樣子。”
    長歎一聲,吳遠看向自己的妻子“這麽年輕的少俠,就能擊敗馬興,而我自己卻,這麽多年連功力都恢複不了。更別提,報滅門之仇,隻能托付他人。我吳遠,無能。”
    婦人微笑著,正要出聲安慰,突然一陣物品掉落在地上的脆響,婦人眼神中露出驚慌,連忙想用足踩住。卻被吳遠看了個正著,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妻子。
    短暫的沉默過後,吳遠,一個身形高大的魁梧男子。身體控製不住地聳動,淚珠竟然從眼眶中滾落而下。不等婦人出聲,寬厚的手掌一把上前,婦人的身體就被吳遠緊緊摟住在懷。
    七尺男兒,就像是一個孩童般哭得撕心裂肺。
    當年被滅門,他都是倔得強迫自己不落淚,把嘴唇咬得鮮血直流也沒有哭。
    地上是一柄小小的短刃,吳遠得到提醒後,早就準備好馬車,隻等陳默那信號一發就把自己妻子送出去。
    自己的妻子不會武功,那麽短刃是拿來做什麽的。
    吳遠當然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也知道妻子攜帶的短刃潛在的意思,那是對自己想要獨自赴死的抗議。
    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死。但是如果你想拋下我赴死,讓我獨自苟活。
    那麽好,夫君,我們黃泉路上見。
    婦人先是短暫的錯愕,眼神中又浮現出溫柔,勉強取出手帕替吳遠擦著似乎流不完的滾滾淚珠。勸慰孩子般低聲細語著“這麽大人了,這幅德行也不怕人笑話。”
    聽到妻子的溫柔嗓音,吳遠的哭聲傳遍了這小小的漁村。